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仿佛整个学宫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房生赞叹道:“这一看便知是精通风水和建筑学的高人所建的。沈兄可知,稷下学宫自从建立以来,还从来没有发生过火灾。临淄地处滨海,每到夏季便雨水泛滥,唯独稷下学宫从来不用担心水淹之患。”
田步乐此时已经忘记来时的目的,他的心思完全被稷下学宫的雄伟壮丽所迷醉,这里可以说是中国古代最古老的科学殿堂。
两人下了马,将马儿寄放在一边,一起从稷下学宫左方的竹林来到了东门处,走近一看,才发现学宫的外墙同样十分坚固,高度约有临淄城墙叁分一。
前方排队进入学宫的人尚有一条长龙,田步乐和房生只好在后面排队慢慢等待。
这时,一个商贩模样留着两撇八字胡的男人走到他们身边,道:“两位想不想早点进去参观?”
田步乐一愣,这才知道,原来碰到了一个古代的“黄牛党”!
这些日子,田步乐不断被人“收买”,荷包大鼓,便问道:“哦,当然想。要怎么做?”
那黄牛笑道:“很简单,一位两文钱。”
田步乐点点头,道:“好!”
交了钱之后,黄牛带着两人来到了竹林深处,一个梯子斜靠在稷下学宫的外墙上。
田步乐和房生顺着梯子爬上外墙,又小心的翻入学宫内。
两人便沿着学宫内的道路在建筑群里面参观,接连各院的小路廊道很是安静,不闻喧哗,只远处间中传来弄箫弹琴的清音,一片祥和。
来到了一处花园,桃花树下许多人围在一起。田步乐和房生很感兴趣的挤了进去,只见才见三个文士装束的人席地而坐,正侃侃而谈。
三人正在讨论起“天”的问题,其中一人道:“治国首须知天,若不知天道的运行变化和其固有的规律,管治国家就像隔靴搔痒,申公以为然否?”
那叫申公的道:“劳大夫是否因见一夜间桃花盛开,望天生畏,故有此感触?”
另一人笑道:“申公确是劳大夫的知己,不过我却认为他近日因钻研荀况的‘制天命而用之’的思想,才有此语。”
田步乐深切体会到荀况在稷下学宫的地位。
劳大夫认真地道:“仇大人今趟错了,我对荀况的‘制天命而用之’,实不敢苟同。荀况的‘不治而议论’,只管言不管行,根本是脱离现实的高谈阔论。管仲的‘人君天地’就完全是两回事,是由实践的迫切需要方面来认识天人的关系。”
田步乐只听得云里雾里,而观察周围众人,则一脸的崇拜状。看三人随意的谈论便知道,他们对这种场面早已习以为常。
旁听了一会,田步乐和房生面面相觑了一番,便一起偷偷溜走。
两人继续前行,不知不觉间来到了稷下学宫的主堂,主堂外修建了一个水池,水池使用白玉建造,中间竖立着一座手拿书本仰望天空的文士模样的塑像。水池中不时喷出水花,下方的鱼儿在其中欢快的游动。
来到主堂西面的一扇窗下,透过打开的窗扇,朝内瞧去,只见叁开间的屋宇宽敞轩昂,是个可容百人的大空间,南壁的一端有个祭坛似的平台,上方挂有方大匾,雕镂着‘稷下学堂’四字。最令田步乐印象深刻是堂内上端的雕花梁架、漆红大柱,使学堂看来更是庄严肃穆,使人望之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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