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有些害羞。连忙擦拭脸上的泪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荒未央死得好惨!”抹了两下,却发现脸上有泪,到了手中却是空空如也,这才想起自己果然是在梦里。
而白衣人听得这话,却是笑得更大声,当然发出笑声的仍旧却是陆正,他前面刚在抹泪,随即又发出大笑。感觉无比的诡异。一个人。一会儿做自己,一会儿做别人可真是怪异之极。
陆正有些不满道:“师父,有什么好笑?”
白衣人道:“我刚才看见一个笨蛋在哭,所以忍不住笑了起来。”
陆正听得他的讽刺。有些不乐意。道:“哭是哭了。但我哪里笨了?”
白衣人哎呦一声笑,道:“怎么,你居然知道我在说你吗?难得。难得,你还有这份自知之明,那就还有救。”
陆正听得哭笑不得,他诸事扰心,又有恨意,又有恐惧,无心与他开玩笑,当下道:“师父你觉得我的笨还有救,但是我可马上就要被那妖物杀死了,就算被你救成聪明人,也没用了。”
白衣人道:“呵呵,有师父在这里,怎么会让你那么容易就死掉。该不会你真觉得你师父我出不去,施展不了神通法力,就救不了你吗?”
陆正虽有必死之志,却并无求死之心,闻言心中一动,道:“师父,你果真有办法救我脱身?”
白衣人嘿嘿一笑道:“老实说,就算我能出去,能施展神通法术,虽然涤玄天那一击这两只妖物拿着那把刀,我也未必能把你救出来。不要说我,就算是这修行界之中任何的顶尖高手,哪怕是佛门的世间尊来,也未必收拾得了这妖物。”
陆正听得绝望,刚生出的希望顿时破灭,道:“这妖物这么厉害?那我死在他手里,也不算冤枉。”
白衣人道:“不是那妖物厉害,是那柄刀厉害。玄都山大战之时,我在玉佩之中感应的一清二楚,涤玄览和荒未央的神通法术,不知道比这妖物高明多少倍,但只是受制于这柄刀罢了。这是佛门至高法器,传说是由佛祖炼制的法器,因此带着诸缘不及的神通,一刀落处,能够斩灭诸缘。你说有谁能够抵挡?”
陆正忍不住道:“难道道祖也不能吗?难道涤玄天手上就没有道祖炼制的法器?”
白衣人道:“涤玄览的那支碧玉簪倒是神妙无比,但可惜并非道祖炼制的法器,自然也比不上这刀来得厉害。那妖物祭起那刀之时,我虽然身处玉佩之中,却也能感受都到诸缘尽灭的恐怖。”
陆正问道:“师父,到底什么是诸缘尽灭?”
白衣人道:“以佛祖所见,这天地间的一切皆是因缘而生,诸物相资而成,因而天地间的一切皆无自性。比如你出现在这天地之间,也是由于种种因缘和合而成,而你的一身因缘又牵扯着各种其他的缘起,如此反复相因,其中轨迹也就是你在天地之间之运数……”说到此,白衣人忽然道:“你听得懂吗?”
陆正摇摇头,老老实实道:“听不懂!”
白衣人道:“那我还给你解释做什么?反正你知道这件法器很厉害,涤玄览的那支碧玉簪挡不住就是了。不过碧玉簪挡不住,却不代表另外一件东西挡不住!”
陆正反应极快,脱口而出道:“您是说,涤玄天的那支拂尘,它能够挡住那柄刀?”
白衣人笑道:“看来我这徒弟,还不算太笨嘛!”
陆正一想,却道:“师父,这不对啊,如果涤玄天的拂尘能够挡住那妖物的刀,涤玄天不会不知道吧,他为什么把拂尘塞给了我不用呢?他明知道碧玉簪挡不住那刀,这样做岂不是去送死吗?涤玄天怎么会这么做?”
白衣人饱含深意的道:“是啊,涤玄天又不是你这样的笨蛋,他怎么会自寻死路呢?”
陆正一愣,道:“师父,您是说涤玄天故意求死是故意的,他有别的目的?”
白衣人道:“他可不是求死,而是求生。嗯,你就先别瞎猜了,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也不是你现在可以理解的。当务之急,不是管别人死没死,重要的是你自己先别死!”
陆正道:“师父你刚才不是说,只要那妖物手里拿着刀,修行界之中就没有敌手吗?这样说来,我岂不是必死,那你到底要怎么救我?”
白衣人呵呵一笑道:“我是这么说了,也的确没有其他人能够救你,但我可没说你自己也不能救自己啊!”
自己救自己?这可怎么救?自己可是刚刚被那妖物折磨得昏迷了,而且从修为来说自己不过是知心大成的境界,对付自己,那妖物甚至都懒得用那刀吧!陆正苦笑一声,道:“师父,您别开玩笑了,我现在可没心情跟你说笑。”
白衣人:“你以为我跟你说笑吗?哈哈,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此时这天地之间谁也救不了你,唯有你才能救自己。假如连你自己都放弃了这唯一的生机,那才是真的到了绝路了。我问你,你究竟想不想活下去?”
陆正道:“当然想,只是我怎么能够救自己呢……”
白衣人呵呵一笑,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很简单,只要你不杀那个妖物,放过他就好!”
陆正听得懵住了,分明是自己的小命攥在这妖物的手里,这白衣人怎么说要自己放过那妖物呢?这岂不是很可笑的事吗?这便宜师父真的不是在戏耍自己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