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把她手里的食品袋拿过来放到桌上,推着她到沙发上坐下:“我不是在替她说好话,只是我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就去把她也欺负一回吧?我得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不是?”
张裴裴觉得这地方不能呆了,所有人都欺负自己,宝宝简直太可怜了。
于是嘴一瘪,就想站起来走人。
陈晴朗一把又将她按下去:“你今天是怎么了?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对,鬼上身了!”张裴裴气哼哼的道。
陈晴朗觉得张裴裴现在是真好玩儿,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居然像个小女孩一样的莫名奇妙的就愤怒委屈撒娇怄气,面对她的时候,以前自己是她爸爸呢。
不过唐诗韵到底对她干什么了?怎么把一个自立自强的大姑娘,变成一个幼稚脆弱的小女孩儿了?
“我去找唐老师问问怎么回事儿,你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
张裴裴却一把拉住他:“不准去。”
开玩笑,要是唐诗韵把事情的真相说给陈晴朗听,她还活得下去么?
陈晴朗莫名奇妙:“你刚才不是说她欺负你么?我得去给你报仇啊。”
张裴裴那是求安慰呢,哪是要他去报仇?
见陈晴朗这么不善解人意,张裴裴简直委屈x3了。
“反正就是不准去找她!”张裴裴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像个耍赖的小丫头。
陈晴朗很无奈:“不找她,怎么把事情弄清楚呢。”
张裴裴又道:“也不准把事情弄清楚!”
陈晴朗觉得她该吃药了:“不把事情弄清楚怎么行?你都委屈成这样了。”
“那也不准把事情弄清楚!”
陈晴朗彻底无语:“好吧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然后就见张裴裴依然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那眼神就差说,你快哄我啊你快哄我啊你快哄我啊。
张裴裴要真是个小女孩,陈晴朗下意识的就哄了,但面对这样一个大姑娘,他是真没有想到要去那样做。
不仅如此,还教育她:“人呢,最重要的就是沟通,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出来,想让我做什么,你也明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不知道,我怎么去做?对不对?这样是很容易出问题的……”巴啦巴啦巴啦一堆。
这其实也算是职业病了。
张裴裴在五分钟前还幸福的不行,这会儿已经觉得悲苦的要死。
偏偏陈晴朗啰嗦完,还问一句:“裴裴,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一脸求赞同的样子。
对个头啊!
张裴裴忽然觉得这张脸很欠抽,不想再搭理他,就想还是把这些有关禁制的书搬到自己家里,一个人默默的研究吧。
私人的事情是私人的事情,工作还是要干的,毕竟研究禁制是为了让陈晴朗有更强的战斗力,以更快更好的将僵尸除掉。不要让自己的情绪影响自己的工作,这是每一个武警战士都应努力做到的。
再伤心,也不能把“为人民服务”的重任给忘了。
陈晴朗看她突然起身收拾书籍,就问:“你等会儿不是还要接着研究么?收起来干什么?”
张裴裴懒得说话,一本一本一摞一摞的堆到一起,收拾完之后问陈晴朗:“你们家有麻袋吗?”
陈晴朗明白了,这是要把书搬走。
只要不罢工就成。
陈晴朗立刻到处找袋子,可能因为太积极了,让张裴裴有一种他在送霉神的感觉,于是这个火啊,就有点压制不住了。
“陈晴朗,你是不是讨厌我?”她握着拳头问。
陈晴朗头都不回:“我讨厌你干吗,我又没病。”
“那我要走,你这么高兴!”
“我有高兴么?”陈晴朗回头看她。
“有。”
“没有吧?”
“就有。”
“肯定没有。”
“我说有就有。”
女人……真是麻烦。
以前……张裴裴明明没有这么烦人的。
陈晴朗很头痛,干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行行行,有了好吧?”
“陈晴朗,你居然讨厌我!”
完了,之前在唐诗韵那里受的委屈、羞辱、蔑视,加上之后没有得到及时的安慰,再加上现在这句话,彻底把情绪引发了。
张裴裴蹲到地上,膝盖抱在怀里,头往双腿间一埋,就开始呜呜呜哭起来。
这在她而言,可真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陈晴朗越发觉得不对劲了,拿出符盘画张驱邪符篆,往张裴裴身上一打,还嚷道:“阴魂恶鬼,通通退散!”
然后张裴裴哭的就更伤心了……
陈晴朗一脸懵逼的蹲在她跟前,就那么一脸郁闷的看着她哭。
这究竟是怎么了呢?
窗外太阳越升越高,阳光透过窗口洒进来,轻轻铺在两人的身上,女生在哭,男生在愁,两人的影子被拉长,一直延伸到墙角,然后变得弯曲。
风透过窗口吹进来,两人的衣裳微微摆动。
虽然有哭声,一切却显得那么静谧。
就像校园的盛夏一样。
多么美好的早晨。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