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华彩以及中间过渡部分的情感突出。
第三乐章拥有精巧的结构与美妙的钢琴性效果和充实的音乐内容。
急风暴雨般的旋律中包含着各种复杂的钢琴技巧,表现出一种愤懑的情绪和高昂的斗志。
直到全曲结束之前,还是一种作“冲锋”的节奏。
只是可惜,这个选手的钢琴基础不太牢固,弹这首曲子有些好高骛远,有不少音都弹错了,最后连70分都没有拿到。
“如果是奏鸣曲,评委一般倾向于快板乐章。”
“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是慢板乐章,在音乐会上更好。”
闵玉婵一边听,一边给方知嬅讲解。
第四号,演奏的是《野蜂飞舞》,节奏很快的曲子,大师们炫技时最偏爱的曲子之一。
第四号选手的熟练程度非常好,手指速度和灵活性极佳。
江岸芷给了75,这是她目前为止给的最高的分数。
牧君兰给了88,她比较喜欢鼓励学生。
黛西给了82,她没江岸芷那么严苛,甚至觉得这个分数有些低了。
卡梅拉仍旧没有在闭目养神,但微微点了点头。
“评委都好严苛啊。”
方知嬅觉得刚刚那位选手已经表现得很好了,甚至都以为他可以突破90分。
“是挺不错,但是曲子的舞台表现力有所欠缺。”
“起承转合,这个尤为重要,好比故事要有低谷和高潮。”
“符合“慢—快—慢”,“快—慢—快”特点的曲子,是最适合参赛的。”
“野蜂飞舞的舞台表现力不足,是因为它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节奏和速度,就不能很好地渲染气氛,”
对于钢琴比赛的一些规则,她算是了解比较深入。
队列不断前行,排在后面的苏松屹,也深刻地感受到了一种压力。
但是,这种压力很奇怪,就像一座横亘在面前的高峰。
当你努力地翻越了它,就会感到前所未有地刺激和满足。
带来这种喜悦的,叫做“征服欲”。
就像他之前在YS超跑俱乐部里唱歌的时候那样。
还有,站在校园十佳歌手的舞台上时,也有过这种紧张害怕,又让他欲罢不能的刺激感。
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苏松屹拿出手机,是风间悠一发来的消息。
“加油啊,我在比赛现场看着你。”
“谢谢!”
苏松屹道了谢,在观众席上看了看。
拥挤的人潮里,就算是大明星,也要泯然众矣。
“我现在有些紧张。”
“呆胶布!(卖萌)”
“你就想象自己正开着赛车,面前有一条赛道,很简单的。”
“启动氮气加速装置,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冲线就好了。所有人都会被甩在后面,吃你的汽车尾气。”
看着她回复的消息,苏松屹倒还真的少了一丝紧张。
“你档期不是排得很满吗?怎么还有空来这里看钢琴比赛?”
“因为我请了半天假,所以,你快点弹吧。弹完了,我可以快点赶回去剧组。”
“我尽快。”
回完了她的消息,苏松屹就将手机收回了口袋。
漫长又无聊的等待里,苏松屹发现少了些东西。
到底少了什么呢?
鲜花?掌声?亦或是呐喊?
你在意的根本不是鲜花和掌声,也不是呐喊。
那你在意的是什么?
苏松屹这样问着自己,他不知道。
但是,现场好像少了一个人,少了一个粉丝。
他拿出手机,翻出和覃敏的聊天记录。
自那天十佳歌手比赛结束后,覃敏就很少主动和他聊天了。
如火焰般滚烫的女孩子,她的热情也会有冷却的时候。
他戴上耳机,正准备点开她之前发过来的语音。
“苏松屹,加油!”
“苏松屹,你是最棒的!”
少女的声音突然从台下传来。
苏松屹回首看去,密集的人群里。
依然是那个熟悉的金色波波头,齐耳的头发随着她脚步的起落,上下跃动。
“苏松屹,加油!”
郑雨婷站在她身旁,涨红了脸,将手搭在嘴边,一次将所有肺腔里的空气挤出,比做肺活量测试的时候还要努力。
“班长,他能不能听到啊?”
覃敏又蹦又跳,正这样怀疑的时候,恰好看见排列队伍里的苏松屹侧过脸。
他在人群里,朝她微微一笑。
“啊!他看到我们了!”
覃敏跳得更高了,将应援的灯牌高高举起。
“谢谢你们为我加油。”
苏松屹低声说道。
蓦然回首,队伍的前方已经空空如也。
苏松屹微微一愣,旋即微笑着登台。
“这男孩长得的很英俊,气质也很好。”
黛西赞许道。
牧君兰不说话,只是侧目看向一旁的卡梅拉。
卡梅拉仍旧闭目,像是昏睡了过去。
苏松屹看向江岸芷,江岸芷也看着他,给了他一个勉励的微笑。
“加油!”
苏松屹心里最后的负担也消失不见。
所有人都在给你加油打气,你凭什么不能弹好一首曲子?
他坦然地走到了钢琴前坐下,手指在琴键上急促地落下,指法短暂而用力。
《克罗地亚狂想曲》是马克西姆的代表作。
以明快的节奏描述了饱受战火洗礼后克罗地亚灰烬中的残垣断壁,夕阳倒映在血泊和尘埃之中的悲惨画面。
提起马克西姆,争议总是少不了的。
他虽然是古典钢琴家出生,却被打上了跨界和“摇滚”钢琴家的标签。
他无意是很有创造性的一个音乐家,但是和当今世界顶级的古典乐钢琴大师相比,他的演奏技巧其实算不上很高明。
他的风格有些“不伦不类”,所以得不到古典音乐界的认可。
但不可否认,他将摇滚与流行元素融入古典乐,确实也激发了很多年轻人对古典乐的兴趣。
使得古典乐这个“小众”的圈子,扩大了很多。
这首曲子本身的节奏很快,越到后面越快。
最后的三分之一变调,对指法要求更高。
苏松屹虽然弹这首曲子的次数并不多,但依然很是流畅,称得上行云流水。
或许是因为,弹习惯了李斯特的《钟》这样的高难度的曲子,对简单点的曲子,他都能得心应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