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任清离开了。
顾言卿无奈的摇了摇头,喊着酒酒追了上去。
不过,很意外,他们三人虽一路畅通的来到了景湛的屋子,可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
整座宅子都显得寂静十分,刚开始来这里的时候,还能听见一些青蛙的叫声,现在一点其他的声音都没有了,就连风也不见一丝丝,原本随处可见随风起舞的柳枝,此时也安安静静的垂落。
这里,俨然成了一座死宅。
“这里没有人啊。”任清停不住,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她站在一处梳妆台旁边,转头对苏桃说:“会不会和大夫人在一起?”
铜木镜中映着任清的背影,镜中她垂在身后的长发似乎动了一下。
“清清,过来。”苏桃向任清招了招手,眼睛却落在了任清身后的镜子上。
任清像只小狗一样,蹦跶着过去,“怎么了?”
“镜子有问题。”顾言卿在苏桃前面开了口,并大胆的走到了那面镜子面前,左右看了看,“酒酒,这和我们上次在依依房间里看到的镜子一模一样啊。”
“是的。”苏桃走过去,“我昨天就注意到了,还有就是,景湛似乎害怕这把剪刀,”她拿出那把好看的剪刀,又道:“昨晚出现的那些头发也很害怕。”
任清默默站在一旁,看他们分析看到津津有味的。
顾言卿展开折扇,给自己扇着风,打趣道:“头发害怕剪刀是天生的吧?”
“……”苏桃扶额,“认真点好吗?”
“咳咳咳。”顾言卿瞬间就挺直着后背,装模作样,“爷认真着呢!我猜啊,那头发先前是那把剪刀剪下来的。”
苏桃眼前猛地一亮,突然就有了想法。
“坐下。”苏桃扯了扯顾言卿的衣服,“快点。”
顾言卿一撩衣袍便坐了下来,对着镜子很帅气的拨了拨自己的碎发,嘴里还一边嘟哝着:“真是,要帮忙,态度还不好点。”
苏桃拿着剪刀站在顾言卿身后,随便拿起一缕头发作势要剪,却被顾言卿一把夺了回去,扭头看着苏桃的眼神就像是她对他做了什么侮辱性的动作。
“哎姑奶奶,我都这么听你话了,不至于吧?”
苏桃脸上没有什么波动,她此时就像是个深资的托尼老师,按着顾言卿的头让他转了回去,她道:“你看,像不像景湛和依依?”
顾言卿有些好笑,“那你是依依还是景湛?”
苏桃轻拍了一下顾言卿的脑袋,“我自然是景湛。”
“我在猜想,景湛害怕这把剪刀的原因,是不是他用这做了一些伤害依依的事情。”苏桃望着镜子里面的顾言卿,稍微停顿了几秒,“就在这面镜子前。”
苏桃话音刚落,铜木镜镜面就像是一滩平静的死水,突然有人往里面扔进了一颗石子,水面顿时开始荡漾,层层波浪往前涌着,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要破镜而出,还在微微闪着红光。
任清悠闲看戏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她大喊一声,“酒酒!”
镜前两人忽然就消失不见,一丝痕迹也无,任清跑过去想要抓住酒酒的衣服的时候,却也只摸了一个空,再看,镜子已没有一点波动过的痕迹,她咬着唇颤抖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无措的摸着镜面,嘴里不停的喊叫着:“酒酒,酒酒,酒酒……”
任清摇晃着铜木镜,似乎要把吸进去的两个人摇出来,她害怕了,她真的害怕了,现在的她就真的孤身一人了。
任清站在空荡荡的屋里环视着,内心的恐惧只增不减,她瞧着每一处,每一处都好像存在着极大的威胁。
“关,关门,对对。”任清先跑去门口,门外如何她看也不敢看直接就关上了,将门栓插上,这次松了一口气,然后她小心翼翼的坐在了镜子面前,看着铜木镜里面微微扭曲的自己,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怎么办?酒酒……”她摸着镜面,“你到哪里去了……”
一阵眩晕感袭来,苏桃感觉自己有些失重,好像整个人都漂浮在空中,但这感觉也只是这一瞬,下一秒,苏桃便听见了一道声音。
“依依是不是也爱慕我啊?”
温文尔雅,端的是一副世家公子气质。
苏桃再一睁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身处于江边河畔,清风迎面而来,带着春天的气息,江边垂杨柳随着风飘荡,时不时落入水面,激起层层波浪。
这一切都真实的可怕。
看着看着,那道男声又出现了。
“那便说好了,待我在京城落下脚,我便娶你为妻。”
苏桃却猛地发现,原来这是她在张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