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这事罪不在沈良,而在于管事的人。一向以来,我都忍着不出声,岂知现在你们更变本加厉,我再不能不说话了。”
张泉、沙立和小玲姐同时色变。董淑贞也感到不大自然,凤菲这么说,也有怪责自己的意思。
凤菲淡然道:“沈良你放心为我驾车。以后若有任何人敢惹你,就直接向我报告。”
田步乐不吭不卑的施礼谢恩。凤菲接着朝张泉和沙立两人望去,缓缓揭开面纱,露出可比拟纪嫣然和琴清的绝世玉容。不过此时她凤目生寒,神情不悦。
张泉吓得跪了下来,叩头道:“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沙立不知是否有恃无恐,竟仍硬撑道:“大小姐,事发时小人并不在船上……”
小玲姐尖叫道:“你竟敢说这种话?”
董淑贞怒喝道:“小玲跪下。由今天起,我再不用你侍候!”
小玲姐娇躯剧颤。哭倒地上。沙立知道不妙,这时才跪下来,不迭叩头。
凤菲淡淡道:“待会船泊码头后,沙立你立即给我有那么远就滚那么远,否则休怪我辣手无情。”
转向张泉道:“念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亦肯知机认错。便让你降级为副管事,有关钱银往来的事,暂改由云娘负责。至于谷明等犯事者,一律扣起今月的工钱,异议者立即逐走。”言罢不理沙立的哀求,起身离去。包括董淑贞在内,都吓得跪伏地上。
田步乐这才见识到凤菲作为天下第一名姬的威严和手腕,不过想想如果凤菲只是凭借脸蛋的话,想要在各国权贵虎视眈眈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完璧之身,无异于如此精明果断,确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
经此一事,田步乐的身分大是不同,首先被安排搬离底层,到了中层与四名家将同房,不用对着谷明那几个御者。更重要是谁都不敢再来惹他,又或言语上敢对他不客气。这并非纯因有凤菲的警告在前,而是因为有巫循等前车之鉴,谁都不敢再开罪他。房生也因为田步乐的关系搬到了中层,不过却住在了隔壁。现在他们已经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房生只有毫无保留的站在他这一方。
吃晚饭时,除了房生,仍没有人敢主动和他说话。饭后,房生因为脚伤回到了舱内时,田步乐独自一人坐在船尾一堆杂物上,呆看星夜下大河两岸的景致,后方紧随着另三艘大船。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将近两年,他对回到未来的想法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反而越来越喜爱这个时代。一直以来,他都是高高上上,今次作为下人,才真正了解到下层人的苦难。这里每个人似乎都有着无堪回首的往事,只是在这个时代的大潮下,唯有使劲浑身解术才能活下来。这也是他并未对谷明等人下死手的原因,说到底这些人也不过是在底层挣扎的可怜虫。
现在他越来越思念那些在生命中留下不可磨灭回忆的女子,纵然这可能一场梦,他也甘之若饴。可是想到秦始皇统一中国时,那些心爱的女子都要遭受可怕的苦难,想象一个接一个在他身旁倒下去的惨烈情景,一阵凄酸涌上心头,难过得想放声大叫。所以他要不顾一切的回到齐国,掌握齐国的大权,设法避免未来的灾难。可是齐王能够信任他吗?自古帝王无亲情可言,自己对他的威胁已经让他屡次派人暗杀。
凭他的力量,真能抵御历史和命运的轨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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