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方知嬅理所当然地道,顺手掐了掐苏松屹脸上的肉。
“那,他要是被别人欺负了,你会怎么办?”
闵玉婵问道。
“我会跟他拼命!”
方知嬅看着闵玉婵的眼睛,很是认真地道,像是一只护崽的雌狮。
……
“小敏,我觉得,你对闵玉婵说那些话,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她现在是苏松屹的姐姐。别人的家事如何,我们不该管的。”
郑雨婷想了想,看了一眼苏松屹和两个女孩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对覃敏说道。
“我知道不合适啊。”
覃敏撩了撩耳鬓的头发,回眸看向苏松屹的背影。
“毕竟,我只是个外人嘛,多管闲事不好。”
她浅浅笑着,言语间稍微有些失落。
“可是,当我真的觉得一个人很重要的时候,我会忍不住去做傻事,还会说很多傻话。”
“我想看到他过得好,如果他过得不好,我会很难过。”
“再聪明的人也不能一直保持理性吧?谁没有做过傻事啊?何况我这人也不聪明。”
“我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说的那些话,也会让闵玉婵讨厌。但是没关系,我也没打算让很多人喜欢我。”
覃敏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踢着路上的碎石子。
末了,她又喃喃地补充了一句:“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雨婷,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郑雨婷想了想,微微点头。
凤城区,楠城最繁华的地段,富人云集,高楼林立。
经过一处商业街时,苏松屹看到了一片新开的楼盘。
售楼部的门口,西装革履的房产销售等候着,目光打量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就像是等待着野兔的猎人。
但凡驻足停留看了楼盘一眼的人,都会被他们紧紧盯上。
这些人都是潜在的客户,只要完成一单新房买卖交易,就能得到高达四个点的佣金。
销售这个职业,竞争极其激烈,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玉婵姐,凤城区的房价是多少来着?”
苏松屹之前刷到过一条房价的限跌令,正好是关于凤城区学区房的。
“兰庭的学区房,六万五一平,没有小户型,全是一百二以上的户型。”
闵玉婵撇了一眼那个新开的楼盘,淡淡地道。
“一套房七百多万,这也太贵了。”
方知嬅叹了叹气,尽管她家里不缺房子,但仍旧有些失落。
学生时期的孩子们是最天真的,始终怀着一颗热忱的心。
她希望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能住得起房子,所以常常对爸爸说,租房的时候,房租少收点。
所以,方槐在过去的这些年里,从没有涨过房租。
苏松屹微微颔首,喃喃地道:“一栋七十年使用权的房子,要耗尽两代人的青春,确实是这个社会的一种病态。”
方知嬅问道:“房产泡沫什么时候会消失呢?”
苏松屹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打了个比方。
“洗衣服的时候,你用手去搅拌,泡沫就会越来越多,当你把手抽出来,泡沫就会自然消失了。”
“泡沫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有手在干预。当有形的手放开无形的手,泡沫自然就会破裂了。”
苏松屹微微笑着。
“可是有形的手不想放开,而且它太强大了,无形的手扳不过它。”
方知嬅明白他的意思。
“因为这个泡沫还不能破,至少现在不能。”
“可它迟早会破的,破了就是一场灾难。”
方知嬅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道。
“那就不关我们什么事了,我相信我们的引路人会有足够的智慧解决这个问题。”
苏松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但愿吧。”
方知嬅微微颔首。
说来也是可笑,她有一个从未说出口的梦想。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世上有很多热血青年和杜甫一样,将其作为自己的人生信条。
可是,他们长大了却只能躲在出租屋和地下室,看着飞涨的房价望而却步。
孩子小时候的梦想是当科学家,当宇航员,当奥特曼狂扁小怪兽拯救世界,没有谁的梦想是买一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