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陆菲嫣也未有反对,多说反倒有些自己人猜忌自己人的意思,只得由他们去。后院里宾主纷纷坐定。胡浩为人不拘一格,向来又以逗弄吴征为乐,调笑道:“怎么,吴大人的架子当真是不小。
唤韩大将军与本官来见连拜帖也不送一封,可是看我二人老朽不堪不放在眼里了?”“岂敢岂敢。”吴征陪着笑脸连连作揖拱手。胡浩倒还罢了。
自两人定下了交易协议后便更加亲密了许多,韩克军可是未来的老岳丈,若是惹得他不爽,加上那个五大三粗不讲道理的韩铁甲,今后可有的受了:“事发突然不及准备,晚辈又不适合出府,只得委托陆师姑前去通报。韩将军,胡大人,还请赎罪。”
“说吧,请我们来又打了什么鬼主意?”胡浩一靠椅背双目微眯,酸痛的双肩正让爱妻力道适中的揉捏伺候得舒舒服服。
“韩大将军,日前曾托韩抚军向您禀报下官的意图,不知大将军意下如何?”计划里千头万绪,可吴征最终的目的极为明确,韩克军的态度也是至为关键的一环,否则忙来忙去让外人捞走了便宜,可不是白费心机么。
“吴大人的话,本将军听不懂。”韩克军老态龙钟,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劈斧凿又密密麻麻,可那一股子锋锐无匹的凶猛气势丝毫不减。至少吴征面对时压力颇大。“大将军何处不明?”吴征耐心道。
“不明之处多了,至为不明者便是这与本将何关?”韩克军砰地一声放下茶碗推开道:“你要做什么自去做你的,本将三个子女至今悬而未决,本将难以分心,至多也就是不拦着你。”
“晚辈明了大将军的意思,得罪。”吴征扭头偏向胡浩又道:“胡大人,二师姑,这是晚辈心中所想,请二位过目。”递上整理得语句通顺明了。
细节处又细致入微的书册,胡浩翻看初时还有些心不在焉,越看越是脸色凝重。合上书册后不自觉地先望了韩克军一眼道:“你这叫”陡觉肩头一紧,爱妻的按摩力道加重了许多,连骨头都在生疼。
“咳咳计划虽不错,可漏洞太多真要做起来难上加难。”胡浩正色道:“旁的不说,我就问你有那么多人手么?”
“有!”吴征断然道:“若非有十足的把握,晚辈怎敢妄言?只是计划虽好,关键处还是韩将军与胡叔叔的首肯。”
“如何首肯?换了谁也不答应!莫说掺合,我便是站在岸边也难免沾一脚的泥。肯不肯让你做还是个问题,支持?吴大人是不是最近梦发得太多了些?”胡浩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讥讽。
“如今咱们形势被动,晚辈也是想让几位大人松上口气歇一歇。”吴征也不动怒,反而笑嘻嘻转向韩克军道:“韩大将军,兵行险招几是现下扭转局面的唯一出路。”
韩克军久经沙场,将朝堂谋略转向兵法之说最合他口味,吴征也是拿准了这一点向他搭话。“看不清,不明白,不动。”言下之意兵行险招可不是趋兵送命。
老将还是一副温吞水事不关己的模样儿,任你说出花来,我就看你表演。胡浩一脸揶揄讥讽,看吴征两头吃瘪心情大爽。吴征叹了口气,暗骂一帮老狐狸,从大袖中又掏出两本卷册向陆菲嫣使了个眼色。陆菲嫣见吴征处处艰难,原本心中焦急万分。见状心头一凛缓步迈向书房门口,发出几个特异的唿哨声。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回应,陆菲嫣确认无虞后回身向吴征点头。两本卷册分别递上,吴征又在韩胡二人身边点上烛台,摆好火盆,一切都说明了一件事:事关重大,阅后焚毁!
见吴征郑重其事的模样,胡浩也收起了戏弄之心。薄薄的卷册内容不多,狗爬样的字迹显然出自吴征亲笔手书,可其间包含的信息如雷声隆隆,振聋发聩!
即使久经风浪的韩胡二人看完之后俱一言不发,只默默将手中卷册引燃烧做灰烬。胡浩回臂拍了拍肩头的小手,林瑞晨会意向陆菲嫣道:“师妹,我们出去走走。”
二女离开后林瑞晨见陆菲嫣神思不属,以为她心中不悦宽慰道:“男人的大事儿咱们少参与,在这些事情上女人确实要弱上许多。”“啊不是,小妹已然知道事情的大概,其中牵连太过重大,小妹是有些担心。”
陆菲嫣躲闪飘忽的目光尽落在林瑞晨眼里,柳眉轻挑随口道:“你这是关心则乱,嘻嘻,安心吧,你那个未来女婿呀本事大得很。”
陆菲嫣脸颊闪过一丝绯红强自镇定嗔道:“师姐又来取笑。”异样的神情让林瑞晨心中疑惑不已书房里安静了许久,胡浩指尖轻敲桌面,乜目向吴征道:“小子,这东西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