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中锦绣名满天下,民女此前未曾到过大秦,还觉与长安见过的丝绸无有不同,这一趟来了大秦才知是井底之蛙,川女心灵手巧,加之川中蚕丝无论质地,光泽均无可挑剔。是以民女有意将蜀锦传扬至中原各国,放不负美名。”
“这个祝家主恕老夫直言,蜀锦多有商人售卖于各国,祝家不是也有这份生意么?且养蚕浣丝数量有限,即使祝家主有心,想让芸芸众生皆着蜀锦也一样办不到。”“蒋尚书一言中的。仅仅是一处地面最多只是买卖,可称不上是生意。”
祝雅瞳欠身施礼赞了一句道:“民女既然敢说是生意,自然对蒋尚书有莫大的政绩好处。祝家别的本事没有,最擅的便是经商。锦兰庄只是一个门面,背后仍需有大量筹备要做。养蚕浣丝川中已然颇为普遍,但仍有不足之处。
诸如些荒僻偏远之地,生活劳苦只愁一日三餐,且路途遥远运力难及。莫说每日只着急着寻食果腹,便是织出丝绸来也难以运至成都。
蒋尚书您看,若是民女出资教授技法,再布置车马转运,不出两三年,不仅贫民有余资而渐富足,蜀锦亦可产量倍增!蒋尚书执掌六部,当不需民女多言才是。”
六部之中原本应不分轻重,可蒋安和身为尚书令,怎不知民为国家根本?哪一朝哪一代不是因食不果腹的贫民伤透了脑筋?需知暴乱之贼多为些活不下去的贫民。
若能令贫民温饱,不说每年的作乱之事要少上许多,便是朝中拨出的救济粮米都能省下一大笔开支。蒋安和官居六部之首,更是一笔大大的功劳在身。祝雅瞳虽是狮子大开口直指锦兰庄。
但是给予的回馈更是大得惊人,诚意十足!“祝家主玲珑剔透,佩服佩服!”蒋安和见惯了大场面,一听便知其中门道,当下仍不动声色道:“只是锦兰庄的主人虽与老夫有旧,要说指使他做这做那老夫却办不到。
老夫倒有一言相谏,祝家主惠及民生的义举只需振臂一呼,自然从者云集。锦兰庄可有可无,何必去触风口浪尖?”蒋安和劝谏不无道理。
祝家的商号虽覆盖三国且都保持着足够良好的关系,根基毕竟不在大秦。蜀锦畅销三国,在大秦地界儿上这一块利益早已被瓜分得一干二净,祝家实力再强这么贸然插手,难免引起公愤。
强龙不压地头蛇,锦兰庄背景深厚且早已掌控着大秦丝帛话语权,祝家即使有昆仑派助力蛮干也不是好办法。
“明人不说暗话,此刻言不传六耳,蒋尚书又何须瞒着我一个妇道人家?祝家做事不习惯拖泥带水,要做便是讲究快与准,从头做起费时费力,蒋尚书还请再考虑一二。”祝雅瞳露齿温婉一笑,直言锦兰庄就是这位尚书令大人话语中却不容退让。
“哎,祝家主真是”蒋安和捋着胡须无奈呵呵笑道:“好吧,我也不瞒祝家主。锦兰庄昨夜有贼人入内行窃,所幸护院发现得及时未曾缺了甚物事。今日老夫正责成刑部加紧捉拿窃贼,若是此时与祝家主商谈此事,岂不是显得老夫欺侮人了么?”
“竟有这等事?”祝雅瞳讶异道:“主意打到蒋锦兰庄头上,岂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么?不过无妨,区区窃贼比起民生大事来聊胜于无而已。”
“呵呵,祝家主既然说得坦白,老夫也坦诚相告,且看这厅堂里诸多字画价值不菲,锦兰庄里也确有老夫的一份子。祝家主刚来大秦不久就要拿了去,也未免太过了些?”
“蒋尚书要如何才能割爱?祝家尽力满足便是了。”祝雅瞳的咄咄逼人极显刻意也是无奈之举。地窟里僖宗遗藏之事说不出口,像蒋安和这等老狐狸越是拐弯抹角越是容易让他看出蹊跷。
还不如直截了当摆出志在必得的强势,反正祝雅瞳的名声传得远了去了,向来不是好相与的主。
“嘿嘿。”蒋安和冷笑一声闭目道:“既然祝家主盛意拳拳,老夫就开个价儿:听闻祝家藏有两幅前朝奇画苏山紫微图与江山一叶舟,不知可否割爱?
且老夫素来喜好画作,自身笔力在当世也称得上略有薄名,年富力强时曾风流一时颇好美人。祝家主国色之姿,若能半宽罗衣让老夫照样绘制一幅美人图亦慰平生之憾。这三样若是祝家主答应,锦兰庄老夫便做主送与祝家主又如何?”
自来了蒋府便咄咄逼人一幅志在必得的模样,蒋安和提出浮华无形的要求倒不是贪花好色,实则是一种凌厉的反击与警告。祝雅瞳双眉一跳不怒反喜道:“蒋尚书教训的是,民女心下急迫颇有得罪,还望蒋尚书多多海涵。
苏山紫微图与江山一叶舟虽是珍品,但正如蒋尚书所言,留存于祝家不过明珠蒙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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