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hē hē 笑道:“我钱宁武职出身,本来jiu shi 皇上身边的带刀官,倒是在乎你东厂什么档头的职位了,你告诉我这二档头是百户还是千户?是三品还是二品?这豹房总管之职又是几品?朝廷可有正式的官职编制?真正笑煞他人,你当我钱宁是你的一条狗么?随便给几块肉便能打发了?如今皇上赐予我正式官职,你却出来阻挠,真是笃笃怪事。”
刘瑾气的脸色发白,指着钱宁跳脚尖声骂道:“好哇,原来你倒是生了反骨的,枉费咱家对你一片栽培,好好!既然你不仁,咱家便不义,咱家不点头,你休想得到任命。你不愿做豹房总管,蔑视zhè gè 职位便是不愿伺候皇上,这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咱家定将你一番话説与皇上听,瞧皇上如何处置你。”
钱宁走上一步,瞠目瞪视刘瑾,双拳握的嘎嘎响,刘瑾退后数步,尖声道:“怎地?你要行凶不成?”
钱宁啐了口吐沫骂道:“我才不会打你,你自管去皇上面前攀诬,我钱宁又非没有口舌,也自会去皇上面前説道説道。”钱宁忽压低声音凑近刘瑾的耳边道:“卑职要跟皇上説一説新平堡中的事情,当时公公急于逃命,要卑职莫管康宁公主死活的事情,皇上听了不知作何想法。”
刘瑾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半晌説不出话来,这件事过去了这么久,事后也被自己巧妙的周旋过去,连宋楠也没机会寻衅,却忘了钱宁是当事人,他的话即便正德不信,怕也会心中留下芥蒂;zhè gè 钱宁实在是太狡诈太阴险了,跟他孔武的外表完全不符。
刘瑾不能冒zhè gè 险,跺脚骂道:“好,今日话到此处,多説无益,咱们走着瞧。”説罢转身带着随从怒气冲冲出门而去。
刘忠跟个张锐惊得目瞪口呆,钱宁公然和刘瑾翻脸对抗这是始料不及的,刘忠和张锐虽然抱着闹事的心态,但没想到闹到如此之大,和刘瑾公然对抗,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钱宁转过头来,看着刘忠和张锐惨白的脸色,淡淡道:“两位胸 di 莫怕,刘瑾绝不会动你们一根汗毛,我保证你们不会被他报复。”
刘忠期期艾艾的道:“钱总管,你这也闹得太大了,这可怎么好?”
钱宁冷笑道:“怕他怎地?他会的手段我也会,再説他有把柄在我手中,只要两位不吃里爬外,我钱宁必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相反既然闹开了,咱们便索性闹大一些,没准两位胸 di 也能捞些好处呢。”
钱宁捡起地上的大氅裹在身上,看着天色自语道:“要变天了,今冬还没下过雪呢。”説罢阔步进房,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院子里刘忠和张锐身上彻骨冰寒,相顾无语。
宋楠要求康宁公主帮忙的事情很简单,康宁公主身份尊贵,在宫中可以畅行无阻,且可任意支使宫中太监宫女;有此便利,康宁可以任意召见宫中太监宫女,问及各监各房的情形,并可对太监宫女们以主子的身份加以处置。
在zhè gè 意义上来説,在某些方面,康宁的话对普通宫女太监们而言比刘瑾更有用。
宋楠所要的不过是宫中的准确情报而已,无需大费周章,只需借着公主的名义将太监或者宫女招入寿宁宫中询问,消息便唾手可得,当然前提是这件情不会为刘瑾所察觉。
康宁公主不善此道,这便需要宋楠手把手的教她,如何调用手下的心腹之人,何时何地召见何人,以何种方式让他们不敢泄露秘密。
康宁没觉察出宋楠的真正用意,她只是简单的为了bāng zhu 宋楠dui fu 刘瑾,而宋楠则有着更深一层的dǎ suàn ,虽然有些无耻,但他jiu shi 要li yong康宁的身份,在宫中慢慢的建立起一个情报网络为己所用;此次危机固然要应付过去,未来是否有更多的事端需要自己来面对,宋楠不得不在此时便加以防备;在某种意义上来説,zhè gè 情报网络价值连城。
在目前而言,宋楠只需要知道,经张永之手种下的种子是否发芽,刘瑾手下的豹房三名新秀是否如愿对厂衙职位觊觎,进而引发大乱斗?自己再根据形势决定是否ji xu 在这把火上浇油?这才是宋楠最关心的。
康宁公主不负宋楠之望,初次受宋楠之托办事,竟然效率惊人,次日早朝过后,寿宁宫的一名宫女便在奉天殿侧边的小路上。将一封信交到宋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