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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章四象秘法-125章三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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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麻。直闻得在场百官,人人肌皮疙瘩。

    仁秀帝被他一番捧臀,想起自己屈于西秦五十万雄师之事,有感惭颜,在那讪讪一笑。

    124章蚩尤神盔

    这当口,坐庞太尉对面的刘太学,也就是刘茵的父亲,霍地站起,肃容道:“庞太尉,为臣者不须哗世取宠,亦不可夸夸其谈。诚然天下盛平,但如今便说皇上就是圣君,未免言过其实了!”

    被他直斥其非,庞太尉面目无光,气气地道:“刘太学自皇上登基,时至如今,短短半年,我朝无论内外政经两项的发展,均是一日千里。前些日,强秦伐汉,若非皇上定倾扶危,妙计制敌,一举击溃三十万秦军。我大周边疆焉有如此安定?从这些便可看出,皇上的文治武功,当真惟有本朝太祖可比。臣相信,大周在皇上的治理下,辟土万里将不再话下。”

    他前面原本说得极好,即便在深秋季节,仁秀帝仍然听得是满脸春风。可最后那“辟土万里”这四字,偏偏拍到了马脚上。仁秀帝怫然不悦,斜眼睨向唐国使团,心想,这老家伙是否吃错药了,平常看来挺机灵的,今日却在外国使团面前谈什么辟土万里。这不是宣扬咱们有野心么?蠢货!

    庞太尉察颜辨色,发现仁秀帝蹙眉攒额。顿时一个激灵,以闪电的速度回想前面之语,接着急忙补救:“不过皇上以仁德治天下,为百姓安居乐业,为世道狗吠不惊,宁可兵藏武库,马放南山。如此眷眷片心,刘太学竟然悉数不知,当真是冬烘头脑,云天雾地啊!”见他们二人有大吵的迹象,何况仁秀帝深知刘太学为人,刚直不阿,铁面无私。即使在此场合,他若见谁不对,真有大骂的可能。紧要的,眼下唐国使团在边上看着,若两大重臣全无体面的在宫中争吵,的确有失体统。忙道:“好了,祝酒辞就到这吧!诸卿,朕的酒力素来不行,你们可要替朕好生招待唐国的贵宾啊!”“咋!”

    李济道双手举杯,笑着说:“皇上太客气了!”

    仁秀帝同样举杯,喝了一杯。

    小石头坐在边上无趣得很。听他们在那阿谀来,阿谀去,谄笑媚语漫天飞,恨不能捂住双耳。尤其王妃下落不明,让他忧心倍加;仁秀帝适才在养心殿所语,又是云来雾去,直听得他懵懵懂懂,时下思起,更觉昏头打脑。总想着,仁秀帝此举究竟有何打算?难道他想放长线钓大鱼?还是想趁机彻底地消灭掉震北王府在东周百姓心目中的所有痕迹,最后再收拾我?又想,说来,消灭震北王血脉,我的天罗教还是帮凶。唉

    在旁看他半晌的洛亲王忽道:“赵世子,因何事叹息啊?”

    小石头笑笑道:“没事!劳王爷操心了!”

    洛亲王点点头,微笑一下,当即不再多语。小石头觉得自己刚才回答稍显无礼,紧接着又道:“王爷,世子安康吧?”一语说出,顿感此言大大不妥。那有这样问的,好像巴不得旁人生病,自己便有生意似的。正忐忑,洛亲王笑道:“托世子之福,犬子这段日活泼得很!呵呵”说着,轻捋黑须。一看便知他是想起家中娇儿的憨态,胸怀喜畅。

    小石头道:“全是王爷和王妃鸿福齐天,在下那敢居功!”

    这时,雅乐重起,抑扬顿挫。宫门外走进两队袅袅娉婷的宫女,白皙的素手上均托着一只雅致秀巧的盘子。如穿花的蝴蝶,在宾客的宴席间来回绕舞。瞧着案上菜肴,虽为精美,但与当日王家的烧尾宴一比,无疑差了许多。值此一刻,菜肴美酒,络绎不绝,案上的没完,后面的则又送上。不多时,每一人的案上已是堆积如山。

    又是片刻,宾客们开始交头接耳,私声叙谈。

    小石头却是坐立不安,东看看,西望望,案上菜肴几乎未动一箸。那边厢的李济道忽然再次站起,行出席位,

    扬声道:“皇上,济道此来,尚有一件礼物送予皇上。”

    仁秀帝一喜,笑眯眯地问:“济道皇子所送何物啊?”

