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双双离去,伙计早将选物包成在包,小心翼翼送了上来。
两人并肩而行,司徒花晓心中感到歉意,不时说笑逗何足道开心,装得像个不懂事的孩子,漫步之间,不觉又走到洛水之畔,这是两人初次定情之地,两人默默走着,只见水波激荡,想到春日共游洛水之乐,都不觉陶醉,这时烟波夕阳,水上人家炊烟袅袅,又自一番情趣。
良久,何足道忽道:“司徒花晓,我希望你别戴那碧玉钗。”
司徒花晓奇道:“为什么?”
何足道道:“我总在想,明皇多情千古遗恨,世间难道没有美满的事吗?多情难道总会不幸的吗?我们我们”
司徒花晓大眼转了两转,忽然双手握住何足道激动地道:“大哥,我懂你的意思啦!只要你有这个心,我总是你的人了,大哥你别怕!我们生生死死永不分离。”
何足道道:“那玉钗终是不祥之物。”
司徒花晓点头道:“大哥说得对,我不该买这不祥之物。”
说完便打开包裹,取出碧玉银,飞快投入洛水之中,激起一片水花,何足道阻亦不及,看看司徒花晓脸色,只见她毫无怒意。
司徒花晓道:“我是个坏姑娘,大哥,你骂我吧,你再宠我,我可受不了啦!”
何足道道:“将这王韧抛了,我心中大安,走,咱们回家去,你不是要漫游天下吗?过两天咱们便动身。”
司徒花晓低着头道:“大哥,我又替你浪费了很多钱,这一万两银子岂不是白丢了,我太任性,大哥你得管管我。”
她怯生生地说着,好像做错了事的小姑娘;何足道轻轻抚着她肩头不再言语。
司徒花晓道:“大哥,我知道你很想念你爹爹,咱们明天便动身。”
何足道点点头。忽然背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船家!船家!”
何足道大惊,以他耳力,竟然未发觉有人走到身后,他急忙转身,只风一个白发老者,笑容可掬地站在身后,也不知是笑什么?
那老者走到两人身边,一停,口中仍是叫着船家,这时船家正在晚炊,无人听见他呼唤,那老者叫了两声不见有人答应,口中叽哩咕喀骂了一阵,转身便走了。
何足道见他步伐蹒跚,心中更是犯疑,正自沉吟之间,那老者愈走愈远,一会儿便失去踪迹,倒是河面上来了一条小船靠岸。
那小船~靠岸,从船上下来~个高大女子,虽则布衣荆裙,却是举止高华,隐隐之间有一股雍容不可侵犯之色。
那高大少女从怀中摸了半天,却摸不出半分银子,她脸一红,顺手脱下手上玉环,丢在船头道:“船家,这个算船资!”
那船家虽则不懂珍宝,但是玉环通体日阔,却知贵重无比,他是个老实人,摇手只是不要,口中叫道:“姑娘自管走,我左右是回家顺便载了姑娘,船资不用给了。”
高大少女一笑,也不答话往前走了,她身法快速,几个起落便隐于苍苍暮色之中,船家张大口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喃喃道:“仙女!仙女!”
何足道看得奇怪,不由多看了两眼;司徒花晓却不高兴了,冷冷地道:“这人手面也不小,倒和你性格相投!”
何足道知司徒花晓千好万好,就是爱使小性儿多疑,当下不辩不答,只是微笑,司徒花晓气道:“我和你讲话你怎么不答?又有什么好笑?”
何足道正待开口,忽然司徒花晓叫道:“大哥,不好!”何足道奇道:“什么?”
司徒花晓伸手指向前方道:“你瞧那人影——”
何足道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人影匆匆地走去,正是方才那白发老者。
何足道征了怔,司徒花晓又道:“那老几分明是跟着那白衣姑娘去了。”
何足道点了点头,沉吟了一番道:“不知这老儿是何来路,方才侵近咱们几步之内,咱们却不能发觉,虽说咱们是在交谈,但这老儿的轻身功夫也的是超人一等。”
司徒花晓道:“这是自然,就是那白衣姑娘的轻功也不错。”
何足道想了一想道:“咱们不要管这种闲事了——”
司徒花晓却道:“大哥,依我说不如跟踪一程。”
何足道望了望她满脸跃跃欲动的神情,不由笑了一声道:“好吧,咱们随步走走,却不一定是要去管别人什么不相干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