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西殿兵为何不敢动手?”
杨辅清看了看周围的兵马笑道:“他当我五十万大军是纸糊的么?”
陈兆平摇头近前低声道:“国宗,说句您不爱听的,您的威望比得过西王么?东殿上下有东王在时,尚能和西殿一争高下,但如今呢?就拿花旗军之事来说,我东殿上下也不是铁板一块啊。但西殿不同,西王将西殿军打造得如同铁桶一般,我东殿如今精锐将领兵马大多丧于天京,实难与西殿抗衡。而且在天京附近我们原本兵马十万之众,但花旗军一去,只剩下七万,今日围剿花旗军又花了不少力气,就怕西殿军以逸待劳啊……”
陈兆平还要再说下去,杨辅清大怒打断他的话喝道:“怕这个、怕那个,你干脆告诉我投靠西王算了!你还是不是我的幕僚?不为我出谋划策也就罢了,怎生一味的劝我投靠他人?与人为奴,怎比自在为王?真要逼急了,我现下就领兵回江西去!”
陈兆平大急,劝解道:“国宗,忠言逆耳,话虽然是不好听,但形势不如人,我们千万不能回江西去,西王以大义名分召集勤王之军,要是我们一走,便在大义上失了先机,一旦西王入天京得了大权之后,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我们江西!现下投靠西王并非什么坏事,只有现下投靠了西王,您才有机会能保住手中的权势和兵马啊。”
杨辅清哼了一声道:“这叫什么话?要是我投靠了西王,他就不会削弱我的势力,收了我的兵权?”
陈兆平继续分析道:“西王迟迟不肯发兵打天京,便是勤王军还有翼王和您在,西王若没有收服两家,就算进了天京也要多费功夫才能取得大权。假若现下我们投靠了西王,西王的注意力便会转到翼王那边去,他接下来要压服翼王,便不会太过刻薄我们。眼下我们还有和西王讲条件的资本,大可以投靠西王换来国宗永镇江西的承诺,我想西王一定会答应咱们这个条件的。”
杨辅清沉吟片刻后还是摇头道:“还是不成,先前我等曾与西殿作对,西王不一定会优待我等,况且我手中有江西一省,五十万大军,就这么几句话便屈居人下,也太不甘心,再说了我和翼王联手,西王也不一定敢动我们!”
陈兆平顿足道:“国宗,小心贪字变成贫,西王适才遣使前来威胁便是最后的机会,放过这个机会我们东殿便将不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啊。”
杨辅清还是执迷不悟,他做了一个日后令他非常后悔的决定:“不必再说,前部兵马继续追击,后军随我回淳化固守,同时派出信使知会翼王,我要和翼王联手,我就不信萧朝贵他还能一口气吞下我们两家兵马!”
当下杨辅清部一分为二,前部两万余人追击四散突围的花旗军,后军、中军三万人马便往回赶,打算和留守淳化的两万东殿军会合。
杨辅清回兵的速度并不慢,但在经过湖熟镇之时却发现湖熟镇内已经有西殿兵马驻扎,杨辅清派人上前查探,回来的禀报说西王要东殿军罢斗,否则就地剿灭!
杨辅清大怒,派了一队兵马上前试探,镇内西殿军毫不迟疑,一顿西洋火炮打将过来,东殿军死伤百余人后,退了回来。
杨辅清很是为难,要是对西殿动手,便再无转圜余地,两家兵戎相见之后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正在杨辅清踌躇不决的时候,淳化镇那边逃回来千余人,为首的军帅满身血污,见到杨辅清后放声哭喊起来:“国宗,今早大军离开淳化不久,西殿三万大军便包围了淳化,留守淳化的马将军、陈将军领兵投降了西殿,原来他们一早便被西王高官厚禄给收买了,如今淳化并两万大军已经归顺了西殿,西殿的三万兵马已经往这边过来了!”
杨辅清闻言眼前一黑,几欲晕去,好不容易定下心来,厉声喝道:“马霖、陈江两个狗贼,我如此厚待他们,他们竟然还敢背叛我!”
身后诸将都是默不作声,其实东殿早在杨秀清归天的时候便已经埋下了分崩离析的隐患,杨辅清不论是声望、才能都及不上杨秀清,先前他能在江西统领兵马,更多的还是仰仗了杨秀清的威望,杨秀清一死,东殿在江西的诸将们除了少数杨辅清的心腹之外,无不都是各有打算的。
早在杨秀清身死之后,西殿的魔爪便已经伸向了江西,分化瓦解,许以高官厚禄,种种手段不一而足。而天国除了东王之外,便属西王声势最盛,这次西王再打出为东王报仇这个旗号之后,很多东殿将官其实内心里都开始起了变化,随后的挖人墙角之事便不再是什么难事了。可笑杨辅清还以为自己能有抗衡之力,到最后可能真的如同陈兆平所说的,贪字成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