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给却快能严守阵地不失。城头向大燕后军落下的箭雨更是密密麻麻,燕军伤亡也不小。
韩铁雁全副金甲白袍加身,立在城头指挥若定,在充分领教了狄俊彦的厉害后,她对取胜已不抱任何幻想,现下所制定的方略便是给征西军造成尽可能大的伤亡,亭城陷落之后要他们元气大伤,减轻下卞关被两面夹攻的压力。
吴征冷笑一声:“杨宜知,都准备好了吗?”“禀将军,一切均已齐备。”杨宜知连眉毛都快飞上天去,对大师兄简直惊为天人,心中欢呼雀跃:太损了,太损了,他娘的燕贼要能识破这一招,老子把眼珠子挖出来当泡踩。
至于陆菲嫣在得知吴征的计策后便始终不怀好意地打量他的脑袋,一副忍不住要把他的脑子挖出来研究研究,究竟是怎么长成的模样。“很好!来人,给老子冲阵。”
两千军里马匹不过一百,但骡子却有近两千头。吴征将马匹一字排开挡在最前,一声令下后马儿发力奔跑,骡子也跟着一同飞奔。
两千头牲畜奔行起来气势相当惊人,它们尾巴都绑上了丫丫叉叉带着树叶的树枝,一时间烟尘弥漫,只见领头的一百马儿,不见其后有多少军正滚滚杀来。
“呸!”吴征吐出一嘴的尘土下令道:“给老子喊口号!”“韩将军莫慌,十万大军前来驰援,杀尽燕贼。”
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吹牛皮不嫌嘴大,吴征颁下口号时陆菲嫣险些从马上一头栽落,此刻混着滚滚啼声,烟尘弥漫,还有树枝拖在地上的巨大噪声,倒真有数万人奔袭的气势。
狄俊彦愕然望向远方,他虽不慌乱,旗下众军却都难免犹疑起来,时机稍纵即逝,韩铁雁直接从城头跃下跨上青骢马引军出城,高喊道:“援军已至,杀杀杀,杀尽燕贼。”狄俊彦略一思索,顿觉秦军气势大涨,正面交兵并无多少胜算。
也不知援军究竟有多少,当即下令撤军。吴征冲在最前,倒没被胜利冲昏了脑壳一头撞进敌军包围之中,只是保持距离不停地放箭。他弓术堪称一个稀烂,胜在内功深厚力道十足,军如蚁聚又不需什么准头,倒显箭无虚发
秦军小胜了一阵,将燕军赶退二十里后得胜回城。吴征与韩铁雁相见百感交集,只恨周围人多不能尽情相拥一畅思念之情。
“形势并不好。”太守府里韩铁雁摇头苦笑:“下卞关那边本有凉州与西川两路粮草支应,现下断了一条粮草大为吃紧。恐怕不出三月时光粮草便接济不上,到时”
下卞关破,亭城在燕国大军之下可谓螳臂当车,即使未在此地战死,失了亭城回到大秦也是死罪一条。众人听了韩铁雁一席话,心忍不住地往下沉。
“三个月?”吴征喃喃自语,放空的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有三月不若早作打算,下卞关破时不如引军投奔凉州,也好戴罪立功。”陆菲嫣惶急不已。
昆仑派也已压上了全部筹码,凉州一失,万劫不复。“没用的,逃不掉。下卞关若被破,凉州倾覆也只在旦夕之间,想要反败为胜神仙来了也无计可施。”韩铁雁疲累道。
众说纷纭又束手无策之中,吴征忽道:“雁儿不是,韩将军,亭城周边可有大片的平整空地,地基不软不硬的所在?”“有倒是有,怎么?”韩铁雁指了指地图上一处在亭城与西川通道上,大约距亭城二十里左右的位置。
“若是如此如此,可破敌军否?”吴征的话听在众人耳里几乎如异想天开,韩铁雁皱眉道:“其一,这条计策可行,但必须引狄俊彦过去,且他不能看出端倪。其二你说的地涌金莲?这怎么可能?”
“我说能肯定能。至于引狄俊彦过去,很难吗?”“难。他沉着冷静智计百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燕军的目标是亭城和下卞关,他不会为外物所扰”
吴征听韩铁雁夸赞旁的男人,登时大为不满打断道:“他没弱点?志杰,这人什么情况?”戴志杰道:“大师兄,狄俊彦确是近乎完美的将领,统兵以来百战百胜,几无弱点。”
“屁的百战百胜,本将军今日不是大胜了一场,打得他如丧家之犬。”吴征偷换概念,虽说纯属无理取闹倒也让人发笑,让沉闷压抑的气氛松快不少。
“没弱点?那有什么优点说来听听。”“优点?”戴志杰理了理思绪道:“其人被称燕国双骄之一,极为律己是以几乎不犯任何错误”
戴志杰侃侃而谈了一大段,全是狄俊彦的优点,直说得口干舌燥也尚未说完,不由停下喝了口茶水润喉又道:“其侍母至孝”“停!”吴征也听得头晕脑胀,到这里却精神一振:“侍母至孝什么来由?他家世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