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安勿躁。”韩文轩在桌子下面踢了韩玥一脚:“急什么,顾辞自然有自己的顾虑吧,他是那种只会带一套计划就出来闯荡江湖的人吗?”
沈千幸悄咪咪看了顾辞一眼,万分熟悉他这样的笑色。
顾辞没有说话,好整以暇地沉默了好一会。
倒是韩玥憋不住了,“不是有青霓在么,咱们快马加鞭,先他们一步去槐洋县,怎么样?”
“不怎么样。”韩文轩恹恹地撇嘴,这就否决了。
沈千幸静静用着碗中的食物,已经七八分饱了,放下筷子后端起盖碗轻轻呷在唇边,小口吞咽地进了半杯茶,才低垂着眼帘,缓缓说道:“如果已经是定局,那就放弃这个吞凤之才便是了。”
“什么意思啊?到底是要还是不要?那我还定不定租庸调这题目了?”韩玥又开始一头雾水起来。
“和皇后,和太子争,未免太引人耳目,即便是安靖远中选,朝臣和皇上都会心中存了一份怀疑,安靖远的租庸调即便是立下再大功劳,都不会得重用,此刻我们再他身上花再多的心思都是枉然,得不偿失,何必去浪费那个经历呢。”沈千幸的口气并不慎重,好似压根没有经过什么深思熟虑,却是一针见血。
“千幸所言也不无道理……”韩文轩挠了挠自己的腮帮子,喃喃道:“可是眼下太子已然着手去寻找安靖远,又有徐皇后在背后帮他筹谋,我们就这样在旁边看着?”
沈千幸还未开口说话,就听沉默已久的顾辞忽然开口问道:“韩文轩,你都多大了?”
韩文轩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扯到自己的年龄上来干什么,却也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已经过舞象,怎么了?”
“韩玥任国子监祭酒已经两年有余,一个做顶头兄长,成天舞文弄墨,半分功名利禄没有,你还要玩多久?”顾辞抨击他道。
韩玥一脸的喜闻乐见,“我爹天天在他耳边念叨都没有,这人简直是猪油蒙了心,天天只知道吟诗作对,于朝廷半分用处没有,爹娘都说不动,顾辞你就算了吧,他才听不见去呢。”
韩文轩一听就急了,“咱们好好的说着安靖远这事儿,迫在眉睫你们懂吗?反过来抨击我干什么,吃太多撑着了?”
韩玥对他翻了白眼,“我看你才是吃饱撑着呢,爹可是早就发话了的,你若是一直这样玩下去,日后也休想继承爹的爵位。给庶出也不给你!”
“放心,我还不曾眼馋爹的爵位呢。”韩文轩哼了一声,很是不屑。他自幼放纵惯了,长大了虽不叛逆,却也不服管教,只是一向随性惯了。
沈千幸笑看这兄妹俩打闹拌嘴,也不再说话了。
顾辞却没将他们的打打闹闹放在眼里过,眉宇间蕴着一股皇帝般的赫赫威严,继续说道:“你对租庸调一事,可有自己的见解?”
韩文轩一愣,停下和韩玥的打闹,一听顾辞这话,兄妹俩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处,知道顾辞说的是正经事情,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凝重了起来。
“如今我大楚租庸调制太过迂腐,以人头来收取税负,在百姓肩上无疑太过繁重,加上贪官污吏从中作梗,个别地方甚至有百姓因为此法导致民不聊生。”韩文轩静静说道:“所以皇上才如此喜欢安靖远那篇租庸调之中的论述,很是一针见血的提出了如今田赋税收的弊端,但是却没有说出解决的方法,即便如此,皇上却依然青睐有加,可见皇上的心思有多急迫。”
“所以呢?”韩玥默默喝了一口汤品。
韩文轩摇着折扇侃侃而谈,“我不知道安靖远是不是只有所感而无所悟,是不知道解决办法,还是故意吊皇上的胃口为自己搏得一个好的前程。但若是叫我自己来看,他那篇租庸调中只是提出一小部分,另外的一大部分我知道,我能写下来,也能写出解决的办法。但是我不敢,恐怕没有人敢,想必安靖远也是有所保留,没这个胆子写吧。”
“我自信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安靖远的那篇租庸调虽是满纸云霞,却是满篇的治标不治本,他的能力,想必也就是区区如此了。”顾辞淡淡道。
韩文轩点点头。
韩玥好奇问道:“为什么他不敢写啊?”
“兴许是写不出来呢。”沈千幸静静品一口清茶,眼中沉寂寂的情绪显得有些阴暗,她道:“租庸调制,事关国政这样的大事,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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