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小楼的屋子中间八个手执木棍的灰衣人,正在围攻一个赤着上身的粗壮大汉。
那大汉的身材十分魁伟,胸口密麻麻地披着一层黑毛,一身古铜色的肌肤在明亮的烛光下熠熠生辉,胳膊上一团团粗壮的肌肉活物似地上下流窜,一蓬蓬晶亮的汗水在棍棒的击打下四下激扬。
八个灰衣人在他身边跑来跑去,蹿高伏低,手中棍棒不住挥出“噼啪”之声不绝于耳,肆无忌惮地抽打他的全身皮肉。
那大汉在如此密集的棍棒攻击之下,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口中“呜”低鸣,脚步沉稳,在屋子中间慢慢踱步,偶一抬头,居然是那个“百花节”上跳出来,一脚将冯保踢飞的锦衣男子。
难道他就是“灵桃院”的主人,卫风的三子卫海。显然这长身汉子是在修炼“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硬气功,八个灰衣人只是陪练。
空荡荡的一间屋子占地足有两亩大小,墙角两排架子,陈列着各种兵器,刀剑斧戟,不一而足。十六根小腿粗细的牛油火炬插在两旁,屋中亮如白昼。
左边小门旁靠墙壁的地方站着一人,长衫儒巾,面皮光润,颌下一尾三寸胡须,神态悠闲,驻足观望,好似一个饱读诗文的书生。
八个灰衣人攻势不竭,手中的木棍翻转如飞,在那大汉的胸口、腹部、后背和肩头砸出一条条红色印痕,汗水淋漓,转瞬即逝。其中一个绕到他的身后,突然腾身跃起,大喝一声,手中木棍猛地挥出,砰地砸在他的后脑上。
后脑是人身上极脆弱的一个地方,稍重点的拳头就可将人打晕,何况一条木棍的狠命一击?事出突然,场中惊呼声起,木棍毫发不爽地击中了壮汉的后脑“格勒”一声,手臂粗的棍子居然断为两截。
他魁梧的身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巍然如山。偷袭的汉子惊得呆了,张口结舌地握着半条棍子,想要转身逃跑,却已被七条棍子团团围住。
卫海握紧的拳头格格直响,一点点转过身来,两道火焰一样灼烈的目光炙烤着瑟瑟发抖的汉子,好像要把他融化一样,左边的眼角微微抽搐了几下,一字一顿地道:“说,是谁指使你来谋杀卫某的?”
汉子面如土色,全身如筛糠般的抖,汗如雨下,扑地跪倒在他的面前,泣声哀求道:“三少爷,小的不是成心要杀你。
这样做也是被迫无奈,三少爷,我跟了你整整十年,鞍前马后地服侍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说,是谁指使你来的?”卫海的眼睛红得要滴出血来,牙齿咬得“咯嘣”响。
汉子磕头如捣蒜,额头鲜血淋漓,哭声道:“三少爷,我实在不能说啊,他们拿住了我一家八口做人质,如果我说出来,他们就会杀了我的家人,三少爷,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龙四海呼呼喘气,胸口的黑毛急促起伏,像急流冲刷下的一排水草,他看了地上的汉子半晌。
突然挥了挥手,七条坚硬如铁的枣木棍顿时暴雨般落了下去,一股股腥红的液体喷泉一般四下乱飞。那汉子只来得及喊出两声凄厉的惨叫,已被砸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烂泥一样摊在那里。
龙四海连个眼色都没留下,一言不发地走到门边,接过那个书生递过来的毛巾,擦拭身上的汗水卫海冷冷的看了看周围的人向外走去,那个书生见了就向其他人点点头,跟着卫海向外走去。
“威先生,你对这事怎么看?”卫海走在前面突然开口道。那个书生嘿嘿一笑道:“三少,你说呢?”
“哈哈”东方明风走进大厅,来到面色潮红的明月心前面问道:“怎么样?成功了?”说着看了看已经倒在座位上的莫名和史东。
“恩。”明月心轻轻的应了一声,眼睛水汪汪的向东方明风看来。东方明风看着明月心那水汪汪的眼睛心中一动,情不自禁的走上一步。
明月心看见东方明风走上一步,心里有些慌张,也有些欢喜,这时候爱娃走了进来,边走边说道:“莫名和史东的几百护卫已经解决了,弟弟,现在怎么办?”
东方明风和明月心被爱娃的声音惊醒了,两人连忙后退了几步,东方明风脸色一红,道:“先把他们关起来。
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其实刚才拿下莫名和史东的计划很容易,东方明风在莫名他们的酒里放了一些蒙汗药,再加上他们对明月心没有防备,所以才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