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是因为玉婵喜欢乱花钱,我都懒得说她了,她花钱就要节制一点才行。”
“哪有像她那样花钱的,我们家有钱也不是什么都乱买。”
吕依依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道。
妈妈还是那个妈妈,爱唠叨。
苏松屹站在阳台前,看着窗外高大的梧桐。
风穿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清晨的阳光有些温柔,风吹得很舒服。
满眼盈满的翠绿,让疲劳的眼睛都变得放松起来。
“快一点嘛,开完了会再给你宝贝儿子打电话行不行?我们都等了半个小时。”
张雨珊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了苏松屹的耳边。
“干妈,你也在啊?”
苏松屹稍稍有些欣喜。
“哎!小松屹!”
张雨珊一把从吕依依手里夺过电话,声音变得很温柔很嗲。
“啧啧!”
一旁的吕依依一阵嫌弃。
紧接着,吕依依就在旁边等了她半个小时。
她有些纳闷,张雨珊哪里来这么多话。
什么“在外面要好好吃饭”、“钱不够用了跟我说”之类的话,搞得好像她当过妈一样。
“你有完没完?还在开会呢?”
吕依依在旁边等得不耐烦了,没好气地道。
“你怎么这么双标啊?我也等了你老半天。”
张雨珊没好气地道。
“你们去忙吧,我先挂电话了。”
苏松屹也意识到,她们公司的事情应该很多。
足足一个多小时过去,中断的会议才继续开始。
会议室的公司高层也不敢说什么。
毕竟目前的这个合作企划很重要,张雨珊还是话事人。
苏松屹和方槐通电话的时候,能听到后厨的铁锅翻炒的声音,一股掌勺时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爸,保重身体,别太累了。”
“甭担心我,你把自己身体搞好,看你瘦的。”
“店里很忙,我挂电话了。”
“嗯!”
方槐没吕依依那么唠叨,或者说,是面对苏松屹的时候,没有那么唠叨。
到最后,苏松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苏航的号码。
电话过了很久才接通。
苏航从办公桌前坐起身,揉了揉枕麻的胳膊,还有酸涩的眼眶。
看到是苏松屹的号码,微微错愕,旋即慌乱起来,赶忙按下接听键,生怕那边听到“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喂?”
“我……”
苏松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将话题继续。
其实他有些后悔了,如果这个电话没有接通,他反而会暗自庆幸。
苏航如果没有接,苏松屹不会去拨第二遍。
如果是方槐和吕依依没有接,他会继续打,直到接通为止。
“我上大学了。”
苏松屹低着头,看着楼下开放的一束君子兰。
他觉得还是该分享,或者说“通知”一些事情给他。
“抱歉,我最近工作很忙,都没有去看你。”
苏航顿了半晌,眼里还带着血丝,不禁有些愧疚。
“没事。”
“我没有去北大,去了武大的法学。”
“很多人劝我,让我去帝都,还说法学不好。”
“但是我,真的挺想当一名法官。”
“在武大上学,挺好的。”
“校园很美,同学也很善良。”
苏航没怎么说话,全程都是苏松屹在说。
苏松屹不知道该怎么跟苏航对话,就自己一个人在那对着电话“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苏航有没有在听。
“你,会不会觉得我的选择,有些任性?”
最后,苏松屹轻声问道。
“我觉得当法官挺好的。”
苏航的回答很简单。
当父亲的都是这样吧,他们不爱说肉麻的话,也习惯了沉默。
苏松屹闻言,脸上有了一抹笑容。
“有空的话,可以指导一下你妹妹的学习,她的数学有些糟糕,明年就要高考了。”
“她妈妈,经常跟她说起你和知嬅,让她以你们为榜样。”
他说的妹妹,是指当初一起和他参加钢琴比赛的王雪彤。
“好的。”
苏松屹轻轻点了点头。
“放假了,能带着知嬅来我这里坐坐吗?”
“嗯。”
这一次,苏松屹没有急着拒绝。
楼下的君子兰过了花期,只剩下一片郁郁青青。
挂断电话,他看着那盆盆栽,心情又有些微妙。
那个四海为家的女人,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等等,为什么,你又会想起她呢?
将多余的思绪抛却,苏松屹去了校外。
坐了一站地铁,在距离学校比较近的地方租了一室一厅一卫的房子。
这种户型的房子很稀少,偌大的小区里只有不过两层的空间是专门用来做这样的户型。
但意外的是,这样的房子反而卖得很不错,也是租赁时最抢手的房源。
门外带指纹密码锁,室内有落地窗,有做饭的开放式厨房,有独立的卫生间,还有天然气。
装修不说豪华,但非常的干净,很新。
壁纸和地板都是很清新的风格,以黑白灰这样的冷色调为主。
既能保证不错的生活品质,还能保证拥有一片相对自由而且隐私的空间。
落地窗外是一片面积开阔的天台,比室内的房间还要大一些。
夏天的时候,可以用来做露天的烧烤和聚会。
苏松屹对此是很满意的,虽然租金略高,但也能够接受。
以上的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地方在于,闵玉婵来了,办事方便很多。
将房子的内饰拍了照片,发给了闵玉婵。
由她确定之后,苏松屹交付了房租,并告知了她地点。
紧接着,他就去楼下的超市,准备好了床单被套枕头之类的生活用品和日用品。
将两人的小窝搭建好,苏松屹又去浴室洗了个澡。
等到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闵玉婵正好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那一刻,他就看见了她眼底温柔的烟波,还有脸颊上涌起的红霞。
她上前一把抱住了苏松屹。
“砰!”
门关上的那一刻,暗香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