    李济道微笑着拍拍手,掌声轻响,就见得一身着红衣的粗壮大汉,捧着个大木盒子走将上来。瞧盒子做工很是精美,不过众人都没留意盒子,而是望着这位出来的大汉。

    这大汉身长丈高,腰围巨圆,数步走来,殿上金板被他踩得咚咚直响。那副威武之态确实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周官和仁秀帝。尤其那身红衣,更令人不适,简直像一大片鲜血在你面前摇啊晃的,可隐然间,又觉得似如大团火焰,在殿中燃烧。

    但凡东周所属,均暗想,只道江南没豪汉,孰知竟有此等样壮士。

    那大汉走到中央,把盒子举高。李济道笑着说:“皇上,这便是敝国献给皇上的礼物!”说着,打开盒盖,只见里面居然装着一只黑不溜秋,毫无光泽的头盔。周官们愕然,皆道这南唐忒也小气,既然送礼那便送些好东西,如今却送上这么一样不起眼的头盔,也不怕仁秀帝翻颜相向。

    仁秀帝涵养极好,虽也诧异,但想这礼物必有不凡之处,否则,南唐决计不会贸贸然地送来。当下不语,只是微笑地看着李济道,等他解释。

    李济道要那大汉把头盔取出。

    众人看清,这头盔非常怪异。顶上耸一对略似牛角的装饰物,看起来做工并不精细,可偏偏让人闻到了头盔中的血腥气和无尽的怨怼。耳中仿佛响起箭铃响,刀剑声,破骨切肤的撕裂声,万马奔腾,千足争踩的践踏音,那隆隆的征伐之声,瞬时在金殿里回响。

    便在这时,只见那大汉满脸涨红,汗水滴落,双腿在那瑟瑟打颤。就只瞬间,大汉把头盔很是艰难地放于木盒里,才恢复常态。不过,却是呼吸粗巨,胸膛起伏,一副极是疲惫的模样。

    大伙见及,尽皆骇讶。

    仁秀帝在金座上愣了半晌,久久后问:“济道皇子,这头盔”

    李济道笑说:“禀皇上,这只头盔正是上古战神蚩尤所戴。敝国知皇上欲以甲戈震寰八宇,是特以此盔献上,让皇上能在上古战神的保佑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百官错愕,心想,这是什么话?那有祝敌国长胜不败的?一时,均搞不懂南唐献上此物,究是为了何故?仁秀帝迷惑地看着李济道,说道:“济道皇子,此等圣物,敝国受之有愧啊!”他不知对方想弄什么玄虚,心想,朕推了还不成么?

    李济道大笑“皇上英明神武,名震天下,若你都受之有愧,敝国孱弱之士更不敢私藏了。”说到这里,忽然显得很是赧颜地道:“不瞒皇上,敝国得到此物已有很久,只是无人可以戴上。”又指指那大汉道:“这是敝国最勇猛的大力士,能单手各举千斤。可这头盔,他却只能抬起瞬刻。济道常想,贵国勇士如云,豪迈大气,必有堪比蚩尤的勇士,能戴此盔。”

    这话一说,众人明白了,原来是挑衅来着。看看那大汉的模样,便知勇力过人,周国即便尚武,但想寻出类似人物,只怕也难。这当儿,举凡周国之人,个个蹙眉。仁秀帝细眼大张,朝座下百官望去,只盼有人出得主意,解了眼下窘困。

    李济道环顾金殿,心下暗自得意,脸上却装得无辜道:“哦?难道贵国也没有可以举起此盔的人吗?唉既然这样,那就可惜了。看来,济道还要去一趟汉国或是秦国,瞧瞧那里有没勇士可以举起此盔。当然,最好是有人能够戴上,那便最好了。”说倒说得朴实,可话语里的调侃,任谁都听得出来。

    刘太学起身,恭声道:“皇上,蚩尤虽为上古战神,但终究被轩辕帝诛杀,此物很是不祥啊!”周官们听了,人人颔首,均道不错。仁秀帝喜上眉梢,心想,还是国丈大人够意思,平时讲话尽管冲人,但关键时刻,还是他能派大用。

    正想开口推诿,却听李济道呵呵笑道:“刘大人此言差矣。世人虽有炎黄之说,但蚩尤未尝不是咱们的祖先。

    昔日华族起源西北渭河,夏族却是起源东南黄河。而今,贵我两国一东一南,正是昔日夏族的发源地。如能有人迎得这蚩尤头盔,不定就此一扬当年殷商一统天下的风范。”

