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御史的身后则是两个担架,一个是韩琦,一个是徐顾,本来徐顾不想来,可是硬让韩章给按在了担架上。后面还跟着蔫头耷脑的工部尚书家的小儿子张彦俊,张彦俊本来想跑,也被韩章让小厮给拦下了。
徐顾和张彦俊都不傻,平时小打小闹闯个祸啥事没有,是因为有娘亲、祖母护着。这闹到陛下跟前,回家会不会被爹爹、祖父给打断腿?
韩章刚要说话,赵明葳福身施礼道:“儿媳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金安!”赵明葳说完,她身后的郭文举、胖掌柜的和眼睛肿的只剩一条缝的刘顺都赶紧跪下齐声道:“草民郭文举(周安、刘顺)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韩章在一边翻了个白眼,带着韩琦几个也都请了安。刚要张嘴说话,却被赵明葳抢话道:“父皇,儿媳请您做主,先听苦主的叙述。韩大人,事情的起因您并不知道,您也是后来的,还是先听听事情的经过可好?”
韩章还能说什么,他确实是后来的,只能让望仙居先说话。
胖掌柜的先是磕了一个头,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砰砰乱跳的心,张口说道:“草、草民周安,是、是望仙居的掌柜的。今天午时,韩爷、徐爷、张爷带、带着十三个小厮到小的望仙居吃饭,一共点了十二道菜,二十九碗槐叶冷淘,还有二斤的竹叶青酒。算帐时一共是五十六两三钱银子,韩爷说我们望仙居宰客,就一顿打砸,还伤了我们望仙居一共十一个人,目前数我们少东家伤的最重,左臂骨裂。草民身旁的小二刘顺眼睛是否失明,现在还不知道,要等消肿后才知晓。”周安周掌柜的越说越顺,他心知,托唐王妃的福,官司打到御前了,自己能有幸一睹天颜,就是死了也值了。既然死都不怕了,那还有啥不敢说的。
周掌柜的平铺直叙,没有一句多余的,反倒让人觉得可信。其实这不是周掌柜的聪明,而是来的路上,赵明葳让杨劲悄悄叮嘱望仙居的人,到了御前别哭别闹,有一说一,千万别添油加醋。周掌柜的也不傻,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来的路上把话在心里颠了两个个,就知道怎么说了。
果然,周掌柜的一番不偏不倚的话说完,韩琦、徐顾、张彦俊三个都是一脸的苦瓜色。原本还想要喊冤,可是人家一句多余的都没说,甚至还省略了很多他们嚣张的叫骂,他们就是想喊冤想叫惨也没得可喊、可叫啊!
韩章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啥好。而是看了一眼躺在担架上的孙子,心里暗骂:混账东西,吃不起别吃!丢人现眼!
“不是的,十二道菜,不过十七两银子,二斤的竹叶青也才十两银子,这望仙居一碗十几文的槐叶冷淘卖了一两银子一碗,不是黑店是什么?”韩琦捂着胸口,在担架上哼哼唧唧地反驳着。
“请问韩公子,今天是什么日子?”赵明葳问道。
韩琦看了看他爷爷,回答道:“今天是、是十一月二十九。”
“槐树这个季节可能长叶子?”赵明葳又问。
“不能!”韩琦回答,这都什么时候了,树叶都掉光了,哪来的树叶?
“那么请问郭东家,能否告知你家的槐叶冷淘是怎么做到,这个季节了为什么还有槐叶可以采摘?”赵明葳转而问郭文举。
郭文举捂了一下疼的发胀的胳膊,白着脸声音里带着一丝虚弱,缓缓说道:“这原本是小店的秘密,现在既然唐王妃问,草民不敢隐瞒。”
郭文举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草民家里有个善苗木的花匠,入秋时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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