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死伤殆尽,岳掌门,左掌门,莫掌门均是少年接位,不也没有老成持重之人来掌舵,数十年下来,五岳剑派还不是好生兴旺。”
“不错,当年几大掌门能做到之事,如今他们的弟子便做不到么?而且这些掌门还在门中,如果有不对之处还能指点一二。”
“嘿,你懂个屁。左掌门是舍不得五岳盟主之位,你觉得‘大嵩阳手左冷禅’和‘五岳剑派左盟主’哪个更威风些?”
“得了吧,便是他赖着不走又能怎样,衡山派华山派摆明了是想赶人了。”
这些声音忽高忽低,摇摆不定,来的快去的也快,而且声音尖锐高亢,很是难听,但却能让所有人都听到。
丁勉、钟镇都是满面怒容,齐声高喝道:“是谁,阁下既然敢如此说话,便站出来让我嵩山丁二、钟六见识见识。”两人饿狼一般的目光扫过人群,丁勉更是骤然冲入人群,抓住一名灰衣汉子,怒喝道:“刚才说话的是不是你?”
那灰衣汉子不过是汉水一个小帮派的帮主,他此时面对盛怒的‘托塔手’丁勉,连话都说不完全了,只听他磕磕巴巴的说道:“不,不,不,不是,不是,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丁勉抓着他的领口,怒道:“到底是不是你?”其实这汉子一开口,丁勉就知道不是他了,因为这汉子声音低沉,而且一口江南土话,与方才这边的京腔完全不同。丁勉环视周围一圈,目光掠过低眉顺目的赵立言,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赵立言的武功早就步入一流之境,已经不着皮相,此时全力收束内力,竟与普通的江湖壮汉一般无二。而丁勉又没有与他见过面,当然发现不了异常。
王家兄弟也得了林震南暗示,不过王家家大业大,纵然敬嵩山派,却也不怕嵩山派耍横。王伯奋这时笑道:“丁二爷,您老对这些普通的江湖厮杀汉耍什么威风。”
王仲强也道:“是啊,既然左掌门方才也说了剑上说话,不如让左掌门与莫掌门比试一番,不就得了。”
左冷禅皱皱眉,说道:“师弟,退下。”丁勉恨恨的将那灰衣汉子摔在地上,转身向左冷禅走去,而赵立言则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丁勉若有所觉,猛然回头,却没看到那一闪而逝的嘲讽,只看到几个背刀之人去扶那灰衣汉子,其他人均无异样。
左冷禅眯着眼睛扫视四方,与他走的甚近的余沧海带着十几名青城弟子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意思,而峨眉掌门秋长风更是面露玩味之色。其他人江湖地位略低,便是说话也没有力度。而左冷禅先前安排进来的人,如夏老头与他女婿这些与嵩山派藕断丝连之人,也都静静站在人群之中。左冷禅知道,这些人敲敲边鼓,附和一下还行,真指望他们为嵩山派火中取栗,那是痴心妄想。左冷禅又看向岳不群,恒山派的定静定逸,以及泰山派迟百城秦百里等人,只见他们隐隐占城一线,却是与嵩山派对立起来。
左冷禅嘴中发苦,他有些不甘心,当年他的寒冰真气眼看就要大成,一只脚已经踏入超一流高手的行列,麾下又有将近二十名一流好手,便是五岳剑派其他四派加起来也未必打得过嵩山派。可是三年前他被岳不群逼平,丧失了主导五岳剑派对天魔教开战的指挥之权,让岳不群得以挥舞长袖,结交其他四派。而他嵩山派也是流年不利,嵩山十三太保,先有陆柏,费斌,高克新战死,又有乐厚、司马泰等人重伤残废,旁系如朴沉、沙天江、黑沙帮(那十五名黑衣人)等高手也先后阵亡,转眼间嵩山派的精锐高手竟去了一大半。如今虽然在衡山派气势汹汹的兴师问罪,可左冷禅心里清楚,嵩山派也是强弩之末,只能维持表面上的光鲜罢了。
左冷禅直视莫大,开口道:“莫师兄是想要赐教一二了?”
莫大缓缓道:“赐不赐教不敢当,不过左师弟今日大举来衡山,到了现在也没说上一句恭喜的话,想来是要与老夫我过不去了。所以咱们还是剑上说话,希望左师弟能够听我的劝告。”说着将腰间长剑拿在手中,右手缓缓拔出细剑。
左冷禅见莫大已经拔剑,便知道这一架是不可避免了,他对林平之还有几分忌惮,但莫大却没有被他看在眼中,左冷禅冷声说道:“哼,如果莫师兄剑法高明,这五岳盟主便是由莫师兄坐,我左冷禅也是心服口服。”
莫大点点头,说道:“也罢,看招。”说着手中细剑不断颤动,从石台上飞身而下,一剑刺向左冷禅,他与左冷禅都是五六十岁之人,两人交手,却也不需要来上几招寓意‘以武会友’的剑法,正如他们对话所言,全以剑法见高低,旁的也都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