    “胡说!殷商乃被周灭,而我国号现为周,岂可尊商?”庞太尉见及刘太学建功,心下瘙痒,此刻逮着机会,立刻出来邀宠。且不说诸人闻他语,个个摇头。李济道笑道:“庞太尉,济道看你是领兵日久,对贵国族民的历史已然忘记甚多。”

    不待庞太尉气极发飚,他又道:“贵国上承春秋齐霸,下续西楚霸王。昔日姜尚虽助周灭商,但他是商人无错吧?”众人颔首。他再道:“周立国,商遗皇族微启子被赐封在宋地,也就是贵国如今的汴梁,这也无错吧?”

    众人再次颔首。庞太尉却是羞燥老脸,在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其实,李济道所说,他那里不知,只是邀功心切,一时糊涂了。何况,年代久远,时隔千年,如今那里还分殷商和西歧。

    李济道却在开心地说着:“所以嘛,诸位既然都知道,那我实在没什么好说得了。宋齐两国比邻而居,而商殷之人又忒会做买卖,是以这商人就是商人之说便也流传开来。那辅国的周公瞧着姜尚封地买卖兴隆,国盛民富,那肯安稳?立时封儿子到鲁地,监视宋齐两国,还大兴周礼,取消两国的尚武之风。”

    这些历史,场中百官均都知晓。心想,若非周公那一招,鲁国又岂会出个儒圣孔夫子。以致原本崇武尚勇的宋齐两地只知空谈,最终被大秦祖龙始皇帝所灭。

    “不过嘛,秦一统天下不过十数年。夏族遗民们顿然幡悟,情知那酸腐的礼仪只是华族人的一场骗局。立时奋而反抗,在西楚霸王的带领下,再次推倒大秦。虽然最后败于汉高,但大汉也没多少年,便被前朝魏武取代。是以,贵国的土地以及百姓可全是当年蚩尤麾下的子民。可惜的是,庞太尉偏偏贬祖扬敌,未免过分了些!”

    他絮絮叨叨了半天,其意便是要仁秀帝收下蚩尤的头盔。可他的一番话却在小石头心里激起满天波浪。心下一个劲的道,这难道就是历史的真相?酸化我华夏数千年的儒教,只是西歧对付殷商遗民的一招瞒天过海。让他们放弃武力,只知顺从?可笑的是,在自己那个空间,许多朝代的皇帝对这一套害国害民的愚弄政策,奉为仑音。又想,这也难怪,这儒学长久来说尽管不好,但在统治者眼里,却是极好的一个政策。让老百姓勤勤恳恳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管理起来也方便。

    便在这时节,猛听得一声大喝。小石头惊醒,循声一看。原是仁秀帝唤了名武将去拿头盔。殊不知,那名素有勇力的武将非但举不起,更连自己都一头栽了下去,头盔偏是依旧没动丝毫。

    周国百官无不大惊,这员武将之力,诸人颇有闻名。不料连动丝毫也不能,这么一来,任他们想破脑袋,也思不起本国内尚有何人可以戴得此盔。要知道,南唐有勇士可以举起头盔,作为自视甚高的东周,自想本国有人可以戴着头盔,这样才显得本国力压南唐。否则,纵是有人举起,也只和南唐不分轩轾,未免丢脸。

    仁秀帝紧锁眉头,郁郁不乐。他想起了皇宫供奉宗贲,寻思着不知他能不能。又见着南唐来得大汉始终在旁冷笑,忍不住问:“这位壮士气魄雄伟,不知尊姓大名?”他心中有点恚怒,但东周尚武日久,私地下,对这南唐大汉也是佩服得很。

    大汉道:“在下姓狄,名祝融。”

    “狄祝融?”小石头愕然,心道,那姜神君当日叫隗斗隗共工,如今这大汉又叫狄祝融。一个共工,一个祝融,难道,他和无极岛有甚关系?

