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打在一株大树下,震得枝叶乱飞。
柳崇文哈哈一笑道:“胜于松胜大侠请!”
那跟随者正是干毒翁,一路上两人奔得快,他辨不清前面那到底是谁,这时一定下身来,心中不由暗暗吃惊忖道:“果然姓柳的要插入其中。”
他口中却冷然一笑道:“我道柳壮士到底是谁这般面熟,敢情是鼎鼎大名的柳十侠!”
柳崇文哈哈笑道:“胜大侠算了吧,你可知道我老柳找你做什么吗?”
胜于松面色一沉道:“老夫正待请教!”
柳崇文笑道:“胜大侠要下少林,必是为了天凡和尚吧,哈哈胜千松勃然怒道:“怎么?你要代他出头吗?哼哼,老天——”
柳崇文摇了播手止住他说下去,道:“胜老,你是我老柳生平所见火气最大的一个!”
胜千松冷哼不语。柳崇文又道:“十多年前的事了,败一招就败一招,他妈的你还牢牢记在心中?以我看来”
胜千松见他胡扯一通,忍不住吼道:“废话少说了,你要是受了那天凡和尚之托”
柳崇文摇手道:“误会了,误会了!”
胜千松一怔,柳崇文接口又适:“老柳已被少林赶出门墙,今番找你,乃是有另外要事相请教。”
胜千松见他不似谎言,微诧问道:“什么?你有要事——”
柳崇文微笑道:“武林之中,用毒以胜老首屈一指——
胜于松心中百思不解,连道:“不敢,不敢。”
柳崇文又造:“柳某这两月来,巧逢异人相接,获得一项失传已久的技艺”
胜千松啊了一声道:“恭喜柳十侠,只是——这是什么失传的技艺,可否说给老夫听听,也增进见闻?”
柳崇文笑笑道:“这种技艺叫作‘全真”术,是一种防毒的大法”
他说到这里有意一顿,胜于松面色一沉,但忍住没有出声。
柳崇文又道:“柳某自习成此术,却从未试验,是以是以冒味想请胜老帮帮忙!”
胜于松生性好胜,此时哪里忍耐得住,冷冷一笑说道:“好说,胜某敢不从命。”
柳崇文微笑道:“胜老大概已明白,柳某求胜老在柳某身中下一巨毒,测试柳某防之法,倘若这术不灵,当清胜老施药相救,这是我想来想去最安全的一个办法,嘿嘿,但是,我想此失传已久的大法必可成功克毒,嘿嘿,那倒可省却胜老施救的手续了!”
胜于松抑不住地只觉一股怒火直冲上去,他冷冷一笑道:“柳十侠心密计周,老朽佩服佩服。”
柳崇文笑笑道:“好说,好说。那么,柳某早知胜老有一绝毒之物,叫作叫作‘万毒”
他信口胡诌,胜于松忍不住接口道:“叫‘青鹤液””
柳崇文笑道:“对,对,‘青鹤液”就以‘毒鹤液”一试
胜千松冷冷冷一笑道:“青鹤液入腹穿肠,随血而走,老朽无法相救!”
柳崇文假装惊唤了一声道:“那那胜老还有一种一种
胜于松接口道:“白腹丸。”
柳崇文道:“对,对,这种可有解药?”
肤干松阴笑道:“有是有,只是,很痛苦的。”
柳崇文坚定点首道:“没关系,没关系,这种白腹丸想来是乱状之物?”
胜千松冷笑道:“不错,但人口见水立化,专防嘿嘿,专防一般反哺术,逼脉功。”
柳崇文明白地点醒自己如想以吞下去用气功通住不化,到事后吐出的方法,是不行的,心中不由暗暗好笑,口中却道:“笑话,柳某有技在身,何必用这等反哺,逼脉的通俗手法,胜者未免太小看柳某了,况且,就算技艺失效,胜老也会相救”
胜千松笑笑道:“说得极是,说得极是。”
柳崇文见他满面跃跃欲试的神情,心中不由失笑,口中却说得道:“话又说回来了,柳某对自己技艺甚为信赖的!”
