“刻的字……”景晟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一枚兵符,仔细一看,崭新透亮,表面光滑平整,哪里有什么后来刻上的字?“你说你刻了字,别人就会相信吗?”
风万钧笑了笑道:“别人知不知道不重要,本王麾下的将领知道就好。”说着他瞥了孟戈一眼,孟戈冷哼一声道:“就算没有这枚兵符,只要王爷一声令下,我等就算是冒着叛逆之名,也定会拥护王爷到底,丞相大人,那名兵符您还是扔了也罢。”
景晟一时没了主意,神色慌乱地看了身边的兵将一眼,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几名副将从不同的方向掠来,走到风万钧面前道:“禀王爷,各处宫门的叛孽已经拿下。”
“嗯。”风万钧微微点了点头,“凤安宫呢?”
“王爷放心,凤安宫一早就安排了天策卫和禁卫守着,方才听到这边的呼喝声,那边便开始动手,叛孽根本不堪一击。”
“那就好。”听到风如鸢和风裳没事了,风万钧不由稍稍松了口气,朝着华央和萧意楼看了一眼,点头以应,而后转向景晟,眉宇间杀伐之意尽显。
“景相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风万钧抬手指了指四周,神色傲然,“如今控制整个皇宫的人是皇上与本王,现在是不是什么都由皇上来说了算?”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景晟身形一晃,险些摔倒,不可置信地看着风万钧一行人,伸手指着他们,紧紧皱眉道:“你们……这是你们故意设下的陷阱?”
风万钧道:“景相是两朝丞相,三朝元老,没有充分的理由,本王又怎好动你?”
“你……”
“好在景相很是配合,说来,还要谢过景相。”
“你住口!”景晟轻轻摇头,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你们是怎么……”
“怎么知道的?”华央接过话,抿唇一笑,道:“景相对风氏不满,有诸多意见,这不是人尽皆知的吗?”
“可是,本相从未说过要反……”
“是没说过,可是你却早就这么做了,早在十一年前,你就已经做了。”华央下意识地朝着萧意楼看了一眼,再看向景晟时,神色渐冷,“说到底,那一场宫变不过是你为了一己之私,而利用大哥发起的宫变,可惜你没想到,大哥虽然深居冷宫五年,却在事发之后那么镇定、那么迅速地便控制、安稳了朝堂,没有让这场动乱持续下去,发展到无可挽救的地步。”
闻言,景晟神色间闪过一丝心虚,下意识地低下头,似是不愿再提这事。
倒是萧意楼和风万钧稍稍愣了一下,齐齐朝着她看去,华央心下了然,继续说道:“朕知道你不愿承认,更不愿再提起,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做错了就是错了,犯了错就该认。”
类似的话萧意楼曾经向容妃说过,华央此时这么说,显然是意有所指。
景晟却根本不明白,他只当华央这是在套他的话,笑了笑道:“成王败寇,眼下你占上风,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不是朕说的,而是事实。”华央说着朝着四周瞥了一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既然那天晚上你派人去杀容妃,自然是知道容妃还活着,所以也应该知道,从十六年前皇祖母离世在后来的宫变,这其中的来龙去脉朕早已全都知晓,你也不必急着与朕讨论事实的真假,这里除了你的人便是朕的人,你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事已至此,自己做过的事就应该认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景晟也早已无心再争执下去,深吸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道:“是,我做过的事我认,那又如何?你别忘了,当年那场宫变可是风若宸引起的,他才是这场动乱的主导者,你若是要清除叛孽,是不是应该练连他也一并定罪?”
“是吗?”华央挑眉,一脸不屑,“难道查清事情真相、为自己的母亲沉冤昭雪,也算是叛孽?”
“可这场宫变终究是因他而起。”
“可追杀朕的人,却是景家的金刀卫。”顿了顿,她下意识地回身看向早已怒意凛凛的宁九,沉声道:“包括当年前往宁家屠杀宁家满门的人,也是金刀卫。”
景晟道:“那是太和帝的旨意。”
“那不是。”华央一口否决,“那是你假传旨意罢了,朕早已查过了当年的记录,那时候父皇已经病重不起,而且一直与母后在一起,根本没有出过那样的诏书,这一点就算别人不清楚,当年伺候在父皇身边的士季却是最清楚的。”
“哼哼……一个是当年意图下毒谋害先皇的废后,一个是宦官佞臣,他们的话何以取信?”
“就算所有人的话都不足为信,那大哥的话可信得?”
景晟一愣,下意识地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辅政王?他不是已经……”
“已经快要死了?”华央轻笑,“景相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按捺不住,决定提前动手了?”
“我……”景晟握了握拳,无言以对,正垂首琢磨之时,突然听得华央轻轻喊了一声“大哥”,景晟霍地抬眼望去,只见一袭白袍的风若宸在卓素和康闲的搀扶下缓缓走来,他的脚步很慢却也很沉,目光一直定定落在景晟身上,眼底是浓烈的失望与无奈,隐隐还有一抹凄凉。
“咳咳……”他走到华央面前停下,正要附身行礼,就被华央伸手拦住,“大哥现在身体不适,不必多礼。”
顿了顿,她走近风若宸一步,“大哥为何要起身?其实就算你不来,我也有法子……”
“你不了解他。”风若宸说着侧身看了景晟一眼,“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摆在眼前,他是绝对不会认罪的。而能证明他一切罪过的人,只有我。”
“可是……”
“不用担心,我没事,咳咳……”大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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