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她来了,便连小院都难出了。怎么会那么巧,王妃前脚中毒,她后脚便以解药来威胁王爷贬妻为妾,娶了她。
“她是工部尚书的嫡女?”她不是生气,而是两个调皮鬼刚才狠狠踢了她一下。“大户人家出生的女儿,怎么会这么蠢。”在她中毒濒危之时上赶着说自己有解药,又一个人大咧咧的来宁王府逼婚。生怕旁人不知道这毒与她有关一样。“这么蠢,倒是不像会费事将迷幻蘑菇熬入阿胶中的。”为妾却穿红衣出嫁,花轿又绕城三周,这不是涨了她的脸面,而是打了宁王府以及夏侯一门的脸面。
“太子以及雍王的侧妃如何?”
“直接从府上抬入了门。”哪像这位小姐一样,张张扬扬。
“她们是懂规矩的。”再是侧妃,也是妾,生死掌握在王妃手中,她们乖觉一些,王妃自然不会太过于为难她们。
为难,也要找个不会被人诟病的理由不是吗。
战场之上,离强和弱是为上策,后宫家宅之中又何尝不是如此。青蔓带着几个姨娘,以贺喜为由去了朱如婉的小院,还没进门,便听到了朱如婉不满的怒骂声。
秋悦端了一碗安神茶来,“小姐,忙了一整日了,喝了安神茶便睡下吧。”
朱如婉自己拿下红盖头,看着这一点喜色都没有的房间,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
秋悦看着她,有些为难道,“小姐,已经差人去请过王爷了,王爷忙。”
朱如婉含着眼泪冷笑道,“忙什么?忙着陪他的王妃,陪他还未出生的孩儿?”自从宁王回京,京中谁人不知王爷对王妃与腹中小世子的看重。四处收集上好的药材、布料不说,还专门找人做了百家被。一百户人家,要求家中子嗣昌旺健康,子嗣的生母出身要清清白白。更不要说四处找产婆、奶娘,一个接着一个的筛选,产婆不能丑,奶娘要读过书识字的……比皇上选妃的规矩还要多。
朱如婉满脸是泪,倒在床上哭泣,心酸地哭着,哭得久了,便自己停了。“秋悦,你我自幼一起长大,我视你为姐妹,你老老实实告诉我,王爷是如何说的?”
秋悦低下了头,“王爷说,圣旨是皇上下的,也是皇上要他让你进门的,想洞房,想要男人,找皇上去,与他何干。”
朱如婉愣了许久,突然站起身,拿起旁边的一个花樽便砸了下去,砸完了又把桌上几上能看到的瓶瓶罐罐都砸了个稀烂。“他凭什么这么对我,他凭什么不看我一眼,他不看我,不跟我相处,又如何能知道我并非他所喜欢的。”
新悦拦着她,“小姐,许是你拿着解药出现的时间太过于巧合,让王爷生了疑心,待过段时间,你好好同王爷解释,解释清楚了便好了。”
“有什么巧合的,京城这么大,去过云南的人那么多,为何会疑心是我。再说了,四年前我根本不认识宁王妃,我会在四年前便开始准备要害她吗?都是胡说,胡说!”她发疯般地砸着东西,涕泪横流,“要不是我喜欢他,我为何要不顾脸面让他娶我,我又为什么会听闻宁王妃中了迷幻蘑菇的毒后,第一时间便来为他送上解药。”她越是说,声音便越大,“我是说过让他贬妻为妾,娶我为正妻,可我也没有强迫他,没有逼他阿,他为什么就是不懂呢?便因为这点小事就记恨上我了吗,堂堂宁王,怎么心眼这么小。”
朱如婉闹的累了,便也睡了。秋悦看着一室的狼藉,叹了一口气,默默的收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