    仁秀帝笑道:“原是狄壮士,果然好神力!”接着,他又吩咐太监去唤宗贲,要他抬抬头盔,试着能否戴在头上。此刻已是骑虎难下,今日若没东周勇士戴得头盔,委实丢尽脸面。等了片刻,宗贲来到。仁秀帝温言温语地抚慰一番,随后要他试戴头盔。

    宗贲抱拳应是,行到头盔前,单手伸去一拨,没动。继而双手运力,把头盔取出。仁秀帝等周人看得正开心际,却见宗贲与那狄祝融一样,只是抬了片刻,已然面红耳赤,一看便是吃力万分。数个呼吸,宗贲再难支撑,只得把头盔放还原地。随即呼吸粗重地对仁秀帝道:“皇上,恕微臣无能,这头盔实在巨重。”

    仁秀帝无语,只是挥挥手,要他退下。接着面容无色地望着座下百官,道:“列位臣工,难道本国内就无一人可以为朕分忧。”此话一说,文官们好些,那些武官们人人羞赧,垂下头颅,不敢迎皇上的目光。仁秀帝轻叹一声,正想说话认输。

    小石头道:“皇上,能否让臣试试?”

    百官大惊。仁秀帝怔忡,但想起他的真实身份,心想,朕怎地就把他忘了呢?他也许可以。当下转忧为喜,笑道:“好,好,赵爱卿去吧!”说话时,半个屁股离座,一脚踩落金阶,如此情态,可见他从失落到有所亟盼,此间欣喜的冲击,着实巨大。

    小石头抱拳,深吸一气行至头盔前。他适才见仁秀帝的颓丧神色,寻思着,自己若能抬起头盔,并戴到头上,兴许他一个高兴,就答允放还王妃。抱着这样的心思,他毛遂自荐,谋图一试。囿于昨日以一敌四,即便面临四大宗师级高手的围攻,自己尚能游刃有余。有此战果,他倒颇有信心。

    场中人里,此刻也就他自己和晓得他真实身份的仁秀帝有点信心。其余人等均是毫无希望,赵世子文名虽著,但从没听说过神勇盖世。想刚才皇宫里那一等一的供奉,都无功而返。赵世子固是有了老王爷的神勇,也难保能抬起头盔,并戴到头上啊?

    在众人的屏气慑息里,小石头双手伸去,堪堪触到头盔,只觉双臂一阵抖动。紧接着,始终隐藏于肌肤的森罗腕在臂上倏闪倏灭,似在呼唤什么。感觉中,森罗腕里有股细流顺着自己的手流入到头盔。与此同时,适才无人可以搬动的头盔,被他轻而易举地拿了起来。

    那举动,既不见面红,也不见流汗,仿佛只是拿了件寻常的头盔。

    众人大愕,瞠目掉颔。

    小石头自己也觉诧异,拿着这个浑若无物的头盔,寻思着,前面那几人难道串通好了?思潮起伏里,把头盔往头上一戴。继而拗首四顾,让众人都瞧清了,最后拿下,再次放在木盒里。朝仁秀帝道:“皇上,微臣试过了,托皇上鸿福,勉强可以。”

    仁秀帝哈哈大笑,道:“好、好呵呵”与此同时,百官再次阿谀如山,谄媚似海。马屁滚滚像雷一般轰往仁秀帝。而他也坦然接受,半点不觉羞愧。实在是今日的大起大落,让他也觉自己的确有上天保佑。自己不定真有一统天下的福分。

    接着,仁秀帝吩咐太监拿着头盔到后宫。这蚩尤盔很是怪异,只要与人直接触摸,便重若泰山,可间中隔了木盒后,又轻若无物。李济道见自己没难住东周,暂放失意,笑道:“济道果然想得不错,皇上确实是真命天子,有诸神庇佑!”

    这会儿着实兴奋,仁秀帝犯不着追究他适才的妄语之罪。当下笑道:“济道皇子说得好啊!来,列位臣工满饮此杯!”座下百官嘻嘻哈哈拿起酒杯,仰脖而干,殿中气氛重又活跃。

    李济道执着银杯,走到小石头跟前,淡笑道:“这位想必就是赵王爷吧!果然神勇过人,皇上真有福气。”

    闻得此言,周国百官放落杯箸,齐向这里望来。要知道,小石头在未被正式封王前,始终只算是世子。这唐国皇子忽然对他口呼王爷,其中大有讲究。毕竟震北王在北疆猝死已近半年,可而今,他唯一的血脉仍未被大周赐封。若小石头坦言还没封王,似嫌得大周亏待忠良;可若是认了王爷的称呼,则又嫌得对仁秀帝不敬,似不把他放在眼里。

    小石头今日不比往时,胸中虽无多少谋略,但也稍谙世故,情知这家伙来意不善。

    起身长揖,道:“李兄客气了,小弟没到尊前敬酒,反教李兄前来,小弟真是惭愧!”说着,举杯喝尽。接着,拿起案上玉壶,再倒一杯,对着李济道说:“李兄,这杯算小弟敬你的!干!”顾而言它下,横一言,竖一句,居然被他轻易地化解疑难。

    仁秀帝与周国百官容颜转温,正舒一气。可那李济道偏不轻休,只见他顾盼神飞,微笑道:“赵王爷是周皇的茵席之臣,济道岂敢与赵王爷称兄道弟,王爷折杀济道了!”

