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吃了?”
“回去红娘我非在老妇人和小姐面前参你一本不可,如果老妇人知道自己女儿所嫁之人,如此家教不严,御下无方,哼,你那肚里一包草堂弟的婚姻大事,怕是要泡汤喽……”
说完,俏脸一扬,也不待胖掌柜解释,拉着法本长老的袖子拨开人群,眨眼便没了踪影。
“啊哟,看来今天这祸我是闯大了,这可如何是好?”
胖掌柜见状,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双手捶地,直吓得魂不守舍,脸如死灰。
一应家奴小厮连忙上前,连拖带拽,将郑富贵扶起在背椅上,但见他早已目光呆滞,没了昔日的威风。
众人见状,一个个也都不由长叹一声,向胖掌柜投去怜悯的目光,纷纷散开,须臾的功夫,状元坊客寓门口呜呜泱泱的人流,便如秋风扫落叶般,刹那间走了个干净。
但见天黑云淡,月光溶溶,不觉已是亥时。
“公子,天色已深,我们也去别处投宿吧!”
“明天一早,我们还要赶路去拜访白马将军杜大人哩……”
琴童一直牵马躲在角落里,见张君瑞站在神女赏荷图前,手持红娘腰牌,眉头微皱,若有所思,也不由走上前去,一边收起画具,一边扯了扯张君瑞的袖子朗声提醒道。
“好吧,找个幽静客栈,先将马儿牵去遛一遛,上好的草料喂一喂。”
“马儿虽是骑乘牲畜,但也要好生照料,若疏于照看,便会误了路程,酿成事端。若到那时,悔之晚矣,若无高人转圜,只有杀了吃肉了……”
张君瑞闻言,满口答应,缓缓开口说道,但却并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琴童见状,不由的挠了挠小脑袋,一脸的不解,心想:公子莫不是受了刺激,魔怔了?
胖掌柜闻言,肥大的身躯猛地一颤,陡然清醒过来,蓦然站起身来,一把拉住张君瑞的衣袖,两眼陡然泛光:“张公子且慢,小店房舍清雅,马厩宽阔,若公子不弃,还请公子就在小店歇脚,为了答谢公子今日画壁解围大恩,小的我不收公子宿银,还有五百两纹银相赠,公子以为如何?”
他这一说不要紧,不单是众家奴小厮,就连琴童都不由一惊,不知道胖掌柜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张君瑞闻言,呵呵一笑,折扇轻摇,扯回衣袖:“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小生举手之劳,怎能受此大礼,不妥不妥……”
说完,再不耽搁,一边大踏步向外走,一边瞥了琴童一眼,怒斥道:“狗才,愣着干什么,还不牵马坠蹬,扶我上马赶路?”
说着已经到了门外,眼看就要离去,急的琴童一个劲向他使眼色。
心想:一路各种花销,包袱中盘缠已然所剩无几,如今天降足足五百两纹银,足够主仆二人一年的花销,此等美事,公子竟然拒绝,莫不是吓傻掉了?
“啊哟,好我的张公子啊,今日您若离去,富贵我只有被杀了吃肉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张君瑞即将上马之际,就见胖掌柜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一把抱住大腿,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
众家奴看在眼里,也不问青红皂白,呼啦啦一下围了上来,将主仆二人团团围住,使得他们再也难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