他见胜千松冷笑不语,又加一句道:“不是柳某狂,胜老,你虽号称千毒翁,但这是古传秘法”
胜千松吼一声道:“笑话!”
柳崇文立刻面上无馆,冷冷道:“胜老如此自信吗?”
胜千松道:“不信咱们等会瞧。”
柳崇文见他气得颌下白髯籁籁而动,口中又加上一句道:“咱们——咱们不妨赌一赌!”
胜千松一怔,冷冷道:“赌?好极了,你说赌什么吧!”
柳崇文笑笑道:“倘若在下吞了白腹丸,安然无事,胜老,你得依我一事——”
胜千松冷冷笑道:“你想说动老夫不找天凡,哼,你聪是聪明,只是,你输定了。”
柳崇文冷冷道:“倘若我败了,愿为胜老之奴三年!”
胜千松微微一怔道:“咱们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柳崇文长吸一口气道:“那么,胜老你拿毒丸出来吧厂
胜于松一心以为柳崇文存心想说眼自己和天凡大师之间仇隙,对柳崇文可恨到了极点,他仍含冷笑,缓缓自怀中掏出一粒白色药丸。”
柳崇文双手掩面,猛地长呼一声,默默走上前去,伸手拈药,轻轻敌入口中吞下腹去。
胜于松冷冷道:“白腹之毒,穿肠裂腹!”
黑夜中,柳崇文如一缕轻烟般又回到了客栈,他是真的不伯毒丸吗?还是另有计谋在?
他从那四个异眼汉子的房外走过,但是他却是大吃了一惊
只因地发现那房中已是空了,不仅空了,而且行李包袱之类也都不在,他脑中一转,难道那四个家伙全走了?自己苦心计划都落了空。当下马不停蹄地立刻奔出了客栈,飞快地向少林寺跑去。
他冲到少林寺时,月亮正从天边云层中探了出来,他放慢了脚步,望着那巍峨的庙宇和墙边一行行的大树,他想起自己方入少林的时候,这些树不多数握,如今已是合围成荫了,他不禁感叹地摇着头,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他轻轻地飘入了寺内,寺内一片和解安详,月光下望去,庙门前的护守神及石狮子都显得格外宁静,霎时之间,那些习艺修行的往事仿佛一件件全回到了柳崇文的眼前。
“当——”
钟声深沉洪亮地传了出来,柳崇文霍然清醒,他飞快地闪到大殿侧后方的小天井,他对少林寺的形势熟悉得无以复加,他知道只要伏在那天井中,不出片刻便会有人从前面走廊走过——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白纸,一支短碳条,飞快地在纸上写了数行字。
这时“咿呀”声起,前面走道门启,一个中年和尚走了过来,柳崇文伏着上前,伸手轻轻地纸窗弄破,伸指一弹,将一颗小石子弹起“拍”地一声落在对角的地板,那中年和尚猛可一惊,连忙向那边走去。柳崇文将那张写好的警告书轻轻丢入。
他反身提气,一个倒跟斗一直翻起三丈有余,一伸手攀住了一枝尖梢,借着一弹一荡之力,犹如一只大猿一般翻出了少林寺。
不久.少林寺传出了警钟,但是柳崇文已快回到客栈了。
又是晚上了。
柳崇文背着简单的行李,他虽然早就会账离开了客栈,但是他竟然在这山间道中徘徊了整个下午,他已完成了示警的任务,但是他竟不忍就此离开,他明知他如被少林寺僧人见着,那是徒僧麻烦而已。当年,当他背着简单的行囊,从少林寺里走出来的时候,那老泪纵横的少林刑堂掌理方文便咽着对他以寺规告诫道:“柳崇文,从此刻起,你已经不再是我少林的弟子,你终生不可再入我少林神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