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宫中宴请,本该是喜气洋洋的日子,皇上却愁眉不展,一众皇子、皇亲见皇上如此,也不敢调笑。
“宁儿每年都会同朕一起守岁过年,今年为何不归?”
藏得公公给皇上上了一杯热茶,“皇上,宁王吉人自有天相,前几日王爷送回的信不是说了吗,五县天寒,路途遥远,赶不回来了。”
太子见皇上神色不快,正要说些什么,秦长松直接推开守着殿门的太监,跑了进来,“皇上,皇上,八百里加急,宁王急函,长溪、云孟、赤水、莲城、香山五县瘟疫,缺衣少食,五县大多数人感染瘟疫,无医无药。”
太子直接站了起来,“胡说什么,前几日父皇刚收到七皇弟的书信,五县宅后重建,银钱确实不够,可哪有什么瘟疫。”他瞪着秦长松,斥责道,“若是急函,为何送给你,而不是直接送入宫。”
秦长松将信呈给皇上,藏得呈上,他则是直接跪在了皇上面前。“皇上,半个月前宁王便写了奏折虽书信入宫,请求支援。”若非久久等不到支援,又如何会将信送到他手中。“邵、永、桂、阳、衡、郴、潭、汀等十三个州军,只有庞大人所管辖的衡州军协助,其余均以未得手令为由,拒绝支援五县。”
“郡守辛茂与县官高伏胜不顾万民,罔顾律法,只为自己逃命避祸,已被斩于长宁剑下。” 秦长松顿了顿,看着皇上又道,“皇上,宁王妃有孕,这可是宁王的嫡长子,皇上的嫡亲孙子,万万耽误不得。”
太子妃放在小腹上的手一顿,面上的笑容也凝滞了。皇上金龙入梦,找了司天监解梦。刚好她有孕,朝中京中,人人都说皇上梦中金龙是她腹中这一胎,此胎定是富贵昌盛无比。
靖王站起道,“宁王妃有孕?难怪前些日子,本王的王妃总是梦到金龙,本以为只是个好兆头,原来是胎梦。”旁人不知靖王妃与宁安的关系,皇上却是知道的。金龙入梦,无论好坏,都是不能宣之于口的。皇上为天子,龙为天子化身,金龙入了他们的梦中,无论是何意,都会引得皇上猜忌。
这时说出,也不过是看不惯太子一党这些日子仗着太子妃腹中胎儿,以及皇上的梦,在朝中京中大肆宣扬,拉拢朝臣。这朝堂,这天下局势,早该动动了。皇上也好,太子也好,便是宁王,谁要是想一家专权,便不被旁人所容下。
靖王面上是谦和谨慎的笑,唇角微勾,既不会显得开心,又含了一丝肃穆。五县瘟疫,是哀,宁王妃有孕,是喜。他做了十几年太子,自幼被当作帝王培养,自然知道什么时候露出什么表情最为合适。不似太子,便是有薛氏一族为后盾,做了太子又怎样,二十多岁了,不还是藏不住小心思。
倒底不是他这个皇弟亲自教出来的,差了不止一点。
皇上从信中抬起头,“宁王半月前便送了八百里加急的折子来,为何朕不曾收到?”
荣王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荣王妃死死的拉住了,太子上前一步,大声道,“父皇,定是送信的人故意扣下了,儿臣这就去将此人带来。”
皇上轻轻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太子急匆匆带入离开。
长溪县的情况很不好,辛茂与高伏胜带人强占客栈,将难民赶去街角破落草棚,不愿的,不服的,一律杖毙。一个暗卫现身,与伍德一起护着宁安。这个暗卫是个姑娘,二十出头,一身好武艺,名星月。
“他们是何人?”辛茂问李老板。
李老板看着他们,磕磕绊绊,不知如何解释。伍德站在宁安面前,“这位大人,我们是从辽北地区来的商人,原是想去京城落脚的。”
辛茂点了点头,高伏胜倒是上下将他们打量了个遍。“做的什么生意?”
“皮子和茶叶。”袁大夫笑了笑,捧出一把茶叶,“这是我们那里的特产,叫石韦。”止烦下气,通膀胱满,补五劳,安五藏,去恶风,益精气。
高伏胜身旁的人接下茶,高伏胜什么都没说,倒是他身边的人道,“京中那么好落脚。”他的视线停留在宁安身上,“这位夫人……孤身一人远行,倒是有勇气。”
梁嬷嬷捏了捏宁安的手,宁安浅笑道,“并非孤身一人,我夫君带着侍从,今儿早去其他地方探路去了。”
“探路?”高伏胜眉头一皱,“这一路都是难民,越往前走,瘟疫越是严重,倒是没看到有陌生人。”
梁嬷嬷又捏了一下宁安的手,宁安轻晃了两下,晃倒在嬷嬷的身上。嬷嬷惊呼道,“夫人,夫人你怎么了?”随即解释道,“一路奔波,我家夫人身体骨又一贯不好。”
高伏胜看了他们许久,才抬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