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有想象中那般危险。只要明王没有与新君不是一条心,那么明王就不会将道门交给国朝,依然要和我们抱团以对抗国朝威胁,如此,不管什么局面,明王应该不会轻易让我们出事。”谷家主倒是看的清楚,轻声在三位家主耳边道。
谷家主这么一说,其他几人心里就有数了,顿时心头那块大石不再那么沉重。
“如今,恐怕我们更需要考虑的是,新君临朝,我们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谷家主又忽然道。
“嗯?”其他几人闻言,当即侧目,不太了解谷家主的意思。
谷家主眼神突然朝玉清和太清那边看了一眼,开口道:“先前孟兄说的其实在理,我们道门和国朝的恩怨,其实说到底主要是将定武得罪的太狠,和新君并没有太大嫌隙,说不定,新君临朝,对咱们来说未必是坏事。”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均是眼皮乱跳,孟家主第一个道:“谷兄,你莫非还当真想投靠国朝不成?”
谷家主微不可擦的摇了摇头:“今后的路谁也说不准,只是定武大行,对咱们来说着实不是一件坏事,新君立足未稳,不会如定武那般强势,若有一日我们与明王当真翻脸,投靠国朝也不失为一条退路。”
“谷兄,你这想法切莫外传,否则我等怕是要遭灭顶之灾,你莫要忘了,明王方才两招败玉清!真要和他翻脸,他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对付我们。”连家主脸色一变。
一边方家柱同样神色变化:“谷兄还需慎言,以明王今日两招败玉清的实力,这一战一旦传到道门,恐怕要引起轩然大波,如今明王府的杜鹃在道门搅风搅雨,已经拉起了不小势力,此事传出,明王府必然声威大涨,道门又将人心浮动,如今我们再和明王翻脸,底气已不足。”
谷家主闻言,垂眸细想,忽然,他神色惊变,随之深深望向前面墨白的背影,长叹一声,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谷兄,你这是……”身边三人不解他为何突然如此。
谷家主摇头,半晌才道:“我总算知道,我等六人齐齐退走,明王为何偏偏要挑我等六人中最强的太清下手了。”
“嗯?为何?”几人皆是皱眉,这一点,他们确实想不通。
见几人不解,谷家主才接着道:“他是算准了新帝临朝,我们会心思摇摆,所以才在宫里当着我们的面挑最强的玉清动手。他这一战不止是打给我们看的,同样是打给新君看的,他要让新君明白,不要想着拉拢我们。道门之中他为尊,没有人可以推翻他,就算是我们六人也不行。”
“同时,他也在告诉我们,最好不要左右摇摆,太清他能败,我们就更不在话下。若是我们敢生出多余的心思,那么梅清风就是我们的下场,上清山就是我们的下场。”
此言一出,四门尊主全部沉默了。
道门不比其他组织,这里追求的是长生,追求的是强者为尊,修为突破,身体经脉四通八达,凡病不生,自然寿元增加。
三山四门之所以能够道门为尊,只因他们传承悠久,强者众多,道门人人向往依附其门下,得其高法,走长生之路。
如今明王之强,更甚三山四门,道门人心自然向往之。
正是如此,当初梅清风一败,就败了整个上清山,这自然是有国朝诸势力图谋的结果,同样最大的主因,便是梅清风败了,上清山的精神支柱倒下了。
四家主在暗自传音商量,玉清这边同样如此,四家主能看懂的事,他们又何尝不能反应过来,随着两人交流,太清的脸色比先前更加难看了。
望着前方墨白背影,可谓是羞怒交加,他总算是明白了,明王为何朝他下手,也明白了,这一战后,他在道门的声名会受到怎样的影响。
心底惊怒之下,隐隐有几分抑制不住,恨不得与明王分生死的冲动。
但旁边玉清的话,让他不得不克制。
此事主动权在明王手上,这一战传到外界会是怎样的结果,要看明王的态度,如果明王不主动对付太清,那么这一战即便传到外界,也可以限制在二人只是切磋层面。
毕竟只交手两招而已,即便四门尊者想要打击玉清,国朝想要打击玉清,只要明王肯辟谣,只要明王不亲自说玉清败了,那么谣言就不可怕。
所以,如今,太清山恐怕是不敢轻易与明王为难了……
玉清望着明王背影,他的心情也并不好,虽然最惨的是太清,但同样,明王能败太清,也随时可以朝他出手。
“明王当真已经能败我等了吗?”玉清终是不死心,朝太清传音问道。
太清闻言嘴唇微动,但最终,却只道:“未分生死,难说!”
玉清嘴角苦笑一下,这答案已经够了,分生死,他们修道至如今地步,他们不可能主动去与明王分生死。
不是他们怕,而是他们是道门最大山门之主,身后有着太多人在依靠他们。
上清山的下场,他们亲眼所见,不能去赌。
玉清幽幽一叹,望着前方墨白背影,心中轻叹,这一遭入宫,明王甚至连话都没有多说一句,他们便不得不被明王所慑……
走在前方的明王,自然察觉了他们在交流,却没有去管。
事实上,方才四门主所言,确实是他的心思,他挑玉清动手,就是为了震慑。
但玉清他们没有去想的是,除了震慑,墨白也是在试探。
如果他们听到先帝大行,第一反应不是逃,那么墨白自然也没理由动手。
然而事实结果证明,一旦稍有风吹草动,这几位第一反应绝不是与墨白站在一起,而是立刻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