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对着那些女孩子露出一个想要杀人的眼神。
奔跑着的男孩子们,也看着那两个惊艳异常的女孩子。
就像两秼明艳的花朵,不会凋零的花,在冬日里也要大张旗鼓地盛放的花,美得放肆,美得张扬。
萧瑟单调的跑道因她们的到来而多了一分色彩。
苏松屹看着闵玉婵奔跑的背影,看着她飘扬的墨色长发,看着她白皙的手腕上系着的红绳,也看着自己的。
短短一公里后,胖丁就累得说不出话,弯下腰扶着膝盖,大口地喘气。
“这么快就不行了?”
“说得像你很持久一样。”
方知嬅白了他一眼,呼吸急促,脸色有些苍白。
“没事,我等你。”
苏松屹也停了下来,心安理得地给自己找了一个休息的理由。
“玉婵都跑这么前面了?”
方知嬅扶着膝休息了一会儿,看着远远把她甩在后面的闵玉婵,颇有些羡慕。
“嗯,你要向玉婵姐学学,玉婵姐可是负重跑呢,哪像你轻装上阵。”
“什么负重跑?”
方知嬅歪着头,有些不解。
“玉婵姐比你大。”
苏松屹扫了一眼她的胸部,淡淡地道。
“去死!流氓!”
方知嬅羞恼地伸出手,锤打了他一下,然后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哈哈!”
苏松屹笑了笑,牵着她的手跑了起来。
“我牵着你跑,这样会不会轻松一点?”
方知嬅的关注点不在这里,她摸着苏松屹的手,秀眉一蹙。
“手冷得跟冰块一样,能不能多穿一点?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啊?啊?”
胖丁生气了,跟在苏松屹后面一边跑,一边骂。
“哈哈!”
“还笑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吧?每天就穿这么点?”
隔着老远都能听到方知嬅发脾气的声音,苏松屹只是一个劲地在那笑。
“知嬅姐,如果我不在这儿,只剩下了你一个人。你一个人能不能坚持跑下去?”
“能,但是我不想跑。”
方知嬅不屑地撇了撇嘴。
“为什么?”
“太累了,而且没什么动力。”
“那要怎样,你才有动力?”
苏松屹将脚步放缓,调整了下呼吸,看向远处的湖面。
戴着斗笠的老人杵着船稿,将扁舟停泊在了岸边。
“说不清。”
方知嬅摇了摇头,想起来那天他一个人去了江城路十字路口的时候。
“那天你说你想要吃蛋糕,但是没有钱,我就去找你了。”
“我想,这就是我跑步的动力吧。”
方知嬅扶着桥上的围栏,轻轻地道。
苏松屹沉默了一会儿,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知嬅姐,那天晚上,你在担心我吗?”
方知嬅这时候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想来应该是在微笑的。
“嗯,怕你又在那里迷路了。毕竟,你是个路痴嘛,不知道回家的路该怎么走。”
方知嬅瘪着嘴,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不会的,现在我不会迷路了。不管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忘记回家的路。”
苏松屹洒脱地笑了笑,在她面前蹲下身。
“干嘛?”
“你累了,我背你啊。”
“我很重的,你背得动吗?”
方知嬅双手抱胸,傲娇地侧过脸,眼睛不时地往苏松屹那里瞅。
嘴上这么嘀咕着,她还是俯身贴在了他背上,眉梢弯弯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一抹笑容。
路很长,苏松屹走得很慢,一路走走停停。
闵玉婵这时候已经到终点了,等着两只乌龟和她汇合。
在苏松屹道路的前方,一位老人背着腿脚不利索的老伴蹒跚地走着。
方知嬅把脸搁在他的肩上,轻轻磨蹭着他的脸。
“臭狗,背着我,开不开心啊?”
“开心啊。”
苏松屹不假思索地道。
“哼哼,姐姐我这么漂亮,你能背我,是你的福气。”
胖定说着,颇有些小得意。
“是,我很有福气。”
苏松屹笑着颔首。
每个男孩的一生,都会背着一个漂亮女孩走一段路。
如果你没有遇见,不要紧,慢慢等。
或早或晚,时间会给你一个交代。
总有一天,你会迎接她的盛装出席。
谁结婚的时候没背过新娘呢?
说句不应该的,就算新娘是虎式坦克,你也得背。
婚礼需要这份仪式感。
“好啦,累了吧,背我到这里就好了。”
方知嬅拍了拍他的背。
虽然她也很想苏松屹背着她再走一段路,但还是怕把他累坏了。
从苏松屹的背上下来之后,方知嬅很贴心地帮他揉了揉肩膀,然后朝着路边的饮料贩卖机跑去,拿了一瓶矿泉水。
她知道苏松屹不怎么爱喝饮料的。
方知嬅眉头紧锁,小手拧着瓶盖,手腕抖动着,很是吃力。
“我来吧。”
苏松屹笑着伸出手。
“唔~”
方知嬅固执地摇了摇头,别过脸,继续拧着瓶盖。
想了想,她撅着小嘴,有些气不过,于是张开嘴,气急败坏地咬在了瓶盖上。
苏松屹见了,顿时忍俊不禁。
没想到这只胖丁完全不顾及形象呢。
苏松屹拿出手机拍照,然后就见到镜头中的胖丁一脸羞恼地冲过来,抡起小拳头。
粉拳像雨点一样砸在了苏松屹身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为什么她都拧不开瓶盖的,打起人来却这么痛?
“不许拍!”
“好好好,我不拍了。”
苏松屹把手机给了她,双手举过头顶投降。
见苏松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方知嬅红着脸,继续用雪白的贝齿充当开盖器。
“咔!”
“咬开了!”
清冷傲娇的少女脸上终于绽放出笑容,像纯白无暇的雪莲。
她将矿泉水递给了苏松屹,脸红到耳尖。
苏松屹接过水瓶,看着那瓶盖上清晰可见的牙印,总觉得胖丁特别可爱。
“没伤到牙齿吧?”
苏松屹揶揄地问道。
“喵呜!”
方知嬅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小手捏了个猫爪,露出尖尖的虎牙,做出了一个很是凶萌的表情,像是布偶猫要去咬它的小鱼干。
苏松屹伸出手在她的后颈处捏了捏。
方知嬅白了他一眼,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在他眼里就是一只猫咪,既然是猫咪,就会有命运的后颈皮。
咕噜咕噜地将矿泉水喝下了一半,苏松屹的喉结滚动着,额头上浮现出细密的汗珠,满是青春的气息。
方知嬅见了,拿出纸巾帮他细心地擦了擦。
他体能不好,一路走走停停,背着一只大型布偶猪,肯定会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