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大将军,俞大人,本官问二位一句话,自午间起二位便一口咬定吴大人夜入迭小姐香闺,肆意妄为。
迭小姐固然惹人同情,可断案不可光凭一面之词,尤其此事亦涉及吴大人人品,更事涉我大秦朝堂正正之气。两位咄咄逼人,是不是有些武断了。”
胡浩尚不知昨夜吴征干了什么,但也知空穴不来风。此前他始终刻意隐忍,如今也只能尽力往证据与事实上走。
迭家若有什么实证在手,还发动什么书院儒生?直接到圣上面前参上一本也就完事了“吴征修为精深,又有燕国高手助阵,突然而至猝不及防定然也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物证没有,人证倒是小女私宅处的仆从与贴身护卫全都看得清清楚楚,连人命都丢了几条!胡大人以为不够么?”迭云鹤气势汹汹。
经过书院大肆铺张地渲染,此事在民间传得有声有影,吴征几乎已是坐实了的。迭云鹤又大声道:“吴征私德不举已非这一回,俞大人的公子吏部员外郎俞化杰被他在府衙里当众殴打重伤,将养两月方能再赴吏部,难道这也有假?”
“不假。迭大将军,凡事岂可俱赴类比?当日下官情急之中铸下大错,下官也得到应有的惩戒!
下官在北城府衙久历民间诸事,似迭大将军这等以旧断今之法极易造就冤案。至于证据够不够,下官亦认为不够。一党之徒,俱以听之与偏听偏信何异?”吴征淡淡道。
“哦?那敢问吴大人昨夜子时起身在何处?”“追查歹徒,一夜操劳。”“何人为证?”“天阴门祝雅瞳,倪妙筠,冷月玦,此三人皆是富盛名之辈,可为晚辈为证。”
“呵呵!天阴门众俱住在你府上,难道不是一党之徒?又何足为证?”“非也,非也。”吴征挺直腰板目光灼灼直视迭云鹤与俞人则道:“下官有句话说出了难听,不知当讲不当讲!”
御书房里吴征的话语掷地有声,以俞人则之见多识广与精明一时也有些举棋不定。新任的侍中大人在朝中正意气风发,秦皇对他看重与偏爱,他又有实打实的巨大功劳加身,连霍永宁也不得不在归国后谈论燕秦两国止战之功里心悦诚服地赞一句:“若非俞大人在黑胡处一锤定音,臣亦无把握。”
可侍中大人的儿子让人暴揍了一顿,偏偏还一句话说不出,甚至不敢私加报复!这不啻于被脸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记耳光,还得笑面迎人。
如今筹谋了许久的计划到了关键时刻,居然又是这个人一句话便让自己产生了迟疑!俞人则脸上时阴时晴,竟回不出话来。“你又有什么高论?说来听听,朕想听。”始终在假寐的秦皇睁开龙目问道。俞人则心中忐忑。
吴征自来了御书房起都在勾起秦皇的兴趣与注意,正是拿住了问题的关键。事涉前朝遗党,秦皇当然希望此事解决得越快越好。可牵连又大,秦皇也是慎之又慎。
结盟江湖人士是一步绝佳的好棋,秦皇本人是绝对支持的。不仅能借力剿除暗香零落,此后既结成了组织,顺势将把这些江湖人士约束到朝廷之上,也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只是吴征也摸不清秦皇心中所想,是期望放在更为亲近的青城派手中多些?还是愿意给予更有能力,也更年富力强,却不愿又因此而坐大的昆仑派手中多些?秦皇的话里可没有偏袒吴征,一个你字已说明很多问题。
至于能不能改口为爱卿,就看后面吴征说的话值不值得秦皇的想听之意了,吴征心中一凛,定了定神道:“启禀陛下,俞大人所言一党之徒,微臣以为用于微臣身上不妥。
党者,举同而伐异,其固为利益而结社,所言所行以利为先。只需利之所向,则颠倒黑白,混淆视听,贪赃枉法,徇私舞弊,沆瀣一气无有不为。
是以有结党营私之说!此等人所作所为,真小人也!然则结群成社者俱为小人?微臣以为不然!有人一心为国,以力惠民,自有志同道合者趋之成群。然此等人不为一己之私,不以利行,只因一个道义二字,言行君子也!
是故微臣以为,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俞大人或是平日里习惯了的,以为世间皆以利来利往,把至交好友或是志同道合之士亦认党徒。微臣因此蒙受许多不白之冤,请陛下明察。”
“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吴爱卿此言有礼。屠冲!”“老奴在。”“录此言入翰林院,遍传天下仕子训之,仕子需引以为戒。”秦皇的话刚让吴征悬着的心掉回胸腔,随即又道:“吴爱卿既言君子小人之别,群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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