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与她的两个儿子、王妃、孙儿,然后是朝中大臣。薛公以他们来得晚,将他们安排在了靠近内院的地方。
来得晚是假,怕是为了方便待会儿宁王与秦长松药性上来,直接去后院吧。宁王与秦长松对视了一眼,很快又移开了眼。
宴席进行到一半,皇后差人来叫了宁安,说是薛公府中,有一处荷花厅,入口有玲珑石笋、石峰、丛植牡丹及白玉兰。从厅中穿过,还有一处真趣亭。傍水而筑,木装修雕刻精美。石舫形态小巧,体量适宜。暗香疏影,楼是楼非楼,楼上走廊可达假山。
皇后非要宁安一同去赏秋景,宁安不好拒绝,便跟着雪茜去了荷花厅。宁王吃了一口小菜,看向秦长松。皇后特地将宁安支走,岂不是就要看他们表演?
宁王站起做眩晕,伍德扶着他,大声道,“王爷,您怎么了?”
宁王摆手,“无事,许是饮多了,有些头晕。”
秦长松也站起,“薛公府上房间多,不如同薛公说一声,去睡一会儿?”
“也好。”秦长松走到宁王身边,很自然的扶起他。他四处张望,“薛公人呢?”宴席过半,大多数人都饮了不少。便是保持着清醒,如今也三三两两说着闲聊着。
他的声音并不小,周围的人都听到了,闻言也四处张望,找薛公。秦长松笑了笑,“许是回房陪新嫁娘了,薛公的新嫁娘今日也没少喝。”说罢,他便吩咐伍德去同王妃说一声,自己扶着宁王去了后院。
宁安陪了皇后半个时辰,无玲珑石笋、石峰、丛植牡丹,更无白玉兰。皇后只是让她细心观察,便不再同她说话了。
半个时辰后,雪茜匆匆从外面走来,覆在皇后耳边轻语。皇后站起,面上做担心状,宁安问她,“母后,发生什么事了吗?”
“薛公不知去了哪里,怎么都寻不到。”
找不到薛公,这也是你们提前安排好的吗?宁安垂下眼睑,掩去眼中情绪,顺着她的话道,“那快些差人去找找吧。”
皇后点头,吩咐雪茜,“去吩咐下人们,仔仔细细的找一找。”说罢,便提着裙摆要去前院。
宁安自然是跟着她,走到前院,发现大多数宾客都没有走,他们聚集在一起,追问着薛公府中的管事。
管事面上也是焦急,他急的团团转,突然道,“还有一处小院没有找。”一边说,一边便往一边走去。“这处小院偏僻,老爷甚少去……”
还未进入院子,便听到了一些动静,在场的人,均不是什么雏儿,自然是听的一个明白。宁安看向皇后,见她脸上很快闪过一丝喜悦。
“发生什么事了?”宁王从人群后慢慢走来,满意的看着皇后的神情从不敢相信便为惊恐,随即又很快掩饰。他站在宁安身边,看向皇后,“母后,发生何事了?”
不待皇后回答,便有人道,“薛公席上一半便离开了,也不知去了何处,这……”对方指了指紧闭房门的房间,又无措的指了指众人,“也不知……”
秦长松从人群中走出,“大胆,是何人在薛公婚仪之上,做这些腌臜之事。”说罢,不待众人反应,直接上前,一脚踢开了门。
“你,你是何时来的?”皇后面上一沉。
秦长松恭敬行礼,“回皇后娘娘,微臣一直都在。”他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大学士岑大人一直与我在一起。”岑大人是协办大学士,正一品。
热气氤氲的房中,两个赤条条的身躯缠在一起,昏天暗地,颠鸾倒凤。突然一阵痛苦的哀嚎声传来,上覆的老人捂着胸口,痛苦的倒下。
“这,这……快救薛公,薛公马上风了。”不知谁喊了一句,众人立马手忙脚乱起来。
宁王捂着宁安的眼睛,“这等腌臜事不要看。”他带着宁安向外走,将宁安交给阿朱以及跟着来,却一直在外等候的嬷嬷后,才重回了院子。
他满脸的怒气,拂袖冷声道,“薛公今日的婚仪可真是辉煌,让本王此生也难忘。”他看着皇后,“此事,我是定要如实禀告父皇的。”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们早就知道了今日的计谋?
皇后看着宁王,又微微眯眼看向了帮着疏散客人,忙着让薛公府上管家去请大夫的人。
“皇后娘娘,薛公他……”秦长松走到皇后面前,低着头,也不知是不好说,还是羞于说,“恐需要请宫中太医走一趟。”
“不行!”皇后下意识厉声拒绝。
秦长松点点头,“薛公如今这样,也确实没了脸面。只是性命要比脸面重要的多了。”
宁王看着秦长松,“差人入宫请太医。”
“是。”秦长松正要走,宁王又叫住他,“我刚才在院中看到了薛公的新嫁娘,那房中的……”
秦长松看了一眼宁王,面色也有些难堪。“回王爷,与薛公……之人是,是王妃的妹妹,夏侯秋莹。”他皱眉,自言自语,“也不知薛公与夏侯秋莹何时……唉……”一声长叹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