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你慢慢挑吧!”她走到一旁拿着抹布四处擦擦。
过了会儿,她便听见他说了句︰“我挑好了。”
“好,马上来。”将抹布放下,她又洗了下手,这才拿着纸盒过来,可当她看见他搁在桌上的糕点时,整个人就这么顿住了!
“怎么了?多少钱?帮我包起来。”陶斯瞇眼瞧着她。
凌羚几乎是以机械似的动作走向他,看着那还非常新鲜,新鲜得让她以为又不会有男人挑中的香草慕斯。
“你就非选它不可?”她扬睫望着他“这样好不好,我算你便宜一点,你就选选这个,草莓慕斯也很好吃。”
“不了。”他摇摇头,并掏出皮包“到底多少钱?”
“你拿草莓的,不用钱,算我请你。”凌羚心跳得好厉害,或许这辈子都不曾这么紧张过。
“我真的不喜欢草莓,这样吧!一百元应该够了吧?”将百元钞放在桌上,他从她手中抽来纸盒,打算自己装起来。
唉~~谁要他大街上这么多家面包店不去,偏偏挑到这一家,被这女人耍是他罪有应得。
“等等。”凌羚喊住他,表情有着义无反顾的坚决。
“你到底要说什么?”
她从抽屉掏出一本数据簿“既然你来我们店里买东西,就是我们的贵宾,请填一下数据可以换取一张贵宾卡。”
“不用了,我想我下次也不会来了。”他撇开嘴角,干笑着。
“要你填一下会死呀?”凌羚受不了地对他叫道。
天知道她也不愿意呀!可是既然大伙已约定好,即便再不愿、再委屈,她也要信守承诺,这是她做人的原则。
陶斯吞了下口水,还真被她的悍样所震住,只好拿起笔填上自己的资料
“陶斯!”凌羚发噱,冷冷一笑“你小时候是不是很爱看小甜甜?你的父母怎么不干脆帮你取名为安东尼呢?”
“因为我不姓安。”唉坦白说,这名字让他从小被人取笑到大,可又不是他说不要就能不要的。
“那就是你自认跟陶斯一样帅啰?也不照照镜子!”瞧他这副样子,又呆又蠢,大概只适合当个丑角吧?
“很抱歉,我从没看过小甜甜。”他猛一抬眼,正好对上她那张笑脸“不过我倒觉得你少生气些会比较美,否则就算打扮得再美也没用。”
“你说什么!”凌羚咬着唇,近距离之下,让她看见他厚重镜片后闪烁的一丝蓝影!“你的眼睛?”
他赶紧往后一退,像是有意回避她探究的眼神“我已经写好了,可以了吧?”
“给我。”她接过他手中的资料,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贵宾卡给他,但眸子始终没从他脸上移开。
“谢了。”拿过卡片,陶斯打算尽速离开。
“等一下。”凌羚看了下他的资料,跟着又急急绕出柜台问道:“你忘了填出生年月日。”
“这很重要吗?”
“我们是做蛋糕生意的,当然希望你们生日的时候能来买蛋糕,留个生日就方便我们提前寄张生日卡给你呀!”本来对他根本没好感的凌羚在刚才的发现后,对他起了一丝好奇之心。
“这好吧!”陶斯再度拿出笔,将生日填上。
凌羚凑上前看,数学不好的她扳着手指算了老半天
“我今年三十岁。”陶斯干脆主动告知。
“三十?!”她倒抽口气“你为什么偏要三十岁?!”
“怎么?该不会你的幸运数字是三十吧?”他再次挪了挪眼镜,对她笑了笑,这才拎着蛋糕离开。
“喂”凌羚伸出手,想说什么又凝了声,一颗心顿时像是被绳索给紧紧捆住般。
等了好几个月,终于让她等到“他”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个长得不俊、嘴巴不甜,还让人讨厌极了的古板男人。
oh!她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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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斯坐在二楼卧房躺椅中,透过窗遥望楼下近千坪的草坪,再看看周围的精致摆饰,让他忍千住贝唇一笑。
此时的他已摘掉那副可挡住他大半张脸的黑框眼镜,身上的睡袍微微敞开,露出阳刚的胸肌,看来是这般精神奕奕、飒爽清朗。
站起身,他走到屋内一角,拿起长签单逗著关在笼里的金丝雀,不久,原本爽朗的神情渐渐敛下,换上一抹自嘲的笑意。
“小子,你说,我是不是挺像你的,就只能关在这间大房子里,去哪儿都不自由,做任何事都不能随心所欲?”
