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击京师,届时天下就是王爷的了!”
面对周昂展现出的一片美好前景,安化王仿佛又看到了希望,那颗死灰的心此时又被撩拨起来,倏地站起身哈哈大笑“天助我也!蹼仁,本王决意仿效成祖擎天靖难,届时荣华富贵必与你共享!”
“多谢皇上!”听了安化王的话,周昂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虽然周昂刚才说得慷慨激昂,可是类似造反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值得庆祝的,特别在成功之前,现在他心底里也是发虚的很。
可事已至此,只好把面具揭去,最后决断的时刻来了!
。。。
当天,宁夏总兵姜汉,镇守太监李增,巡抚安惟学还有一些重要的官员都收到了安化王的请柬,请柬上说王爷有要事要相商。
王爷有请众人自然不敢不来,第二天众人如约而至,总兵姜汉是一员老将,六十多岁,整个人迷迷瞪瞪的,也不知道朝廷怎么选了这么一个总兵镇守边塞重地。
当姜汉进王府的时候李增和安惟学已经到了,一众官员正陪着安化王观看歌舞表演,可令人奇怪的是,这样的气氛,安化王身边居然站着两个带刀的侍卫。
“王爷恕罪,老臣来晚了!”
“无妨,姜大人快请上座!”
姜汉由两个婢女搀扶着,费力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看到人已经齐了,李增用公鸭嗓子率先开口道“王爷,人已经齐了,您有什么事情请讲,咱家还有些军械要去军中点检!”
安化王点头称好,挥挥手让歌妓和伺候的小厮都退下了,待所有人都退出之后,安化王叹了一口气“昨天本王收到皇上的密旨,朝中出了佞臣,皇上相召,要本王出兵“靖难”,清君侧。”
“啊?这。。。”
“王爷此言当真?”一众官员立刻站起身来开口询问。
不知为何,听了这个惊世骇俗的消息,总兵姜汉、镇守太监李增、巡抚安惟学三人却面无表情,就是本来着急走的李增也慢慢坐下,三人好似看傻子一般看着安化王。
“你们。。。你们为何如此看本王?难道你们以为本王在说谎?”
巡抚安惟学侧着头看向安化王,微微一笑“难道不是?为何密旨偏偏给了王爷,我等却根本不知此事?”
众官员立刻一惊,纷纷反映过来看向安化王。
安化王做贼心虚一般不敢和安惟学对视,死死的看着桌面,高声说“太祖爷早有遗训,朝中有佞臣,藩王可靖难清君侧!”
原来朱元璋为自己的子孙后代制定了一套极为复杂的规定,用来制约藩王,但为了防止所谓奸臣作乱,他又规定藩王在危急时刻可以起兵勤王。即所谓“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则亲王训兵待命,天子密诏诸王,统领镇兵讨平之。”
安惟学哧的一笑“臣下敢问王爷,天子密诏现在何处?可方便一观吗?”
“这。。。”
此时甲胄声大作,周昂带领大量的兵丁涌入“王爷,何须和他们废话,他们若是肯归顺,便饶了他们性命,否则今天他们谁也走不了!”
李增微微一笑,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在酒杯中点了两滴,最后冲着姜汉和安惟学一举杯,一饮而进!“咱家是先帝的家奴,先帝骑鹤东去,咱家心中想念不已,实是无奈,这就去陪先帝了!”
姜汉点点头,拿起桌上的酒杯回敬一杯“没想到你们太监还有如此忠义之辈,往日言语多有得罪,这杯酒全当赔罪!”
“咱家省得。。。”李增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已经发黑,嘴角渗出大量的血,一头栽倒在地,抽搐两下然后慢慢的没了声息。
安惟学起身对姜汉躬身一礼“不知昨日拜托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安惟学是文臣,姜汉却是武将,文贵武贱,姜汉身子一僵,叹了一口气“早已安排妥当!”
“那我就放心了!国家养士百年,为国进忠是我的本分,我先行一步!”说着他猛的冲向大殿内的石柱,一头撞上去,**迸裂。
周昂瞳孔微缩看向泰然自若的姜汉“你们早知王爷要反?
姜汉苦笑着摇摇头“明知王爷要反,我们却无可奈何!”
“既然明明知道这是鸿门宴,你们为何要来?”
“不来怎知是鸿门宴,怎知王爷要反?”姜汉反问一句,他们只有通过这样的方法才能确定安化王要反。
“你们。。。”周昂的心一直在往下沉
姜汉慢慢的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刃,想都没想就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我。。。安排了信使,半个时辰我不回军营,不日京师就会知道安化王造反的消息!咳咳。。。老夫在地府等着你们。。。”
安化王呆呆的看着已经冰冷的三具尸体,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王爷,既然咱们做了就不能回头了”
“蹼仁,我现在心慌得很,这里。。。这里一切全交给你了!不必来烦我!”说完安化王快步走向内堂。
“王。。。”高昂伸出手想拉住安化王,可是想了想之后又颓废的放下手臂,看向其他官员“还有谁不肯归顺?!”
然后他轻蔑地看着那些剩下的官员,亲切地询问:
“还有谁?”
等待他的仍然是一片死一般的沉默。
在暴力和死亡的威胁面前,沉默的永远是大多数。
旁边有佐将开口询问“将军,我们怎么办?”
“开府库,放囚犯们出来!”
“是,将军!”
不多时安华城内喊杀震天,高昂铁青着脸,从牙缝中崩出了几个字。
“终于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