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后再拿下瞿国昌的,以免瞿国昌的骤死,让陛下接受不了,让登基一事出问题。
可方才从德王那里知道,南军的人要去见瞿国昌之后,他知道不能拖了。
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电话,只吐出两个字:“动手。”
随即便挂断了电话,转头看向了御书房方向。
他不知道,当陛下闻讯之后,自己的下场会是如何?
缓缓回头,闭上眼睛。
……
张邦立的人一直都被玉清派的人盯着,这一点张邦立是知情的,他知道是玉清山的人在盯着后,曾问过明王。
墨白也没瞒他,直说是他安排的,为防出意外而已。
张邦立岂能不知,这是明王在防着他,却也没多说,知道了是明王的人,不会破坏他的行动就行了。
所以,张邦立这边一动,隐在暗中的玉清山的人,就立刻将消息传到了明王府。
然而,墨白这边却是有些吃惊:“撤了?”
“是,刚得到的消息,张邦立原本在瞿国公府周围隐藏的人忽然撤了。”陆寻义道。
墨白顿时皱眉,张邦立什么意思?
稍作思考后,墨白又问:“瞿国公府现在什么动静?”
“瞿国公府这边,暂时还不见动静,玉清山请示,国朝的人已经撤了,还要不要继续盯着瞿国公府?”陆寻义答道。
“继续盯着。”墨白想也没想就答道。
陆寻义点点头,转身出去传令,不一会又进来,沉声道:“殿下,张邦立的人忽然撤走,现在该怎么办?”
墨白沉吟,随后摇头道:“张邦立应该不敢耍我,让玉清山的人盯紧了瞿国公府,先看看再说。”
…………
……
瞿国公府。
已经修养数日的瞿国公此刻正听着管家汇报着宫中的情况。
他虽在家,京城中的大小事,却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听闻胡庆言等三人与军阀方谈的不愉快,瞿国昌声音平淡:“意料之中的事,这一次国朝肯定要吃亏。”
管家站在一旁,却是担忧道:“军阀狼子野心,亡我国朝之心不死,局面如此下去,还不知会是如何结果?”
瞿国昌闻言却是冷哼道:“胡庆言和德王一直处处针对老夫,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他们看老夫自请病假,居然就真的不来请老夫出山,甚至连个招呼都不打。也罢,老夫还不想背这黑锅,就看他们能折腾个什么结果来。”
管家却是提醒道:“老爷,不管如何,您还是要振作啊,毕竟国朝大局为重!”
瞿国昌却是微默,随即道:“若连权都没有,又还谈什么国朝大局?”
管家见状,也没再多言,转身出去,不一会端了个托盘,里面有几样小菜,一壶酒。
管家替瞿国昌又倒了杯酒,瞿国昌心中抑郁,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管家站在他身边,笑道:“一转眼跟随老爷已经快二十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啊。”
瞿国昌闻言,也有几分感慨,道:“是啊,二十年了,那时先帝才刚登基,我被先帝派去平乱,当时若非你替我挡下一箭,怕是早在当日,我就命殒当场,说起来,老夫还欠你一杯酒,一直都没兑现。”
说罢,拿起酒壶又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两杯:“来,今日咱们喝一杯。”
管家闻言,却是笑着摇头,苦涩道:“今生怕是没这个福分了。”
瞿国昌只以为他在意身份,倒也没多劝,自己举杯饮尽。
随后,躺在躺椅上,闭上了眼睛。
却是稍顷过后,他神情忽变,豁然睁眼,盯向面前的酒壶,随之又抬头瞪着,依然如往常般站在自己身侧的管家,眼中满是惊骇问道:“是你?”
管家摇头,眼神越发苦涩道:“其实当年那一箭,是早就安排好的。”
瞿国昌的脸色豁然苍白,手撑着椅子想站起来,却没有了力气:“这么多年,我对你不薄……为什么?”
管家低下头,半晌才道:“老爷,您忘了吗?您曾在先帝面前发誓,要为国朝肝脑涂地,您……失约了。”
“我没有,我一直在全力辅佐新君,解药,给我解药!”瞿国昌想大叫,但却气若游丝,却还不放弃仍在拼命辩解。
管家只是摇头,重新看向瞿国昌,眼神悲哀:“张平生,刘世凡,陈全……您安排的这些人都已经落网了,您给他们的信也全部被搜了出来,您为求私利,出卖国朝利益,已是铁证如山。”
“明王,明王……我悔不该……”瞿国昌听到这些名字,顿时直接摊到在地,他想对天咆哮,声音却只有管家听到。
到得最后,瞿国昌究竟悔不该什么,没能说出来。
或许是悔不该安排这些手段,对抗明王。
也或许是悔不该克制,早该将宫变的真相公传天下。
他从没想过,明王居然会如此果断的要了他的命。
不过,不管如何,他都没机会了,
管家将断了气的瞿国昌重新搬回椅子上,随后将酒壶换了,最后哭喊道:“老爷,来人啦,老爷……病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