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对他的亲近微蹙着眉,正想推开他,他却反而凑近,盯着她唇边道:“你这里有点菜渍”
她微愕,连忙想擦拭,但他动作比她更快,冷不防吻上她的唇,帮她舔掉那个渍印。
忽地,江醒波瞪大眼睛,牙根紧咬,搁在桌上的手握成拳,整个人有如摔入了翻腾的醋海中。
安知默没抬头,不过手中的筷子也抖了一下,潘写意瞄了瞄她,又看看江醒波,最后將目光调向何让。
果然是调兵遗將的大將军,非常懂得人心哪!潘写意在心里付度,不过她又有点担心,何让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刺激安知默,还是在宣示着什么
秦若怀简直吓傻了眼,她还来不及有反应,何让已放开她,并一把搂住她的腰向其他人道:“那我们先走了!”
“好。”潘写意微微一笑。“要记得来参加下星期一的婚礼啊!”“我们一定会去的。”何让也笑了,手臂一用力,带着怔怔然的秦若怀离开。
秦若怀一直到上了车才回神,她愤怒地对何让大喊:“你你怎么可以”
这家伙竟当着大家的面吻她?
太过分了!
“要和我在一起就得觉悟,秦若怀,我可不是玩玩而已。”何让脸色森然地启动车子,疾速冲进车道。
“你如果想引起安知默的注意,可以用别的方式”她气急道。
“谁说我在意她了?”他冷哼。
“你不是喜欢她吗?”她一呆。
“我对她没感觉。”他寒着脸道。
“真的吗?”她不知道他为何要隐藏着真心。
“我该喜欢的是你,而你也只能嫁给我,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行了。”他语带警告。
她皱起双眉,潘写意的这个计画会不会弄巧成拙呢?
她开始担心了。
从饭店离开后,何让并没送秦若怀回家,反而载她去一家精品店,挑了些衣服,又买了一个皮包送她,因此,当她回到家门口时也已经十点多了。
无奈地提着何让送的礼物,她正在公寓门口找着皮包里的钥匙,忽然,一个人影从阴影处冒出,一把將她抱住。
“啊!”她惊恐得想大喊,小口就被两片带着怒火的唇给紧紧堵住。
那份再熟悉不过的气息稍稍抚平了她的惊骇,她很快知道了对方是谁。
江醒波以他那惯有的霸气狂吻着她的唇,夹杂着报复气、护意,**着她柔软的**,不留一丝空隙让她喘息,像是要吻死她才甘心。
就在她快断气时,他才放开她,鼻翼及口中吐纳着粗重的气息,一双俊目燃着熊熊火光,直瞪着她。
“你竟然让他吻你!竟然当着我的面让他吻你”他沙哑地低吼着。
她从晕眩找回意识,用力呼吸着空气,生气地反驳:“不行吗?”
“不行!当然不行!除了我,谁都不行”他痛苦地怒喝。
看见何让吻她,他简直快疯掉,嫉护的火苗从四面八方向他胸口狂烧而来,让他兴起了想杀人的冲动。
她的唇,她的呼吸,她的一切,都该是他的啊“请你搞清楚,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要和谁接吻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她用力挣开他。
“不!你是我的,我不允许别的男人碰你!”他不由分说地搂住她。
“是你自己不要我的!这句话你去对你的新娘说!放开我!”她气红了眼,不停地扭动身体想脱离他的双臂。
“不!我不放!再也不放!”他伸手將她推向墙上,压住她,再度攫住她的双唇。
她拚命抵抗,手却愈来愈使不上力,他那灵活的舌尖钻进她口中挑弄,害得她无法呼吸,害得她力气尽失,害得她心神俱醉
等了多日,等得仿佛要老去,他终于来了,这表示他还是爱着她的,表示他并未放弃她。
随着她的臣服,他的吻更加激狂,仿彿要抹去何让在她唇上留下的气味,他不住地舔吮、与她的舌尖交缠互卷,一寸寸吃掉她的思念与理智,索求更多的给予
良久,他抬起头,以额头顶着她的额际,以一种难以克制的声音低嚷:“天!我好想你!想到快要崩解碎裂”
“你真的想我吗?忙着筹备婚礼的你,有空想我吗?”她酸味冲天地质问。
