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要是年轻点,他就可以逮住那不知死活的小子了。
正好这时,苏松屹背着覃敏从他身旁经过。
少女把脸埋在他的后颈,嗅着他身上的清新气味,一脸迷醉。
“你什么情况?”
教导主任板着脸,连忙走了过来。
苏松屹茫然地转过脸,覃敏也抬起头,一脸无辜。
“她脚受伤了,走路不方便。”
教导主任看到了覃敏,怒火渐渐平息,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是你啊,那没事了。”
两人继续往前,拥挤的人潮里,看向苏松屹和覃敏的目光各不相同。
即便没有抬起头,覃敏也能感受到那些围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看吧,你们最向往的,最美好又求之不得的男孩子。
他这一刻是属于我的,只被我一个人拥有。
她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视线,喜欢其他人看向她时嫉妒得发绿光的眼睛。
啊啦,方知嬅,我们学校的校花哦。
我知道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了,因为苏松屹对我好,而你喜欢苏松屹对不对?
只有女孩子最了解女孩子,我知道你的秘密了,嘻嘻。
覃敏把脸贴在他的后颈,双臂绕在了他胸前,仔细感受着少年的体温。
那份温度,和少年的赤诚一样灼热滚烫。
“唉,看来苏老板已经沦陷了。”
“随他吧,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的?爱对了是爱情,爱错了是青春。”
刘璇和王斌看着两人的背影,小声议论着,他们正拿着借来的学生证,准备去网咖双排。
也许有人会嗤之以鼻,但那个叫做召唤师峡谷的地方,确实是他们的青春。
苏松屹背着覃敏走出校门没两步,一个轻柔的女声从一辆劳斯莱斯里传出。
“敏敏?”
苏松屹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间竟然想不起从哪里听到过。
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了一名女子侧脸的轮廓,秀发半掩着她的脸颊。
“妈,你今天特意来接我吗?”
覃敏似乎有些意外。
“听老师说你脚受伤了,好些了吗?”
“没事,我同学帮了我很多忙。”
“他是?”
那名女子看向苏松屹,瞳孔微缩。
“这个是我同桌,苏松屹。”
覃敏轻轻地道。
听到这个名字,那名女子脸上浮现出了一瞬错愕,旋即微笑着道:“谢谢你照顾敏敏了。”
“没事。”
苏松屹轻轻摇了摇头,走到车门前,蹲下身。
覃敏从他背上下来的时候,倒是有些舍不得。
覃敏妈妈打开车门,接过覃敏,将她扶上了车。
淡淡的薰衣草香水味缭绕在鼻尖,让苏松屹觉得有些不适。
“你家住在哪里?我送送你。”
“谢谢您的好意,但是不用了。”
苏松屹微微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甚至都没有抬起头正眼看过她。
“阿姨再见!”
没有再多说一句,苏松屹转身就走。
“哎!等等!”
覃敏连忙叫住了他,急得想要翻身从车上下来。
“有什么事吗?”
“糖!”
她从口袋里摸出了几颗奶糖,朝他伸出手。
“谢谢,明天见!”
从她手里接过糖果,苏松屹便迅速逃离了这里。
他不喜欢有那个女人在的空间。
只是嗅着她的气息,和她呼吸着同一片地方的空气,他就觉得一阵恶心。
“嗯,明天见,回家路上要小心,别晕倒了。”
覃敏招了招手,那少年的背影已经融入了拥挤的人潮。
她也想不明白这个男孩为什么会急着告别,只当他是见到了自己后妈感到害羞。
女人看着那男孩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谢谢您来接我。”
躺在后排的坐垫上,覃敏略带感激地道。
“我现在是你妈妈,这是我应该做的。”
女人轻轻地道。
覃敏不说话了,只是看着车窗外灯红酒绿的大街。
静默了许久,女人轻轻问道:“那个男孩子,家里情况怎么样?”
她一边说,一边有些紧张透过后视镜看向女儿。
“单亲家庭,没有妈妈。”
覃敏淡淡地道,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苏松屹提起自己的家庭。
“其他的呢?”
“不知道了,他很少跟我说起自己家人,只说爸爸对他很好。”
覃敏想了想,关于记忆里最深刻的就是他总是会一脸骄傲地提起自己爸爸。
缺少父爱的覃敏,偶尔也会很羡慕。
“爸爸?”
那女人低声喃喃地道,有些疑惑,但很快就点了点头,似乎对此感到欣慰。
“你和那个男生的关系,好像挺好的。”
她一边打着方向盘过弯,意有所指地道。
“呃……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覃敏说着,略微有些害羞,不敢去看她。
“放心吧,我不反对你正常的交友,周末的时候,你可以邀请他来家里做客。”
“真的可以吗?”
覃敏瞪大了眼睛,似有些期待。
“可以的。”
女人点了点头。
“那,我问问他吧。”
覃敏迟疑了片刻,拿出手机开始给苏松屹发消息,心跳得很快,满怀期望。
“以后还是少和爷爷吵架吧,你的事,我跟他说了一些。他现在脾气好点了,但一时半会还不会给你生活费。”
过红绿灯的时候,她停下车,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卡递给她。
“对不起,妈妈。”
覃敏从她手里接过银行卡,有些羞愧。
“没事,少抽点烟。”
女人淡淡地道。
覃敏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血癌去世,父亲再婚不到一年,就和哥哥在一场车祸中遇难。
最后只剩下了爷爷奶奶和这个后妈照顾她。
这个女人本可以卷一大笔钱一走了之,却始终对她不离不弃。
不管她有多么叛逆,这个女人总是出人意料地耐心。
爷爷奶奶常说妈妈是个好人,要她对妈妈尊敬一点。
可她天性叛逆,与后妈的争执总是在所难免。
事实上,这个女人也不是没有想过放弃这个破碎的家庭,独自离开。
可是,她已经丢弃过一个孩子了,再让她放弃一次,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份来自道德上的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