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要说什么？”沈黎问。

    “没事，我想说没事的话我们就回寝室休息。你要说什么？”

    “我有话对你说。”

    “嗯。”大概预感到沈黎要说什么话，一股突如其来的紧张感，使黎尔感到喉咙发紧。

    “……我……我……”，沈黎也紧张的说不出话，怎么说出口就那么难呢，打开保温杯倒了口水，热气腾腾，热水进入喉咙，到达胃里，暖意十足，心底一下子沉稳下来，“你要喝点吗？”

    黎尔提着一口气，听见他问，怔忡的摇摇头。

    “黎尔，”沈黎低声喊了一声，嗓子经过热水的滋润，在这夜里显得有些低沉，黎尔微微仰起头，注视他的脸，“做我女朋友吧。”

    黎尔凝望着他，树叶晃动，有一小片的光照在沈黎的右脸颊上，正好看见他的右眼，黑色的瞳孔出奇的亮，闪着细碎的光。

    “我喜欢你呀，黎尔。”沈黎的话里透着些无奈，又带着些淡淡的笑意。

    黎尔不知道怎么反应，觉得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思维疯狂的跳跃，失去了理智，也失去思考，心脏“噔噔噔”跳的又快又剧烈，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来，眼神也忘了收回，直直的呆呆的看着沈黎。

    “傻了？黎尔？”沈黎用手在黎尔面前晃了晃。

    黎尔回神，自己喜欢着的沈黎，也喜欢着自己，始终觉得难以置信，她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

    黎尔又揺了下头，虽然看不清沈黎的表情，但能看到他低着头，有些颓然的样子。

    沈黎静静的没说话，似乎在等待黎尔开口，在等待着那一点点渺茫的希望。

    冷风吹来，刚刚所有的期待和热情，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刺骨的寒冷，“我明白了，走吧，早点回去休息。”

    “你明白了？”黎尔不明白了，自己什么都没说呢。

    “是啊，你不喜欢我呗。”沈黎说的云淡风轻，却是自嘲的口吻。

    黎尔眉毛紧蹙，内心的纠结瞬间被幽怨取代，“是啊，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猪啊。”

    “那你去跟猪在一起啊。”沈黎的话未经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说出口才恍然明白过来，惊讶的瞪大眼睛盯着黎尔，凑近一点，看清她的脸。

    黎尔咧起大大的笑，眼角弯弯，“猪同学，那我们在一起吧。”说着就笑出了声，然后用手捂住嘴巴。

    沈黎的表情一会青一会白一会红，完完全全的展示了变脸这门艺术，心情也像坐了趟过山车，一会上一会下，难受刺激又兴奋。看着始作俑者还笑得不可自抑的样子，真是又气又恼又毫无办法。

    “黎尔，你可真行。”

    “这是夸奖吗？是夸奖我就接受了。”

    “怎么之前就没发现你也有可爱逗趣的一面呢？”

    “那是因为不熟，我对熟悉的人才会这样。”

    “嗯，我以后会了解你的，你的全部。”

    “……”

    “黎尔，你是我女朋友了，这是真的吗？”

    “嗯。”

    “黎尔，你喜欢我诶。”

    “……”

    “黎尔，我喜欢你。”

    “嗯。”我也喜欢你。

    这个夜晚，暗云浮动，注定两个人都难以入眠。

    黎尔永远会记得，那天大概所有的细节，昏黄的灯光，摇晃的树叶，斑驳的树影，沈黎闪耀的右眼眸，以及那些专属于自己的情话。

    而沈黎也将在每个生日，记起自己并不顺利的第一次表白，记得自己的心情七上八下，记得喜欢的女孩笑得灿烂至极，记得她给自己送了个天蓝色卡通版的保温杯，记得那杯暖心的热水，温暖了整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