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宸不由轻轻笑了一声,摇摇头道:“青衣,你还是不了解他。”
见青衣不解地看来,风若宸继续道:“也许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是什么样的人、有怎么的手段,我比你更清楚,只要是有需要,莫说是一个我,就算是整个宸王宫他都不会放在眼里。”
青衣一愣,满脸愕然地看着他。
风若宸却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我只能说,你的运气很好,你赌赢了,可是我要看到的不是你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青衣,当年我救你,是想让你活下去,而你若是就这么白白浪费的自己的性命,当年我有必要救你呢?”
“我……”
“等过了年,你便离开吧。”
闻言,青衣霍地怔在原地,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茫然地看着风若宸,“王爷这是……赶我走?”
风若宸道:“离开这里,你就不用过得那么辛苦,不用每天担心自己的安危,更不用再为我做什么。”
青衣愣了片刻,突然用力摇了摇头,“我不走,除非,王爷杀了我,把我的尸体抬出宸王宫!”
说罢,她缓缓站起身来,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风若宸面上,“时辰不早了,王爷好好休息。”
而后她转身出了门去,走了几步远,快步跑开。
风若宸怔怔地站在殿门内,看着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又回身走到桌案前,看了看喝了一半的汤,突然附身一阵剧烈的咳嗽。
外面的随从听了连忙进殿来,却被他抬手拦住,轻声道:“都退下……”
“王爷……”
“退下。”
无奈,两人只能相视一眼退了出去,却不敢走太远,随后便听得里面那人咳得越来越厉害,一声胜似一声。
大明宫,延英殿内,华央正坐在案前,神色认真地看着手中的奏疏。
说实话,很多东西她都还不是看得十分明白,尽管电影电视剧看了不少,可是真的到了自己拿主意,而是还是一国之君、站在最高处的那个,任何决策都有可能决定一个国家命脉的时候,她不免有些犹豫。
正如萧意楼所言,莫说她一个毫无头绪的女子,便是真的风萧逸回来了,一别朝堂十年,也未见得能很快就上手。
门外传来轻轻的说话声,随后一名内侍匆匆入内,行了一礼道:“皇上,十三公主来了。”
闻言,华央不由抿唇轻轻一笑,点点头道:“让她进来。”
内侍点头退了出去,不多会儿,风如鸢快步进了殿内,华央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道:“你这丫头走路就好像是脚底生风似的,风风火火。”
风如鸢嘿嘿笑了两声,凑上前来看了看华央手中的东西,华央问道:“你去看过大哥了?”
“嗯。”风如鸢连连摇头,“看起来精神头好了很多,不过脸色还是不如正常人好看,吃的也不多,厨房变着法儿地给他弄吃的,他还是没胃口。”
华央放下手中的奏疏,轻叹一声,“他没有食欲倒也不怪,毕竟他现在所服的药味道就不大好,朕再想想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方子。”
话说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侧身看了看风如鸢,轻咳一声改口道:“朕是说,请神医忌先生来再想想办法。”
好在风如鸢根本没有注意听,她的目光被面前的一份奏疏所吸引,盯着看了两眼,突然皱眉道:“这个赖安不是什么好东西,坊间常有传闻他花天酒地,流连声色,府中姬妾成群,才不是他所奏那般清廉正直,他这种人想要让他自掏腰包补充军饷绝不可能,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闻言,华央心下不由暗暗一凛,她方才正是在为这事犯愁,毕竟对于赖安这个人她并不是什么了解,而此时风如鸢这随口一言就像是点醒了梦中人。
“是了,朕怎么没想到?”
风如鸢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什么?”
“军饷补给这一块上面有问题。”说着,她坐直了身体,喊道:“来人。”
立刻有内侍进殿来应道:“皇上有何吩咐?”
“即刻传徐太傅入宫,朕有事和他商量。”
“是。”内侍应了一声,匆匆退了出去。
风如鸢却是一脸茫然,不解地看了华央一眼,“四哥,我是不是妨碍你做事了?”
“没有。”华央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将奏疏都合起放到了一边,“朕还得多谢你及时出现,帮朕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而后她像是又想到了什么,道:“对了,朕差点忘了,你和朕还有一个约定。”
闻言,风如鸢立刻面露喜色,贼贼地笑了笑,“我还以为四哥太忙,把这事儿给忘了。”
说着,她拿过身边的那一卷画轴递到华央面前,“喏,你看看。”
华央接过画轴打开看了看,不由得微微愣了愣,这幅图里面将每个宫所、每一条通道都标的特别清楚,就连哪里有花园假山都标明了,整张图赫然就是整个皇宫的大致地形图。
若论起来,唯一不足的地方便是那些宫所内部的细致模样。
风如鸢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撅了噘嘴道:“我把我能去的地方都细致画下来了,可是四哥你也知道,这里毕竟是皇宫,很多地方我只能在外面看看,根本就进不去,所以自然也就不知道里面长得什么样儿,也就没画出来,就用这个小方格代替了。”
华央轻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很好,这已经很好了,看来这些年过去,你这过目不忘的本领真的还有丢掉。”
“那是自然。”风如鸢神色颇有些得意,“等哪天四哥得空,你亲自带着我到这些地方去走走,看一看四周情况,等回来了我还能画个更细致的。”
“好……”华央笑着点头,眼底有对风如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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