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个人的话,普天之下不管是谁,只怕都已伤在方天逸这一轮毒攻之下,然而——
二十招后,那老者缓缓地一招一式抢得了先机,方天逸的掌势在陡然之间,就重重地一挫。
方天逸是个机灵无比的人,他毫不考虑地立刻就转攻为守,施出无比坚强的守势掌法,一招一式地与那老人缠斗。
那老者虽然功力高过方天逸,但也难以立刻将方天逸击倒,他的掌法中开始加入了许多的虚招与陷饼,只等方天逸中计。
然而方天逸却是一点也不中计,他稳稳地半招冒险的招式都不用,这种掌路若是出自一个七十老人之手,方才不怪,那老者想不到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竟然能施出这么稳重老沉的掌法,他心中不禁啧啧称奇。
尽管方天逸如此地苦守着,然而到了两百把上,他仍然败了下来——
只见那个老者一掌震退了方天逸,紧接着扣住了方天逸的脉门。
方天逸索性一站也不抵抗,他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那老者。
那老者冷笑道:“方天逸,你是死定了。”
方天逸承认地点了点头道:“可是我在死以前也想知道我究竟死在谁的手上。”
那老者道:“你可听过天座三星?”
方天逸点了点头,静听老者的下文。
老者道:“老夫被人唤作‘天魁”!”
方天逸的心中重重地震了一震,他面上却是自若地点了点头道:“死在天下第一高手的掌下也,也不枉了。”
天魁虽在万分戒心之中,然而听到这一句话,仍然忍不住有满心的得意,方天逸却趁着这一刹那之间猛然运起全身功力,呼地一声挣脱了天魁的掌握。
天魁想不到这少年这么难对付,他大喝一声:“你跑得了吗?”
方天逸一挣脱天魁的掌握,人已经高飞而起,那怪鸟客也是一跃而起,迎面对着方天逸一掌拍到。
方天逸知道只要给他一碰掌,自己逃脱的机会就等零了。
只见他在即将碰上怪乌客的一刹那间,忽然身形一扭,整个身子有如一只弯弓一般,竟然又弹起了数尺——
这真是轻身功夫中难以解释的奇景,全是仗着他一身高级的内功硬硬在空中借劲上腾,可是怪鸟客的轻身功夫得自天禽,那一身天禽身法是世间无双的奇妙身法,对于这等空中飞升的功夫根本不当一回事,只见怪鸟客双臂一振,轻轻松松地也跟上来数尺——
然而就在怪鸟客振臂开始上升之时,方天逸把全身的一口内力猛可贯注丹田,他的身体宛如徒然之间被加上了一个向下的大力,如一支劲矢一般斜斜地射到三丈之外的地上!
这就是天罡正气独步天下的一招,天下没有第二种功夫能加速自己下降的速度,就在这空中一起一降之间,方天逸终于漂亮之极地闪过了怪乌客。
他全速地向前飞奔,身形有如一颗流星般飞驰,在他一生中他还没有像这样疯狂地跑过,他的速度超出他应有的,天魁在短时之内竟然无法把距离拉近。
方天逸一直奔悬崖边上,下面是不见底的深渊,中间连着的是一根长达三十丈的粗藤。
方天逸不假考虑地跑上这“藤索桥”
天魁大喝道:“方天逸,你跑不掉的!”
方天逸根本不理他,他在心中道:“你来追吧!”
他飞快地跑上那“藤索桥”如一缕轻烟一般一下子就冲到了索桥的中央,他左脚暗中在索上一绕,脚尖上暗运内力,但是那只是一刹那之间的事,并没有影响他的速度。
他才登上彼岸,天魁已冲到崖边,藤素是牢牢地系在丈外的巨木上,方天逸即使想解开或是欲断索桥,都已来不及,因为天魁的功力再加上他如此的冲劲,很可能只要在中间索上略一点足便能飞渡!
然而方天逸却是从容不迫地反过身来,伸手握住了那粗比八臂的巨藤,猛然一发内劲,只见那索桥的中间忽然“卡”地一声断裂,天魁万万没有料到索子会从中间断掉,他一个跟斗栽了下去
但是天魁是何等人物,他全身每一根肌肉都已到达控制自如的地步了,只见他人已栽下,却是脚背一勾,绕住了半截藤索,只这一点借力,他已翻手抓住了藤头,但是断的那边一截已经垂到对面崖臂上,他手抓着十五女的半截藤,再也没有办法飞渡这三十丈宽的天沟!
方天逸回头看了一眼,既不得意若狂,也不讥讽于地,只是沉着地掉头飞快跑离崖边,他的身形一会儿就消失在丛林之中。
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天魁料不到瓮中捉鳖的计谋演变成这个局面,他不禁感到心寒地叹道:“像这样的少年,我还是第一遭碰儿,这小子不除,再过几年就除不掉了!”
在另一方,黎明的时候,那一批少林寺退下来的西域高手们,到了郑州城中。
他们走到一个酒楼上,西天剑神金南道吁了一口气道:“真想不到少林上还有这等高手,居然把天禽的威风都压持住了
他身边一个弟子道:“也许天禽温万里是浪得虚名,咱们不该与他合作——”
金南道喝道:“胡说,这话是你说得的吗?直到现在为止,我回想不出天下究竟有谁能叫天禽温万里吃蹩?”
一个弟子道:“奇的是为什么师伯你问天禽那人是谁,他却不肯说清楚?”
金南道想了一想道:“我也就是怀疑这一点——”
一个弟子道:“如果天禽他们另有诡计,我们岂不就被利用了?”
金南道嘿嘿地笑了两声道:“不管他们安着什么心,反正咱们也是利用他们的,绝吃不了亏。”
这时酒保送了酒菜上来,他们据案大吃,也不管酒菜好坏,反正比他们平日在西域吃的那些腥膻食物要好得多了。
吃完了,金南道揩揩嘴道:“咱们在这里要住上几天,你们自己去逛罢,可别惹事。”
这时,酒保上来算账,一个异服弟子抓住他的袖子问道:“店小二,这里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那酒保堆得满睑馆笑地道:“客官们想必是初来的,咱们这好玩的地方可多啦,桥东有着杂耍卖艺的地方,桥北有斗鸡的院子,从哈们这直走下去的大红房子是最热闹的赌场,还有,嘿嘿,南门外边院子里的妞儿可真标致阿”
那名弟子赏了酒保几个钱,他一摸袋里,低声道:“师伯,咱们的银子花得差不多了。”
若是平时,金南道便会叫他们晚上去作一案,可是现在他不想惹出事来,是以他皱了皱眉头,伸手到怀中掏出一个墨玉雕成的马儿来,道:“你找个古董店去把这卖了。”
那弟子叫道:“喂,喂,酒保你回来。”
酒保跑了回来,那弟子道:“这里可有古董店吗?”
那酒保道:“客官要是卖还是买?”
那弟子唱道:“你少罗嗦,我只问你这里有没有古董店?”
酒保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客官问古董店吗?咱们这里虽然没有正式的古董店,但是大街头上有一个梁员外的‘集粹堂”梁员外与本地的士绅古玩爱好家每天聚在那里,品论一些古玩珍品,客官要是有什么古玩想出手,到那里去是再好不过的了”
那西域弟子挥了挥手,打挥酒保走开,他们围着桌子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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