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有这样的盘算,为什么会说出口?为什么我能看到你心中的犹豫?”罗南蹲下身来,面对胡清烟好奇地问。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一直都很矛盾、很混乱。别看我穿着华丽、生活井井有条,其实我根本没能力打理生活琐事,离开佣人,我就会变得像精神错乱一样。
就像我妈曾经说的,我是穷命富贵心,生活里没有坚强的臂膀依靠,我会六神无主。是不是很好笑?我看上去那么坚强,其实却是这么脆弱。”
“我知道你想得到我,从你出现在我面前那一刻起,我就有这样的感觉,你透过一通电话就弄到!栋豪宅,只为了给我放东西,我就更加确信这一点,否则你根本不会让我住进这栋房子里。
也许,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起了金屋藏娇的心思,既然知道这一点,我又不是什么贞妇烈女,那么彼此各取所需,没什么不对。”
“不过,我始终无法放开心中最后的坚持,也可以说是戒备,我怕你是另一个朱吉洋,我更怕你比朱吉洋凶悍,你和朱吉洋年岁差不多,朱吉洋只能拥有我的妻子身份,你却能拥有我的肉体。
我面对你,能够感觉到你占有女人的强烈欲望,这让我很害怕,而我最怕的是自己会变为一个无耻的女人,为生活所迫嫁给一个无能老头还可以原谅,如今我手头已经有些钱,不必为衣食住行担忧,如果还为钱投入一个不可能与之产生爱情的老头的怀抱,就算世俗能够原谅我,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
胡清烟在这一刻完全卸下了心防,将自己的心理分析得很详细、很透彻。让人很难相信有如此清晰思维的人,会将生活搞得一团糟。罗南并没有怀疑胡清烟的话,相反他相信了。
也欣赏胡清烟这种坦诚,道:“就因为这样的矛盾心理,所以你才犹豫?”“不错。你觉得我是不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胡清烟黯然一笑。
“你把自己贬得太过了。”罗南微微一笑。“难道我说了这么多,你对我还有兴趣?男人真是下半身动物,哪怕女人的心理再龌龊,只要肉体没好,你们都会感兴趣。”胡淸烟一脸轻蔑。
“如果男人对女人不感兴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趣味可言?”罗南不以为忤地一笑。“这么说,你还想得到我?”胡淸烟有些意外。
“好,就算我不顾廉耻让你包养,当你的情妇,你又凭什么让我跟你?不要妄想我会爱上你,那不可能,这与你的年纪无关,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现在就可以很正式地告诉你,我永远永远不会爱上你,除非我疯了。
你想打动我、吸引我,只能凭借其他东西。你有什么?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穷光蛋,也就是说你没钱。
你年近六十,更谈不上色。你不象才子,更不是高官名士,你能有什么凭借?只有这栋房子,还有你身上的那点神秘。我是个很实际的女人,神秘会让我产生猜想,但不会让我投怀送抱,也就是说你身上唯一能吸引我的就是这栋房子。”
“你说这么多,是不是想找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又或者想要我给你一个当情妇的理?”罗南兴味盎然地道。
他忽然觉得与胡清烟的这番谈论很有意思,他还从来没有与身边的女人探讨过这样的话题。“这栋房子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你想要可以拿去,不过你必须为我解答一个问题,你认为这栋房子值得你当多久的情妇”不等胡清烟回答,罗南又问道。
胡清烟听到罗南的笫一个问题,有些愕然。第二个问题则让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虽然第二个问题‘早在她的意料之中,然而真正问出来,却让她有一种羞耻感。她很想说,她的每一天、每一夜都是无价的。
可是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皮肉交易自古有价,无论在风尘中献媚,还是以情妇的角色存在,说到底,只要是想用自己的美色换取男人的钱财,都可以用数字标价,这也可以说是一种经济。
“三年。”胡清烟没有回避这个问题,直接给了答案。“你和朱吉洋结婚,替金娴荷代孕,前后五年,只获得了一千万,平均每年两百万。这栋房子价值三千万,只值你的三年,平均每年一千万。这价格相差也太悬殊了吧。”罗南揶揄道。
“你算错了,这五年来,除了金娴荷给我秘密代孕的一千万酬劳,朱吉洋也为我花了一些钱,平均每年大概三百万人民币,这些花费都透过信用卡受朱吉洋监控,也算他包养我成为他名义上的夫人的酬劳。
本来生孩子一事,他答应给我五千万,但他发现朱显贵从中搞鬼,怀疑俊涛不是他的孩子,因此那笔钱就落空了。”“是不是因为朱吉洋拒付五千万,所以你才要跟他离婚?”“这的确是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