“啾啾啾”困在高级鸟笼内的鸟儿跳了跳,回应他几声。
“你跟了我有一年了吧?”他突然问。
想当时他为了养一只鸟,费尽多少心思与口舌,他可是陶家堂堂大少爷,但是在这个家竟连一点说话的分量都没有。
不过,他还是极力争取到一只可以陪他解闷,又不会将他的心思偷偷告诉别人的同伴。
“啾啾”鸟儿像是回应他。
突然他眼一眯,发觉有人走近的脚步声,赶紧将眼镜戴上,睡袍拉好,不语地等著。
不一会儿,老管家达叔敲门进来了。
“达叔,有事吗?”他头也没回地问。
“听说你昨天又出”
“糟了,小子好像不舒服,怎么连动也不动一下呢?”陶斯喊了声,转过脸对他说:“我得送它去兽医院。”
“少爷,这种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达叔阻止。
“小子不喜欢别人,我看还是我去吧!”管家愈爱限制他的行动,他就愈想往外跑。而当他拎著鸟笼正要走出房门,达叔却挡在他身前,禁止的意味极浓。
避家有礼地说:“您的身子骨一向弱,老是跑出去,对我来说真是股沉重的压力呀!”
“你瞧我近来身子不是好多了?”他笑出一脸敦厚。
“既然好些就该更照顾自己才是。”说著,达叔将手里端著的葯汤搁在桌上“这是一些上等的中葯材熬的老太爷经常打电话来关心你的身体,你又怎能大意呢?”
“达叔,听你的语气,好像我连出去透气都不行了。”他眉头皱得死紧。
“我这是为你好,快喝吧!”他还不走,偏要亲眼见他将葯汤喝下才肯离开。
“我会喝,你搁著吧!”幸好他戴著一副大近视眼镜,让达叔瞧不清楚他眼底闪过的精明。
“少爷,您还是先喝下,我好把空碗拿回厨房。”达叔也不让步。
“唉!算了。”拿起桌上的苦葯,他憋著气一口气将它喝完“好苦!”
达叔这才拉开嘴角,满意的接过空碗“这才对,希望老太爷下次回台湾,看见的是健健康康的您。”
“ok,我知道。”吃了葯后,他一副不开心地坐在椅上。
“那我退下了。”达叔朝他点了下头,必恭必敬地离开房间。
听著脚步声渐渐远离,陶斯赶紧冲进浴室,转开水龙头不停狂呕,将刚刚喝进去的葯汤全部呕出。
慢慢地他抬起眼,看着自己苍白的脸孔摘下眼镜,他用力拍水在脸上,拚命搓洗,原有的白皙像粉底般脱落,展露自然健康的古铜色脸庞。
再度张开眼,那蒙胧无神的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幽邃、漂亮、湛蓝,充满智慧的深邃大眼。
望着镜中的自己,他勾唇苦笑,明白这场仗还有得打,即便很累,但还没把这些心怀不轨的人彻底打垮前,他又怎能倒下?
重新将粉搽上,眼镜戴好,他提著鸟笼便走出房间。
才到楼下,达叔又挡住他的去路“少爷,您怎么说不听呢?为什么硬要出门?”
“小子真的不行了。”他指著盖上黑布的鸟笼。
“那我叫下人送它去”
“不,我要亲自带它去,达叔,我会照顾自己的。”他抱住鸟笼,露出一副极为焦虑的模样。
达叔想阻止却又怕他起疑,于是让了步“好吧!但您万万得记得早去早回。”
“谢谢达叔。”陶斯开心的奔向车库,却突然一个晕眩,往旁边栽植的大树倒了过去。
“少爷,您怎么了?”达叔赶紧追了上来。
“没没什么,只是脑子有些晕眩。”陶斯揉揉太阳穴,眼底闪过一丝光影。
达叔心中暗喜,虚情假意地说:“我看您还是不要出门,我请家庭医生来给您看看。”
“不用、不用,我没事。”陶斯摆摆手,对他笑了笑后便继续朝前走去。
进入车库,他马上开车出来,当经过达叔身旁时,陶斯的唇角扬起了笑意。
开著车,他直接往市郊一处隐密的社区行驶。
周遭有著一排又一排的平房,他拿出手中的遥控器,打开其中一栋房子的铁门,开车进去后便直接升到顶楼。
才走出升降梯围栏,就见一位白发老翁背对著他说:“陶斯,是你吗?”
“是我,外公。”他褪下一身可笑的旧式西装,藏在里头的是俐落的休闲服,休闲服下则是刚毅有力的体魄;再摘下眼镜,擦掉一脸的粉底,露出真正属于他的清朗面容。
也唯有在这时候,他不用隐藏自己的外貌、情绪,更不用装成一副矬样。
康凯转过脸,笑看着自己的外孙,当初若不是他及早发现他中毒,他这条小命早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最近还好吧?”康凯关切地问。
“老样子。”陶斯站直身子,望着拥有英国血统的外公手里拿著的泛黄图片“您还没对那块银盾死心?”
“它可是康家的宝贝,在我手中卖出,我自然得找回来,不过我年纪大了,又膝下无子,这责任就交给你了。”
“外公,您放心,只要我活著,一定不忘您的托付。”他撇嘴一笑“只是目前我的行动还不自由。”
“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你?”康凯担心地问。
“怎么可能放过?刚刚才送来一碗毒汤呢!”陶斯勾唇一笑“我猜他们一定怀疑我怎么命这么硬,就是毒不死。”
“所以你该更加小心才是。”康凯不放心地说。
“放心外公,别看书了,我带您到外头散散步。”定期来看外公已是他的责任,虽然他不怕死,但外公却少不了他,因此,他对自己这条命的维护也更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