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啊?对方只是个孩子、孩子
“别露出那种表情嘛!否则我可不敢保证待会儿能克制多少喔!”
掌心抚上他小巧的脸,还来不及吻上那张成o字型的嘴唇时时,过恩曦已经怕得拍开他的手,摸索四周吃力地爬上椅子,小小的身子在角落缩成一团,像只警戒状态的小兽。
他最害怕的事果然发生了。可恶!他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误上‘贼车’了。
“你没必要对我如此防备,刚才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应该对我有信心点才是。”沐景威只能收手苦笑。见他怕成那样子,看来自己可不能太操之过急。
“可是我是男人不是吗?”股足了勇气,过恩曦才怯生生地开口。大胆的手指抚上了对方深邃的眼瞳和端正的下巴,要是可能的话,他好想现在就能看到对方的长相。
“和那没关系。你对我不会觉得厌恶吧?”沐景威突兀地问。
男人过于直接的告白让过恩曦一时词穷。他是要自己回答吗?
眼盲的他不论是在工作或是生活上,总是给朋友及家人带来诸多的不便,他们总要配合着他的步伐,习惯他的慢动作,忍受他的错误百出。可这个叫沐景威的男人却深知这一点还是想要接近他,不但不辞辛劳地带他上山下海,还为他张罗一切而无怨言。甚至,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的,他也都细心地先想到了。沐景威对他的好,表现在许多不经意的细微动作里,他感觉得到。
像沐景威常常到话店去,也跟店里的员工相处融洽,他也在了解到沐景威有多么受女性欢迎。他潇洒、温柔、细心,又待人有礼、成熟稳重,当然很容易成为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可沐景威受女性亲睐,过恩曦却不会替他高兴,这种感觉很复杂,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不讨厌我对吧!”沐景威用双手包裹住过恩曦那张秀雅白净的小脸,讨好似地说。“离开台湾十六年,能再回到家的感觉真好,以前我最怕坐飞机,因为长途飞行好累人啊,可是如果有你这么可爱的人在身边”
“不要说我可爱!”过恩曦最痛恨人家这样说他了。“我十九岁了!”
“你十九岁了!”沐景威好讶异,差点让他天生的一张娃娃脸给蒙骗过了呢!“你一个人住吗?”
听见他问起自己的事,过恩曦因为有人关心而不自觉地笑开了。“我跟哥哥昀曦一起生活,您呢?”
“我吗”该死!他在嫉妒。“我在台湾出生,七岁时回到奥地利父亲的身边,之后的十几年像一朵浮云似的四处漂浮,称不上有什么家人的。”
“你是外国人?”
“我是混血儿。”
“可是你中文说得真好”“是吗?”沐景威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的中文读写能力只有幼稚园程度。“七岁以前我都跟着母亲一起生活,学钢琴、学第二外国语,学着独立坚强”
“好棒喔!”过恩曦已忍不住地赞叹。
“那愿意和我约会了吗?我都把秘密说给你听了喔!”
“可是你忙得睡觉时间都不够,没问题吗?”他有些担忧地问。
“和小恩约会,不会想睡觉的。”听到他关怀的问话,沐景威感动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您别这样”过恩曦有些难为情的,一张脸红得像煮熟的虾。明明知道他看不见,还要这样调戏他、捉弄他,让他不知所措而慌乱。
他又用那种可爱的表情来诱惑他了!强忍住胯下骚动,沐景威又死皮赖脸地问:“你的手机呢?”
毫不迟疑的,过恩曦由背包里摸索出手机给他。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沐景威的双手立即在手机的数字键上忙碌的操控着“我饭店的电话号码,常去的几个地方,对了,还有我奥得利祖父母家的号码好了!这样你随时都可以找得到我。”他满意地将手机交回他手中。
听着身旁喋喋不休的他语气里的开朗,过恩曦不禁在心底感叹。视盲的他有很多事都必须仰赖别人,更何况昀曦管他管得这么严,他并不像一般人可以那么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啊!