“我”婚礼?他现在脑中根本挤不进什么婚礼的事,他眼中、心里只有她而已。
“你走吧!我还要进去等电话,何让说他会打来”她故意气他。
他整颗心顿时泡进了醋海,脸色骤变,低暍:“不!我不走!我受不了你见何让!受不了看着他碰你”再次拥紧她,他激动得吻住她。
吻吧!吻我吧!让我知道你有多爱我
她闭起眼睛,在心里呢喃着。
只有在这时候,她才能确定他的心,才能证明他有多在乎她。
他用发烫的唇舌霸占住她的小口,四唇相贴缱绻,她温柔地张口回应,引得他欲火焚身,欲罢不能。
“我要你!若怀!”他低喊,手掌在她的背脊上游栘。
她被他浑身散发的欲望刺激得浑身发颤,双腿无力,但仍努力维持着清醒。
“不你不可以对不起写意,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爱你”他像个孩子一样使性子。
“你真的爱我?你舍得放弃解咒的机会吗?能为我放弃?能吗?”她推开他,直瞪着他。
他痛苦得怔住了,无法回答。
为什么老天要他做这种选择?要灵魂自由?还是要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如果没把握,就不要轻易再说爱我。”她伤心地弯身,捡起散落一地的纸袋,打开门,转身走上三楼。
盯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他忽然有种感觉,要是在这一世放开她,他很可能再也无法遇见她
再也无法在滚滚红尘中找到她
愣了几秒,他追了上去,在她进家门之前再次抓住她的手,扳过她的肩。
她的脸上早已布满泪痕,心中的痛痛入骨髓。
她差点以为他不会追来了,这几步楼梯,好似通向地狱,她走得又惊又怕,又沉又重
如果她真是白胜雪,为什么会把自己弄得如此悲惨,情咒发的愿,到底是惩罚了负心人?还是惩罚了自己?
那串串泪水看得他心痛似绞,轻轻一扯,將她拉进怀中,低头吻去那碱涩得能震撼他内心的液体,胸口一阵阵巨荡。
他爱她啊!
他到底该怎么办?
内心的烦乱及残存的护意激起了强烈的欲火,在一切都不确定之中,他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把她变成他的,即使只有一瞬间也好。
激吻中,他將她横抱而起,进入门内,將门踹上,来到客厅的沙发前放下她,边吻着她的颈子,边抚摩着她胸前的柔峰。
“停停下来我们不能这样”她娇喘连连,无力地道。
他哪还停得住?用力往上扯掉她的t恤,拉下她的胸罩,低头便啜吻着那两朵粉红的**。
“啊醒波”她仰头轻喊,全身悸颤。
“我爱你!若怀”他嘶哑地喊着,十天来深藏在每个细胞内的渴望,在接触到她的身体时,马上就爆发出来。
衣物在两人纠缠间一一褪去,他的唇印落在她雪白胴体的每个地方,像是要彻底让她沾上他的气味,以防止他人的觊觎。
她在他的吻中融化,颤抖,再也还原不了原形。
自从遇见他之后,她就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她只是一朵为他而绽放的花朵,如果他不要她,她就会枯萎。
“何让有这样碰过你吗?有吗?”他突然抬起上身,以指尖在她双腿间轻划着。
“啊没有!没有!”她半眯着眼**。
“真的没有?”他加深了手的力道。
“没有!”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那这样呢?”他说着俯下身,捧起她的臀部,吻上了她那团黑云深处最敏感的部分。
“啊--”她惊喘一声,羞得想逃。
他紧扣住她的细腰,不让她脱离他舌尖的**,爱极了这美丽如花心的地带,那女性强烈的芬芳,紧紧揪住他每一道神经,令他销魂喷火。
“醒波!”她唤着他的名字,全身如迎着春风招展的红樱。
当她又一次在他的挑逗下战栗时,他才结束他的探险,挺起身,將早已绷硬的欲望直埋进她体内,在她温暖的包围中释放自己只对她燃烧的热情。
两人紧密相合,完美得如一幅完整的拼图,秦若怀知道,他正是自己那块被老天打散的另一半,除了他,她谁都不要。
只是,他也这么认为吗?
