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南北两方最大势力的战争。”
“此次对话为单线传达,等你完成成为大昊国师的主线任务后,会有观察者与你展开双向对话。”
……
南北之战,竟要由他来竭力促成。
其实南陆北陆已势同水火,他要做的,不过是在隐隐燃起的那堆火苗中,再添一把干柴。
而他几乎是在第一时刻想到了,那把“干柴”就是他亲自从宁州带来的圭湳部公主,圭湳阿沁。
没错,他利用了阿沁,甚至不惜用牢不可破的誓约之术与之捆绑,只是为了完成他在这个世界的唯一的意义,维序任务。
与这个世界能在架构师规划好的文明进程线上有序发展相比,一个北陆小部落流亡的公主,实在太过渺小。
可为何此刻他的心中,会涌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愧疚,甚至是……后悔?
……
而此时,与他隔了足足三丈开外的船尾那间舵楼雅室内,苏平玉坐在一把红木扶手椅上,双目微闭,阳光透过窗格,将斑驳的光线投射在他那张白皙的脸上。
他手边的案台上,香炉里的青烟袅袅升起,沉檀龙麝悠然馥郁的香气萦绕整间雅室,置身其中,让人感觉如在云顶仙宫,似真似幻,飘飘如梦。
苏平玉不远处的案台上,那名叫蝶衣的婢女提笔疾书,三尺见方的纸笺上已写满了娟秀的蝇头小楷。
最后一笔写完,苏平玉睁开了眼睛,看着紧闭的朱窗,淡淡问了一句:
“都记下来了吗?”
蝶衣缓缓起身,托起墨迹未干的纸笺,紧走了两步,把它递到了苏平玉的手中。
苏平玉草草看了两眼,将纸笺展开靠近脚边的一炉炭火,借着升腾起的暖气微微烘了一会儿,待墨迹干透,仔细地将它叠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手边的一个暗金色的信封里,嘴上却说道:
“记得很详尽,玄羽这明目达聪的本事,你还是一点没荒废啊。”
蝶衣仍是一贯的面若寒霜,目沉如水,轻声回道:
“二公子取笑蝶衣了,蝶衣离开玄羽很久了,本就学艺不精,也就谈不上荒废,不过是些微末伎俩,不堪大用。”
苏平玉依旧满眼含笑,从怀中取出一根火漆棒,截下一段放入铜勺内,在炭火上稍稍炙烤了一小会儿,待火漆融化后将刚才的信封封好,又取出一枚铜章,盖在了火漆之上,只见一个“苏”字被牢牢印下。
随后他又把火漆封好的信封放进了一个锦盒内,锦盒上挂着一把精致的小锁,苏平玉将它锁好,又把蝉翼般大小的钥匙递到了蝶衣面前,说道:
“我知道,玄羽名震天下的是暗杀的本事,大哥当年应该看中的也是这个吧?”
蝶衣的眼神闪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初,接过钥匙收入怀中,答道:
“是的,不过蝶衣让大公子失望了,蝶衣不会杀人。”
苏平玉的脸上露出一抹疼惜,他把手轻轻搭在蝶衣的肩上,说:
“放心,我不是大哥,不会逼你做你不愿做的事。”
蝶衣吃惊地抬了起头,她习惯了在苏家两个公子身旁低眉垂首,此时突然直视苏平玉如水的目光,让她觉得几乎有些晕眩。
“不愿做的事”……她已经很久没有去想她做的那些事,哪些是她愿意做的,哪些是她不愿做的……
蝶衣努力稳了稳心神,退后一步,躲开苏平玉温暖的手掌,说道:
“蝶衣如今侍奉二公子左右,只有做不到的事,没有什么不愿做的事。还有……二公子,刚才蝶衣所记下的那三人说的那些话,你不再仔细看看吗?里面……里面的事情好像并不简单。”
苏平玉收回手,轻轻抚了抚陈着那封信的锦盒,淡淡道:
“我只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并不想介入过多,有些事情,毕竟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