“喔!你又欺负我!”沉思中又再次被偷吻,过恩曦怒嗔,无神的双眸奇迹似地染上一抹跳动的火焰。
“啊!你所谓的欺负,是哪种欺负呢?”他的宝贝生气了,呵“唔”过恩曦顿时语塞,他根本无力反驳了,#o%*
沐景威笑了。看到了吧!这就是他心爱的小恩。总是这么单纯、可爱,像孩子般率直,所以他才会如此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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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记着和沐景威的约定,过恩曦一大早便急着出门。
“要到哪里去啊?小恩。”
指关节用力地敲击着桌面。双手摸上旋转门球的过恩曦听到那个声音,简直就像哥哥在他面前挥起手来似地,吓得缩起了脖子。
过昀曦低沉的嗓音里隐含着威吓的音色,端正的面容里带着沉静的怒意,他正两眼笔直地盯着弟弟发颤的背影。
他心中觉得纳闷,怎么平常总是选择简单t恤作为日常穿着的弟弟,会一反常态地穿上需要花上较多时间的衬衫?
“我问你,外面到底有什么如此吸引你?值得你不顾眼睛看不见的危险,执意地往外跑?”
“”“回答我。小恩,你不会笨到惹我生气吧?”
“人家又没有,人家只是跟朋友约好了,今天”昨天哥哥还托恺莉姊告诉他今天不会回家的,怎么今早他就突然出现在屋里,还火气不小的质问他。
“朋友”过昀曦冷冷地挑起一边的眉。小恩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要好的朋友,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不知道?
从以前开始,他就不喜欢有人过份接触小恩,就算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他也是如此,这个坚持从他带着弟弟回台湾后就未曾改变过。而过昀曦他老早就从女友那里得知弟弟和某位男客人很要好,对方老是代替忙碌的他到花店去接小恩上下班,就是因为知道对方是男性,所以过昀曦才会更为担忧。
“你们约在哪里碰面,我开车送你去。”他捉起桌上的车钥匙,还是不放心地想一窥究竟。
“不行!我那个朋友很怕生的”要是被昀曦知道他约会的对象是个男人,他一定会当场捉狂的。
无奈地叹了口气,过昀曦指着客厅的那套乳白色皮沙发“回来!我不准你去。”他只管命令着,却没有伸手帮忙的意思。
过恩曦双手扶着墙壁,慢慢地由玄关摸索回客厅,用手指确认身旁那摸起来触感滑溜软硬适中的物体是自己所要寻找的皮沙发时,才小心翼翼地坐下来。昀曦一定是趁这个机会小小地惩罚他一下。
每当他对过昀曦的话有所反驳时,他总是用不同的方法修理自己!不是颐指气使,就是冷眼旁观,甚至让他因摸不清路况而撞得鼻青脸肿。
可沐景威不会。不论自己多么的任性不听话,耍赖孩子气,他都会牵起他的手,配合着他的步伐一步步地爬上阶梯,不生气、不苛责、不遗弃,小心翼翼地送他平安到家门。他会用他蹩脚的中文,生动地为他描述发生在周遭的人事物,透过沐景威细腻的叙述,他仿佛也看见了鸟在空中飞翔,海在眼前翻涌,人们在身旁欢笑着。尤其是他握住自己的手时,由掌心传来的珍视及爱恋,让过恩曦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马上告诉他你不去了。你应该有他的电话吧?”
“不行!我已经答应他今天要跟他出去,不能食言。”他说什么也要去见他。
“小恩”过昀曦脸一沉,这个死小孩今天哪来这么多理由反驳他。
“好嘛!昀曦,求求你啦!就这么一次好不好,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先得到你的允许,才会和别人约。”过恩曦在哥哥的怀中撒娇。
“喔?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哦!”他还是不愿自己在弟弟面前表现得太过专制。
“要回家记得打电话叫我去接你。”闻言的过恩曦朝他露出了个娇嗔的笑颜。他在大哥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来这套!“还有,去把桌上的那杯牛奶给我喝了,否则你哪儿也别想去!”为免哥哥又再反悔,过恩曦赶忙保证:“是!我会乖乖听话的。”“喔!那最好。”有了小弟的承诺,过昀曦爽快地答应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