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磕到,打开一看,竟然是临行前木文清送我的箭簇,我马上想到那天把它当作飞镖时的场景,这箭簇上肯定有木文清设置的机括,入木三分之后还能弹出倒刺加以固定,(当然,也可能是为了射入人体后开槽放血),于是随即打开箭囊,抽出一根箭换了箭镞,又把渔船上拴船的缆绳紧紧系在箭尾。
“这木文清总算是鼓捣出了一些有用的玩意儿”
之后的事情对我来说就再简单不过了,我瞄准船舷下方将箭射了出去,固定之后拉了一拉,虽不知能承受多大力量,但凭我的轻身功法,借这么多力足矣。
翻身上船之后,我使出吃奶的劲才把插在船壁上的箭拔了出来,随绳子一起扔进了江水中,我那把玄弓和箭囊里的乌羽箭我也在上船前沉入了江底,虽然可惜,但带着这些在船上躲躲藏藏实在不方便,况且这玄弓和乌羽箭只不过是一个合格玄羽刺客的象征,算不上名贵,我在师傅他老人家的仓库里见过满满几箱,回去说些好话,他老人家肯定会给我补上的。
没想到一上船我就看到了我的新目标,那个御史李文博,他和一个年轻贵公子在甲板上说些什么,一会儿还喝起了酒,后来有个拄着拐的大老粗把他们喊了回去,我悄声跟在后面,不发出一丝声响,直到他们都关上了房门,我才在隐遁的黑暗中现身,轻轻扣响了刚才李文博走进去的房间的房门。
房门打开后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这哥们儿竟然短短一会儿又灌了这么多酒,他眯着眼睛问我是谁,我在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示意他关上门不要说话。
他似乎立马被吓醒了酒,立马按照我说的去做,我问他:“你可是李文博?”
他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我说:“我是来杀你的。”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问:“你……你说你要杀我?”
我说没错。
他又问:“你为何要杀我?!你又究竟是谁?!”
我说:“奉命行事,你没必要知道这么多。”
他还在啰嗦:“笑话,吾乃御史,奉圣命出使宁州,什么人敢命你来杀我?”
我也不想和他多说了,重复了一句:“那便没错了,我奉命杀的,正是鸿正御史,李文博。”
他还在跟我扯些什么皇帝啊、明啊暗什么的,我既听不懂,也不想知道,于是告诉他:“我只奉从主命,从不讲条件,也无需作选择。”
说完我看他好像要呼救,于是即刻出手,一掌横敲在他喉间,他捂着喉咙,一声也发不出,一口空气也吸不进,就这么被憋死了,我看着他的尸体,实在想不出怎么毁尸灭迹,灵机一动,在他上腹击出两掌,一团秽物从他口鼻之中吐出,我捂着鼻子悄无声息地退出房去,如果船上这群人不聪明,就让他们以为这个御史大人是吃东西呛死的吧,我笑了笑,没想到我第一次出门就如此机灵。
在杀船上第二个目标之前,我一直躲在货舱,期间也有侍卫和另一个当官的来盘查过货物,被我有惊无险地躲了过去,看来船上有人看出来这人不是意外呛死的,不过也无所谓,毕竟第一次伪造现场,而且时间那么紧,能想到已经不错了,至少他们不知道船上已经多出一个人,还是名震天下的玄羽,就算看出是他杀也定是在互相猜忌,只要我不现身,就不会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但我也不得不开始考虑,任务完成之后该如何脱身,真该死,我又在心里面骂师傅这个老糊涂不教会我游泳。
杀第二个人的时候我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因为无需再确定目标的身份,我们玄羽是专业的刺客,不多杀一人,不错杀一人。那胖子烂醉如泥,房门都没关好,怎么这船上的人都这么嗜酒,我又被房内充斥的酒气呛得难受,作为一名专业的刺客,我向来滴酒不沾,而木文清却时常偷酒喝,都是买通了那些报信的通达耳目从外地买来偷偷封好了埋在院子里,然后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挖出来喝,他和我同住一房,做这事自然会被我发现,他不但拿向师傅告黑状威胁我,还引诱我一起饮酒,我自然没有受他勾引,但也实在拿他没什么办法。
我走进去拿起他放在手边的一把短刀,一刀割开了他的喉咙,让我稍许有些惊讶的是一个人被割开喉咙后竟然可以喷出这么多的血,那胖子从醉酒中惊醒时,脖子上已经血如泉涌,应该说更像我曾经在鹿耳州的一座火山下看到的小型喷泉,他只是惊异地张大眼睛看着我,什么也没能做,那胖手还想去捂住脖子,手臂抬到一半,整个人就像一个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倒了下去。
我掂量手上的这把短刀,感觉用起来特别顺手,虽然我不是很懂兵刃,但也能看出这把短刀非同一般,寒光凝于刀刃,刚刚割开一人脖颈动脉,此刻刀身却滴血不沾,那胖子在房里点了那么多蜡烛,火光照在刀身上,反射出的,却是摄人心魄的寒意。
“这刀真的不错……”我想着带回去送给木文清,但后来想想又算了,我们玄羽可是专业的刺客。
我把刀放回了那胖子手上,心中又是按捺不住的小兴奋,又能将这次刺杀伪装成自杀,回去我一定要和木文清好好说说我这次的任务完成得是多么的巧妙,多么的完美……
好了,任务结束,接下来我要考虑的是:
“我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一个他们绝对不会注意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