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认识秃子伍铭變的那一刻起,他的遁形之术便让我记忆深刻,之后又是开天眼,又是望气术的,更让我心灵震撼,这一刻他竟然还说自己是个和尚,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且,他先前明明说自己师承龙虎山化生斗米观,为元真道人亲传弟子,这会儿怎么又变成和尚了呢?
见我好奇,伍铭變憨笑两声,说此事以后再说,待我先超度了这些游魂。
我自能分清轻重缓急,便没有打扰他,他打了个稽首,然后席地而坐,开始念起经文,嘟嘟囔囔的,我根本听不懂。
之后我问过他,他说他念的是地藏菩萨本愿经,又叫往生咒,是超度亡魂的佛门法咒。
和尚念经不能被打扰,就跟我画符时一样,因此我就站在一边为其护法,此时我特别期望身上的二鬼能够早些复苏,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道路,它们早些醒来,对我的生命安全也就能够早些起到帮助。
伍铭變念了足足有一个小时,那些漂浮的白色游魂不断被度往阴间,我看了看手表,经过这一番折腾,此时已是凌晨两点多,我强忍着困意,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超度仪式才算圆满结束。
他很疲惫,但确一直保持着微笑,我明白,他是在为自己做了件大功德而感到高兴,自豪,就好像我喊回张大爷的魂魄之时那种悠然而生的成就感。
待他休息片刻,我就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没办法,谁叫人家出师龙虎山呢,而我这个散修不得不向其请教。
伍铭變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裤子,说走,我们在继续向前看看。
我点头表示同意,随后跟了上去。
这片树林最近几年好像少有生人进来,小路上面十分难行,杂草遍地都是,将原有的道路覆盖的严严实实。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我们二人来到一处高高隆起的土丘上面,伍铭變说这里应该就是阴煞之气的中心,我虽然不会望气之术,但我也看出来了,因为这个地方与其余地方显得格格不入,一路上草木似乎都有些规律的生长着,只有这里无缘无故空出一大块地方来,而且那些草木之上生满了白色的斑点。Μ.
伍铭變说这里阴气太重,人若停留时间过长很可能会导致阴气入体,伤及灵魂,然后叫我靠后一些,他拿了从挎包里拿一个玻璃罩子出来,有拿出打火机将之点燃。
我一看,这不正是先前我看到的那团子鬼火吗?原来是一盏蓝色的小灯,拿出小蓝灯的伍铭變开始在土丘四周查看起来,时不时就蹲下身,挖个土坑,然后埋样东西进去,具体是什么我没看见,然后又拿出一根丝线般的东西以一股奇怪的方式将他埋进土里那些东西一一绑上。
一旁的我看的清晰,从他的举动来说,应该是在布阵,但是玄学之术何其玄妙,当中又以阵法最为难懂,需要对应天干地支,日月星辰等等,这伍铭變若真是在布阵,那他布的是什么阵法?
我有心问他,但为了让我自己显得不是菜鸟,因此故作深沉,没有做声,装波依范儿十足。
为了弄清事情原委,我俩又开始拔掉那些高一些的杂草,拔着拔着,我发现这里竟然是一片坟地。
自从十二岁那一次遭遇之后,我就对坟地有着本能的排斥,如今再临其境,放佛那百余只黑影就在我身边游走。
伍铭變见我拔着拔着就不动了,就问我,说你怎么了?可别告诉你害怕坟地啊!
我将那一年坟地撞鬼的事情简要的说给了他听,省略了乌**骨和尖嘴老太太的部分,然后就听他对我说:“你这人真够可以的,那都什么年代的事了?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拥有一身正统的道法。”
我不禁自嘲,金篆玉函确实是正统道家宝典,但是我现在能将之实力发挥出几成呢?估计都不到百分之一吧。
见我仍旧不动,伍铭變就开始开导我,说像我们修道之人哪一个不是因为之前遇到了常人所不能遇到之事,不然谁会愿意犯那该死的五弊三缺。
我笑,说就你这和尚也能算是修道之人?我看你到像是个修佛之人。
伍铭變挠了挠他那光头,憨笑,说一样一样,佛道本一家,何况我说的道乃是人间大道,而非道家之道。
跟他这么一番对话,让我的心情开明不少,想那无数游魂已被超度西方而去,这里应该是安全的才对,这么一想,我就开始与和尚一起动手,然后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我问他的姓怎么如此奇怪,姓伍的好像不多,我更是从没听说过,他却骄傲的回答,说战国时期伍子胥你听过吗?我说听过,然后他就笑,说我就是他的后人。
我无语,说感情你还是名将之后啊,他拍拍胸脯,骄傲的说:“那可不,咱老伍家可为中华大地做了不少贡献,如那隋朝元老伍建章,儿子伍云召……”
我懒得听他鬼扯,继续清理坟地,要说我现在这境界还真就是提高了,以前在家吃饭都不曾收拾桌子,还想着以后找个能干点的媳妇儿,省的我麻烦,却不想今天居然跟个和尚来清理坟地了,真是应了那句俗话——计划不如变化快!
拔着拔着,那股莫名的心悸感又一次传来,具体怎么回事我也说不出来,就好像被几十条恶毒的眼镜蛇给盯上了似的,浑身不自在。
伍铭變见我东张西望神色紧张就问我,说:“韩立你怎么了?突然紧张起来了呢?”
我在原地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什么,但那种心悸的感觉却愈发严重,伍铭變被我的情绪左右的也跟着不安起来,瞬间开启天眼,然后就埋怨我,说这根本什么都没有,你无缘无故紧张个甚?
我没有心思跟他斗嘴,因为那种感觉太强烈了,让人很不舒服,只是跟他说:“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很操蛋,莫名其妙的。”
伍铭變安慰我,说兄弟你定是多心了,我开天眼并没发现什么,咱俩还是赶紧找找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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