一次次沉醉在欢爱中,那道横阻在他们之间的障碍暂时消失了,他们互拥着彼此,享受着短暂的愉悦,什么都不去想。
之后,疲倦的两人都睡着了,一直到深夜,江醒波才醒来,他看着在自己臂弯里沉睡着的秦若怀,一颗心涨满了柔情。
才十天不见她,他就空虚得无法忍受,要是完全失去了她,他还能活下去吗?
真想就这样带着她逃走,不要去理会几天后的婚礼,不要去想烦人的诅咒,也不要去管下一世会变成如何,他只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轻轻梳拂着她的头发,又拥着她许久,他才依依不舍地起身穿上衣服,將她抱入卧室,盖好床被,又吻了吻她的脸颊,正打算离去,突然瞥见床边书桌上一张宣纸上写着那首令他印象深刻的诗--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看着那飘逸脱俗的笔迹,他不由得大震,上前细看,那每一笔横竖勾勒,不正与当年那条定情锦帕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怎么?难道当年那条锦帕的主人不是白清雪,而是
转头望着秦若怀,他脑中忽然浮起了一张清朗秀丽的脸孔,在与白家三千金论及婚配之前,他曾在一间茶馆巧遇了一位男装女子,一身白衣飘飘,风采翩翩,两人在阶梯上不慎擦撞,她腰间的玉佩掉落,他还为她拾起,两人的眼神在那一刻第一次交会
他后来才知道,她就是白家大千金白胜雪,她的身影,如一办美丽的花叶,轻轻落在他的心湖上。
但他竟选择了二干金白清雪,为什么?
全是因为那条笔迹劲婉兼具的锦帕,以及锦帕上那首深情款款的诗啊!他一直以为,锦帕是白清雪所有,上头的字也是她所题,才会
而今,眼前这字字深刻着情意的诗,竟与那锦帕上的笔迹如出一辙!
他心头一窒,整个诅咒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隐隐呼之欲出。
倏地,空心大师离开台湾前与他的对话闪进他脑中。
“如果你爱上了别的女人,你仍然会人小姐吗?”也许是看出他已对秦若怀动了心,空心当时便如此问他。
“当然!”他马上回答。
“你的意思是,为了解脱诅咒,你宁可牺牲真爱?”空心机敏地追问。
“我”他一时语塞,迷惘了。
“千年了,你依然故我,没有长进哪!”空心低叹。
“你说什么?”
“当年,你为求皇位,牺牲了爱你的女子,而今,你为了解脱,一样要放弃你的爱情吗?”空心一语中的。
他惊瞠僵立,隐约听出空心话中禅机。
难道他错了吗?千年后,又要重蹈覆辙?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回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空心陡地又喃喃地道。
“大师,你究竟想说什么?”他听得心惊。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正在***阑珊处。江先生,谁是真正的‘伊人’,什么才是真正解除情咒的根源,你可要想通啊!”空心留下这句令他深思的话,便飘然而去。
此时细想从头,他忽然惊觉,也许,那情咒要他们三人找寻的并非当年的白家三姊妹,也不是现在的某个神似的三妹魂魄,而是
他们的真爱!
这千年来的磨难,只为让他们三人懂得什么叫爱
这念头一起,他陡地精神大振,回头再望秦若怀一眼,那久久难以抉择的心飘然落定。
他或者该和安知礼及何让好好谈谈,他们三人与白家三姊妹牵扯不清的情结,该要彻底厘清一下了。
不忍吵醒秦若怀,他弯身在她额前轻吻,才匆匆离开,但是,当他兴匆匆地下了楼,推开一楼公寓大门,正要跨出时,后颈倏地遭重物一击,痛得他当场昏厥。
阴暗中,一只手接住了他倒下的身体,扛起他,將他带上车,迅速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