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武僧也赶着来凑热闹。
谷中的演武场,由于军器坊,弓弩坊等紧靠它,那边的工匠也也来了不少人,前面点将台上,十来个美姬正在上面演讲,点将台侧,一排木柱上绑着几名太平道的道士和信徒武士,有一排披坚执锐的羽林骑威风凛凛站在那儿,铁盔和棉甲上的铜钉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奴家本是一良家女子,到玄黄观上香拜神,被刘定高瞧见,起了色心,借口传道,骗我上床榻”美姬小蛮声泪俱下控诉,让人听得咬牙切齿。
一个美姬褪去衣衫,露出了自己仅着亵衣的身子,洁白如玉的娇躯布满了青一道紫一道的鞭痕:“奴家小玉,我们姐妹稍微违逆刘定高,就被他鞭笞滴蜡,折磨得不成*人样,他还以此为乐!”
别看刘定高生得仙风道骨一付神仙模样,骨子里太坏了,属于头顶长疮,脚下流脓的货。
“小娘子,日头虽然暖和,但山里冷,还在化雪,快披上衣衫,小心着了寒。”一身疙瘩肉的铁匠肖老三站在下面,心痛那美姬,不觉喊出声来。
楚楚可怜的小玉感激地望了他一眼。
肖老三一步抢上台去,愤愤不平大声道:“我们原先被太平道蛊惑,将家产全部捐给它,举家迁入山谷,进谷后日子过得清苦,没日没夜地干,还赶不上原先的生活,你们瞧瞧太平道的贤良师,真人道人武士,他们过的是有酒有肉有女人的日子,这就是他们说的太平世界?”
下面的人不知谁带的头,骂了一句:“狗日的臭道士,原来自个儿想当皇帝谋反,还蛊惑我们捐钱捐物捐老婆,说什么建设太平世界。”
这句骂煽动性极强,大伙儿顿时纷纷响应,骂声不绝,一时炸开了锅。
身着便服混在人群中,李重义环顾左右,还是有不少沉默不语,面露犹豫之色的人,但看得出他们的信仰开始动摇。
得给他们火上浇瓢油,李重义按李岩的吩咐,骂道:“这些都是歪曲太平道教义的败类,打着太平道的旗号招摇撞骗,害我们都上当了!走,一人上去揍两拳踢一脚解解气。”
李重义刚刚吆喝出声,那铁匠肖老三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对着那个真人脸上就是一老拳,鲜血涌出,立刻打出个彩帛铺子。
二十名羽林骑往后退了一步,大声喝道:“一个一个来,打了邪教道士的站到一边去。”
这下那些犹豫的人开始不安,听说前日从谷中押走一批冥顽不灵的信徒道众,说是押到洛阳问斩,连妻儿都保不住,这下子老老实实排着队上前。
“用木棒砸,用力点!”羽林骑喝道。
有名工匠看起来老实巴交,一咬牙,接过羽林骑递过来的木棒,对着一个信徒武士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看你还睡我家娘子不?看你还睡我家娘子不?”
那武士脑袋开了瓢,红的白的都出来了,点将台上美姬被吓得尖叫起来。
老实的工匠吓傻了,听见羽林骑吼道:“打得好,打死了邪教徒不用偿命。下一个,接着来,用力砸。”
这一声吼,场外的人们更加疯狂了,纷纷涌了上来,对着自己平日里奉若神明的道人武士举棒便砸,仿佛现在他们变成了一群妖怪似的。乖乖,这稀里哗啦一顿暴砸,绑在柱子上的货还有人形吗?
演武场另一边,冷霜儿皱着眉头道:“岩哥儿,这样子是不是太残忍了,将人活活砸死。”
“霜儿,我这是在救他们,不跟太平道划清界限的,重则处死,轻者流放,一家老小都没了生路,说我狠,少林寺的武僧更狠,围剿太平道的战斗中不留一个活口,他们还是举足尚惜蝼蚁命的出家人,少林武僧,从明日起全部进入山庄整训,日后出塞击胡,用得上这支僧兵。”李岩似在解释,又似在吐露自己的志向。
“岩哥儿,你在帝都好好地做文官不行么,非要出塞击胡,让人为你担惊受怕?”冷霜儿却是不解,李岩宗室子弟,允文允武,在朝堂远比在战场厮杀的作用大。
是呀,何必傻不楞登出塞跟蛮子拼刀子?这次千里奔袭太平道,路上的种种艰辛让李岩品尝到了战场的冷酷无情。
没人明白我的心境,李岩轻轻叹了口气,我从千年后穿越而来,是力挽这盛极而衰的大唐盛世?还是与世人同浊,随波逐流?
已经走到这一步,难道我能眼睁睁瞧着乱世来临,百姓颠沛流离?我就躲在山林荒岛,和一众娇妻美妾过日子,生一大堆孩子。
李岩眺首北望,远处一组山峰,互相叠压,覆盖在山顶的积雪未化,在阳光下状如千叶舒莲,喃喃赞道:“少室若莲!”
“小蛮和梅姬求着要来给你当侍女,我看你身边也没个人服侍,我便答应下来,但话说在前头,现在你要早晚练武,身子骨要紧,对她们只准看,不准碰!”冷霜儿见李岩走神,忍不住拍了他一下。
李岩正想着自己的心事,肩头被重重拍了一下,不由吃了一惊,见冷霜儿瞪眼瞧着自己,眼中尽是不善的神色,忙解释道:“哎哟,我的好师傅,我对您老人家的谆谆教导是铭记在心,只要是您让我做的,我莫敢不从,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你碰我,我都克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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