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终于忍不住要动手,必然是这段时日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贼党信息,要出手重惩乃至是一网打尽。
“嗯。”霍永宁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陛下给你的恩典,不唯你有功劳在身当赏,吴大人,你也是赶上了好时机!”
霍永宁自袖中取出一本簿册交予吴征道:“朝中已掌握了许多贼党据点,人员,虽还挖不出忧无患,但陛下已决心不再等待!吴大人,陛下正瞌睡,你就送上个枕头,可说是深合圣心!
此次重奖于你,正要叫天下人知道剿灭贼党,不仅是国事,更是民事,只需办得好人人重重有赏!本官向胡大人借用你,一来要用你之能,二来也是现下谁都在看着你,暂时不必着急人前显耀,也好减轻些压力。
这里的东西现下赶紧记牢,明日早朝面见圣驾之后,你自去南城外虎贲军见虎贲校尉杜扶风,留营听用。现下也先与你说之,虎贲军不日将开拔剿灭贼党据点,吴大人还需早作准备。
燕国使者预计一月之内抵达成都面圣,这里头还有些缘故在现下不好与你说,总之这一月之内务须将事情办妥以壮大秦声威!”吴征将簿册接好道:“遵令。
敢问霍大人,我是孤身一人前去,还是能带随从?”“你可自便,但本官有言在先,军令如山,在营中谁都得依军法,绝无例外!”
霍永宁说完,忽然揶揄一笑指着吴征道:“这人现下威风得紧,一出行就是呼啦啦一帮高手随行,排场比咱们还要大上许多!”
“要论排场。除了陛下之外,整个大秦国就属吴大人的场面大!”屠冲笑声阴恻恻的,向吴征一扬下巴道:“你莫搭理我们,先把册上的东西记熟了。”“是,三位达人请自便。”吴征翻开书册,一个字一个字地用心记忆。
书册不过二十来页,即使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片刻也能看完。可吴征第一遍看得极慢,第二遍更加慢了几分,第三遍则迅捷无伦,一目十行地扫过。末了闭目了半炷香时分心中默念背诵,再用半炷香复看一遍,将书册交还给霍永宁。
霍永宁挑了挑眉毛尚未说话,屠冲露出讶异之色问道:“广汉”“西南八十里,有落枝山,西面山腰处贼党约六百人。”“哦?永昌郡呢?”“下辖比苏县外西面六十五里,有元武山,南面接近山顶处贼党约四百人。”
“建宁郡罢了罢了,老咯,老咯。”屠冲捋须叹息道:“小小年纪,不易,不易。”“公公谬赞了。”屠冲捋着胡须,迟疑片刻沉吟道:“这一行绝非坦途,两位殿下亦在同行之列,不知吴大人将如何自处?”
妈的,就知道没多少好日子过。吴征暗地里咒骂一声,涉及皇家的事情实在不敢多说,苦着脸打量着三人,欲言又止。“老夫只管服侍陛下向不过问旁的,不过既问了你,但说无妨!”
“下官只知忠于大秦,旁的也一概不知。”吴征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险些没忍住又念出恨不相逢未嫁时的诗句来。“好好好,朝中能如吴大人坚守本心者不多了。”
屠冲赞了一句起身道:“杂家不好离宫太久,这就先行告辞,三位大人慢坐,不必送了。”送走了屠冲,霍永宁不久后也告辞,胡浩又与吴征相商了一阵也相继离去。吴征抹着汗,顾不上前院的热闹急急一路小跑回到后院。
“哟,吴侍郎大驾光临,妾身有失远迎,还请赎罪。”祝雅瞳顽皮地半蹲一福。吴征哪有心思与她玩笑,忙唤来陆菲嫣将密议之事详述一遍道:“这一回我去肯定不是马前卒,顶着散骑侍郎的身份,杜扶风官位比我高些也不敢使唤我,看着像是做监军?陛下要对贼党动手非同小可,正好借机逼忧无患现身!”
“难,难,难。”祝雅瞳摇了摇头扁嘴道:“我是忧无患,就是手底下的人全死光了也不会出来,不过借机剿灭贼党倒是大好事,忧无患一个人还能翻了天去么?”
“也是,这一回我可以带随从,我想请两位都去,另外盼儿,月玦,志杰,宜知一道儿也去。”
吴征向着祝雅瞳殷切期盼道。虽说对逼出忧无患不抱希望,可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忧无患真的现身又忽然失了智,万军之中豁了命非要取吴征人头“我当然会去的。”
祝雅瞳捧着香腮沉思道:“盼儿和你的两位师弟一起去,回头也能求个晋身之道。至于府中么,我让师妹们留在这里驻守,再让妙筠盯着雨姗,在城中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戴宗昌身死,浮流云逃窜,忧无患当已经猜测到索雨姗的身份败露。留着这名叛节的女尼只是她应当还蒙在鼓里,盯梢着还想再看看她玩什么把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