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家之身,自己还可安然逃脱,不是天才,焉能有这般天才般的主意?
十月末的一天,猫耳朵胡同的四海酒楼的两名跑堂的小伙计直到日上三杆也没来酒楼上工,酒楼徐掌柜气的大骂,命人跑去两人的家中询问,却见两个小伙计都鼻青脸肿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一问方知,两个伙计昨晚下工回家,一个在黑漆漆的街道上被人砸了一砖头,抢了身上的两钱银子不説还被痛打一顿;另一个更离谱,早上起来收拾了刚要出门,便被几个不相识的汉子给堵在院子里,硬是説他欠钱不还,那伙计争辩间被打的不能动弹,临了才听那些人説认错人了。
掌柜的接到回信之后啼笑皆非,正南坊最近地痞已经很少了,怎地还会出这种事情,但眼下不是着急zhè gè 的时候,马上就要上客了,少了两个跑堂伙计,这可如何做生意?
难不成自己端了托盘去上菜不成?跑堂虽不是什么li qi 活,可是一天跑下来,小腿肚子也要转筋,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一顿折腾。
掌柜的正六神无主的想bàn fǎ ,门口有两个布衣bǎi xing 探头朝里边瞧,边瞧还边问道:“掌柜的,有活计干么?我们胸 di 两几天没活干了,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掌柜的眼睛一亮,问道:“你们两个找活计?”
那两人道:“是啊,有活计么?”
掌柜的道:“我这正好缺两个跑堂的零工,干不干?”
两人连忙点头道:“干,怎么不干,给工钱就成。”
徐掌柜笑了:“怎么会不给工钱呢,先説好,我这两个伙计病了,请了你们来打短工,时间可不能长,最多三五日便完事,每天给你们半钱银子的工钱,管吃喝,如何?”
两人想了一会,唇上长着一抹黑胡子的那个点头道:“干了,工钱虽少点,但也是临工,到三五日,你要留我们干,不涨工钱可不成。”
徐掌柜hē hē 笑道:“好説好説,进来换了衣服,洗洗手洗洗脸,马上便做事吧,跑堂传菜招呼客人可不用教。”
两人嬉笑道:“不用,当咱们是傻子么?”
徐掌柜心中石头落定,美滋滋的哼着小曲儿回身,忽然想起一事,转头对店内的伙计道:“我去隔壁衙门一趟,今儿黄河大鲤鱼到货,隔壁的宋千户昨儿便派人来问了,赶紧通知他去。”
掌柜哼着小曲儿出了门,两名新伙计换着伙计衣服,对视一眼,神情颇为玩味。
中午时分,小小的四海酒楼客人几乎满座,临窗的那一桌却立着个牌子,上写:此座预定。
好在还有空位,客人们也不纠缠。
人多客满,两个跑堂的新伙计忙的脚不沾地,高一点的那个低声的咒骂,不住的捂着腰捶打,瘦子每见到他这样,都是眼露凶光,吓得高个子赶紧喘着气ji xu 忙活。
掌柜的对这新来的两个小伙计很是满意,两人手脚麻利的很,招呼客人也很勤力,倒像是见过世面的,正想着,见门口人影一闪,身着棉衫的宋楠出现在门口。
徐掌柜赶紧上前亲自招呼,打着躬引着宋楠来到座位前道:“宋千户,您先做着,鱼没敢给你杀,知道您喜欢新鲜的,这便叫厨下优先帮您弄好,怎么样,还是老规矩,米酒一碗?”
宋楠笑道:“有劳了,米酒一碗足矣,喝多了误事。”
徐掌柜笑道:“还是宋千户心里想着公务,佩服佩服。”
宋楠微微一笑,徐掌柜知趣的退下,招呼后厨烧鱼;宋楠坐在那里眯眼看着街景的时候,两名小伙计悄悄的躲在后厨和大堂的入口暗角处看着宋楠。
“罗役长,是他么?”高个子问道。
“没错,正点子来了,精神点,可别露了相。”罗芳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