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殿下容禀!我们手中,现有军兵三万九千三百多人。防御天京外围占去了一万八千人,守把各处城门、城墙、王府等地占去了一万八千人。可以调动的军兵,只有三千多人。如何调动?请六千岁定夺。”
韦昌辉一听,心里凉了半截,现在他才感到人少力单,实力空虚,听闻勤王军可是不下二十万之众,自己拿什么去和人家对抗呢?三千多人能拿下天王府吗?天王府参护就有三千余人,而且天王府防御也极为严密,莫说三千人就算六千人也未必打得下来。而且一旦动天王府,就只准胜,不准败,必须把天王府拿下来,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急得他满头大汗,不住地摇头叹息。可是,不采取这次行动行吗?也不行,形势不等人哪!萧朝贵和石达开随时都可能杀回来,没有兵防御城门也不行?守把城门的任务更是至关重要,万万不能削减兵员。
就在韦昌辉万难抉择的时候,一个探子带回来的消息让他打消了攻打天王府的念头。一名探子满脸土色的前来禀报道:“殿下,西王大军距孝陵卫已经不足百里,另有一部兵马从镇江而来,已经将至燕子矶。”
韦昌辉面色大变,颤声道:“怎么、怎么来的这么快?”跟着又有探子来报。翼王大军也将到大胜关。这下韦昌辉这地慌了手脚。
北殿尚书张春厚急忙说道:“殿下。西王兵锋极盛,锐不可当,听闻连北面老毛子都不是西殿兵的对手,我们还是收拢兵马固守天京城垣为上。”
韦昌辉怒道:“要是城垣也守不住呢?”
大将张同海献媚道:“殿下。咱们北殿上下齐心保殿下,哪有守不住的?”
韦昌辉仍旧一副丧考般的模样,不住的摇头道:“你们不知道西王和翼王的厉害,光一个石达开已经是我不能对付的了,更别提萧朝贵了。”
张春厚皱眉道:“要不这样,咱们先收拢兵马,然后集中兵力打破西王府,将西王一家老小当做人质,逼迫西王退兵!”
韦昌辉怒道:“一派胡言。要是萧朝贵得知西王府被破,他还不把我等全都干掉么?”
张春厚道:“卑职的意思是打下西王府,但不伤害西王一家老小,这一次并非胡乱杀人。”张春厚一急便说错了话,这一次不胡乱杀人。意思便是前番都是胡乱杀人了。
但韦昌辉也没有在意,只是若有所思的道:“西王会为了西王府一家老小退兵么?”
张春厚道:“有人质在手至不济也可换得性命回庐州去啊,殿下。”
韦昌辉这个时候才想起那日刘乃新所说的上中下三策,这时候看起来似乎中策离开天京回庐州去至少算是一条好计策啊。韦昌辉盘算片刻道:“也好,咱们就先打西王府,但让兄弟们千万小心,可别伤了西王家小,特别是西王世子萧有和。”众将一起领命,各自分头准备去了。
韦昌辉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晚饭后张同海来报,已经准备妥当,韦昌辉便披挂整齐,全副戎装,在北府外提刀上马。张同海早已准备就绪,三千人马整装待发,韦昌辉把大刀一摆,奔西王府杀去。
这晚,天色特别黑暗,星月无光,伸手难见五指。不过,北殿兵都手执火把,轻车熟路,时间不长,便来到西王府的正门,韦昌辉勒住战马,冶头观看,但见西王府内,一片漆黑,声息皆无,似乎西王府也没什么准备。他心中暗喜道:真乃天助我也!于是,马上传下将令,命张同海率部进攻。
北殿兵很快攻破了西王府的正门,数百北殿兵一起涌进正门,来到西王府的前院内。却不想刹那间,灯球火把在西王府前院内燃起,把前院照得照如白昼。
那数百先进西王府的北殿兵还在错愕之间,突然,西王府里放了三声信炮响起,前院两厢内、屋顶上上举起了火把,几百名西殿参护,各执火枪一齐朝院中的北殿兵开火。
一时间弹如雨下,又是交叉射击的火力,北殿兵拥挤之下根本无处可躲。与此同时,就见西王府两侧巷子内各有百余名西殿参护杀将出来,火枪开道,西殿参护的火枪犀利,北殿军连连后退。
北殿军没有防备会有这么一招,措手不及之下,乱了阵脚。霎时间被火枪打死打伤的很多,大将张同海也死在乱枪之下。
韦昌辉一看,知道西王府已做了充分准备,眼睛珠子都要突了出来,失声叫道:“西王府哪里来的这么多火器?”
他并不知道早在一年多前,西王便秘密偷运新式西洋火器入天京,毕竟各王府都在享用各种西洋物件,把枪支混在贡品、礼品中偷运入天京还是非常容易的。
韦昌辉见势头不好,急忙调转马头,打算夺路而走。北殿兵马见北王逃跑,也跟着仓惶后撤,就这样三千北殿兵被一千精锐西殿参护击退,西王府安然无恙。
西王府正殿内,童强胜一脸阴沉的望着满院子的北殿兵尸体道:“要不是西王有命令,今晚就可以做掉韦昌辉这狗贼。”
一旁李左车拿着一支兀自冒着烟的火枪淡淡一笑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走吧,咱们俩也该去会会这位北王了,西王交代的事一定要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