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所以趁机胁迫。
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吴守城沉声道:“事到如今,你想保命,也只剩下一个办法,前些日子,巡防营沈玉明偏将一骑出城,自请先锋营的事迹,你还记得吧!”
“沈玉明?先锋营?”余大有一愣,这件事早已传遍京城各营,轰动很大,余大有又如何能不知道。
下一刻,他便一把站起身来,面色大变的盯着吴守城,惊怒道:“吴守城,你安的什么心,你所谓的办法,莫非就是让我和他一样,去罪军营送死不成?”
吴守城直直盯着他,半晌才道:“你是死是活,关老子屁事,老子是念在同袍一场,给你一个机会,你如果不要,老子还懒得多管闲事!”
说罢,再不多留,转身跨步就走。
余大有面色急变,刚刚升起的怒气又瞬息消散,眼看他要走,又再次拉住了他,恳求道:“吴兄且慢,是我不对,还请吴兄息怒!”
吴守城重重冷哼一声,但到底还是站住了:“办法我说了,不去,你唯有一死。去了还有得一拼,而且就算死在了战场,至少还能落得几分声名,也算死得其所。去与不去,你自己看着办。而且我提醒你,时间不多了,最好趁将军还未赶来之前便走,否则,怕是你想去都没这个机会。”
余大有满脸苦涩余惊惧:“吴兄,那先锋营是什么地方,你是知道的,就凭我这点本事,一旦去了,必然是尸骨无存啊,与其这般,还不如就在此伏诛,至少还有家人帮忙收尸。”
吴守城也是无语了,若非想利用他,他真的不愿和这没骨头的货多说,却还是沉声道:“也罢,我就好人做到底,你知道我的出身,虽然如今出了军中,但好歹曾经跟在方帅身边,还有几分关系在,你且直接去苏北,直接去方帅手下去,那边先锋营将领中有与我交好之人,我会让他对你照顾一二,别的不敢说,保命应该问题不大。”
余大有闻言,眼睛顿时亮了,顿时心里有了几分底,千恩万谢。
…………
……
“我余大有从军多年,何惧生死?今日愿以待罪之身,自请先锋营,若能侥幸斩敌二三,便也不负男儿之志……”
夜幕下,余大有一骑出城,豪气干云,守备营的官兵,皆为其言行而震撼。
吴守城也在一边,注视着其身影消失,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的目的达到了,捏住了余大有的生死,就不怕他不出尽全力。
心思一转,吴守城目光看向远空黑暗,神情微凝,他不知道,明王那边的情形如何了,是否能顺利出京。
正自想着,忽然,却又只闻马蹄疾,他连忙望去,却只见数骑正飞奔而来,到得近前,他凝眸一看,原来正是先前出去的那几骑。
只不过此时并不止他们几骑,身后还跟着那数位道家内卫一起回来了。
“来人!”那数骑入城,为首之人,顿时怒喝一声。
守备营众官兵一时噤若寒蝉,余大有走了,将军亦还未赶来,其他小头目亦无人敢出头应声。
见此,那马背上的人更是大怒起来,手中马鞭凌空一挥:“没听见吗?城门值守参将何在?还不过来?”
现场更静了,也就在这时,吴守城双眉微动,却是动了。
他连忙上前,来到马前躬身抱拳:“卑职吴守城,拜见张总长!”
这张大人啊,并非别人,正是张邦立是也,此时他风尘仆仆,脸上笼罩着寒霜,眸光死盯着吴守城,见他制服并非值守参将,冷声问道:“你是何人,值守参将何在?”
“总长容禀,余参将他……”吴守城立刻将余大有自请先锋营,星夜而去的事说了一遍。
“简直放肆,是谁给他的权利,让他敢自作主张?”张邦立眉峰微顿,闻言心中更怒。
这分明就是畏罪而逃,但眼见这么多兵士在,他也不好再多说,毕竟这余大有虽然不合规矩,但毕竟表面上却是壮志凌云,乃是怀着必死之心,去为国征战了。
心中怒意难平不得发泄,便冷哼一声,打马便走。
也就在这时,守备营主将终于赶来了,然而张邦立却根本未曾停马,直接从欲要拜见的主将身边疾驰而去。
待得主将脸色青红不定的来到城门下,搞清楚了情况之后,立刻派人去追余大有,要拿回来问罪。
但实际上,也只是表面上做做样子,不可能真得追回来,人自己走了,也就代表把罪责担下了,要真追回来,还不知道要多少牵连。
“吴守城,不错!”最后主将对吴守城挺身而出,让张邦立无言而回的情况表示了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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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张邦立一路狂奔回宫。
下了马之后,看着跟随在他身边得一众道家内卫,眉头微挑,却还是拱了拱手:“有劳诸位了,我这就去向陛下回报!”
“张大人,此次拦截不利,实在乃我等失职,不过,我等均有伤在身,狼狈不堪,不便立刻去向陛下请罪,还请张大人在陛下面前为我等周全一二。”内卫倒也客气。
“张某必实情相告!”张邦立看着他们衣衫上得血迹,郑重道。
内卫也不多话,皆叹息一声,离去。
张邦立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眸慢慢眯了起来,身后一随从在他耳边小声道:“大人,他们分明就是出工不出力,要真想拦,又岂会还晚咱们一步出城……”
张邦立手一抬,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只是挥了挥手,随即遣散了他们,独自朝着御书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