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比什么时候都开心!”“师姐,真希望有一天我能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小妹祝你永永远远这般开心下去!”比起去时的悄声无息,回时一行人声势浩大。
奚半楼亲具表章,遣了亲军押解贼党尸首上京奏凯,顺道将陆菲嫣,冷月玦等人一路护送至益州。陆菲嫣归心似箭却不敢造次,随着亲军一路彰显昆仑派之荣耀。冷月玦虽也顾念吴征与成都,但一路走走停停领略风光,倒也乐在其中。
消息又过了半月之后传回了成都城,吴征在空中甩着信笺哈哈狂笑。被贬作九品孔目之后,吴征一直在等着这一天。两月余来心绪难安,这一趟香饵钓金鳌险之又险。香饵中一个已是刻骨情深,另一个犹似“新婚燕尔”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心来。
可惜一个一定要去,另一个不得不走。与暗香零落的博弈又牵涉到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做出铤而走险的决定,已容不得吴征改变。
他深知自己也不能去改变,一将功成万骨枯,既已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成了新一代掌舵人,那么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本就是他该去做的。
“停一停,还笑!你很不信任我么?”祝雅瞳一把夺过信笺在袖口藏好,屈指在吴征额头一弹道:“你说,人家是不是料敌机先。”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吴征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声,讨好地谄媚笑道:“我这是当局者迷,由不得不担心。”“担心的事不在这里,但现下我倒更加担心起来!”祝雅瞳支起下颌。
忽然间愁容满布道:“我的猜测又近了几分。”“什么?”吴征心中一凛,敛容坐直了身体。“你有没有想过,忧无患明知我在成都城里还不曾亲自出手,原因有二:一则他有所顾虑,拿捏不准不敢出手。二则,他没工夫出手!”
“有道理”吴征一点就透,大惊中喃喃自语:“没工夫出手你的意思是说”“不错!”心意相通,祝雅瞳面无喜色道:“前一回现身固然自以为掌控全局十拿九稳,也有距离不远,以豹羽鵟之能来去须臾的原因。
这一回么,我刻意挑选的战场他来不得,除了顾虑之外,分身乏术的缘由或也成立!不然一个贼党头子,什么事这么忙?还能掌控着庞大的势力,会不会是位列朝堂之上的哪一位,正冷眼旁观着一切?”
吴征额角上的冷汗就冒了出来,梗着喉音艰难道:“有可能。小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这你一说我越想越对,越想越怕。”
祝雅瞳冷笑一声,双目射出寒芒道:“哼。本夫人的一石二鸟之计,就算他看出来了也得乖乖露出狐狸尾巴!在朝堂之上就挖不出来?掘地三尺,一个个地挖又如何?等两幅画送到,我再去会一会蒋安和!”
“蒋大人不会武功”“这你不懂。譬如我来说,我若是不想让人看出来,谁也不会知道我会武功!十二品的高手,个个有此能为。
我若是料定了对方不敢对我下死手,十二品高手也试不出来!忧无患缩在龟壳里不敢露头,藏得可深啦。”“呼我刚想说霍大人最有嫌疑。”“他?也有!只是我现下没办法试探。”
祝雅瞳寒着的脸色忽然转晴,笑得灿若夏花道:“你不用担心,忧无患我自会去收拾。你呀,乖乖地去府衙莫要错过了点卯。你的宝贝菲菲拼了命挣回来一份大功绩,若是平白打了折扣岂不冤枉?
恩,用你话说,从前太浪了,现下低调些,别浪!”吴征苦笑一声站起抖了抖衣袍,一身黄棕色的官袍仅比平民着的杂色装稍好些许。自从被贬作九品孔目一个在北城府衙掌管文书记录的芝麻绿豆小官,可谓吃尽了公务的苦头。
不比从前的轻松快活,按时点卯的日子简直回到了从前的朝九晚六,还不敢请假,唯恐又给上峰找到了由头,再降一级可就是个白身了,日常吃尽了俞化杰那干狐朋狗友挑衅找茬的苦头,简直是倒霉透顶,一想着又要去府衙就觉得难受。
“去吧去吧,再熬些日子,你师傅总不会把功劳独个儿全揽了走!北城令一职至今也没有正式的官儿,或许就是给你留的。别浪,别浪!”祝雅瞳知他官场这一路走得颇为顺畅,多些历练也有益处。
虽心疼爱子,还是像赶马儿一样赶着他去了,自从奚半楼的消息传回了成都城,虽是表章内容无人得知,也猜得到会惠及吴征。
由此接下来的一月找茬的人不敢再来,可吴征仍是苦闷得紧,直到家仆满头大汗地举着两封信,还未进官衙就扯着嗓子唯恐有人不知地大喊:“大人,大人,陆仙子回来了,府上正在迎接,您完了公务快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