    听他口口声声地称自己为王爷,小石头焦头烂额,直气得眼眉欲枯。可惜当前是东周招待南唐使团的国宴,自己却不可过分,否则,必被他人非议。强颜笑道:“小弟生喜读书,舞文弄字,先父的本事半点没学到。李兄莫要王爷、王爷的唤我。不然,小弟当真是愧对先人。”

    “呵呵是么?”李济道笑着,又道:“济道初入贵境,便听闻赵王爷武功高强,不但飞檐走壁,更是刀法好手。而且,时下汴梁城内流传着不少王爷的趣事。呵呵”晓得他指的是正道中人谣传自己为天罗魔宗一事,小石头道:“若有人说小弟咏风嘲月,倒是真话。说小弟武功高强,哈哈那便有欺骗李兄的嫌疑。小弟虽会些拳脚,也有些蛮力,但实在登不得大雅之堂。说出来,不免丢了祖宗颜面。李兄莫要取笑。”

    他对王爷一称,始终不予直面相认。只在兄弟交往上与李济道笑笑说说,并且针锋相对的明言要他莫再继续,否则便属侮辱。

    李济道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小石头,实想在东周内部制造矛盾。却不知,无论自己如何旁敲侧击,又如何明火执杖的直言询问,小石头总是深扃固钥,要么就韬光养晦,自我编排。那种出身高贵世家的少年人,天性该有的豪扬之气和虚荣之心,竟是毫无半点。

    至这会,他也不免由衷佩服。在江南,他直道本人已是少年俊彦,人中龙凤,常怀无人知己的心思。他想起本朝兵马大元帅李世昌送自己过江时的话语:“皇子此去,万事谨慎!千万莫要小看了东周之士。尤其那震北王世子,更要留心。此人文名久享,必有真才。皇子若能引得他与仁秀帝起了矛盾,那便更好。”

    “为何?”

    李世昌拍着他的肩膀,笑道:“震北王薨,震北军的精神领袖非他莫属。若能让仁秀帝忌惮之余,出手杀他。号称天下第一军的震北军势必军心大乱。而我大唐也能保得一方平安。”

    “咱们只须对付东周的镇南军,那震北军远在北疆,不干本朝之事吧?”

    李世昌又道:“没了震北军的东周,决计不会轻易遣派镇南军南下。反之,如他用震北军震慑西秦、北汉,又用镇南军伐唐。那大唐危矣!”

    “本朝百万大军难道就应付不了东周的一个藩镇?”

    李世昌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苦涩地笑笑,望着滚滚东逝的江水,悠悠长叹

    不过,李世昌帽盔遮掩下的悲壮和恸容,却一览无遗地映入李济道心中,那是一种已知结局的无奈和惆怅。怀着莫名的心思,李济道堪堪踏入周境,便视小石头为自己头等的假想敌。此刻蚩尤盔之计又被他破解,心下更忿。当下便借着几日里搜罗来得数条讯息,开始旁敲侧击地对付小石头。

    虽说他始终牢记着李世昌的告诫,但在他看来,赵岩文名久传,遐迩天下,兴许只是一梆蛮夷在那搞了个科举,然后找了个认识字的家伙,便说他是状元。这样的笑话,唐国宫廷里流传已久。殊不想,今日一会,方知大谬。单看他应付自己几句问话的机智和老练,便可想这人着实的不简单。

    从满怀敌意中包含小视,再到如今的惺惺相惜里只感惋惜。

    刹那,李济道心中思潮澎湃,久久难以平静。心想,此人神勇无敌,又富智谋,东周有此人,当真是我南唐之不幸。旋即强颜笑道:“原是济道自己问道于盲,却是疑误诸位。哈哈济道自罚一杯!”

    他不知道,小石头有着两个空间的记忆,何况又有智比天高的奚方细心教诲。尤其他两个出身都不高贵,前一世医生,虽然著名,却也在人底下办事。这一世先只是酒楼小伙计,再又为饥饱,投身雷家做奴。那些贵胄公子时常喜欢的纨绔之气和攀比之风,在他身上全然没有。是以,要他一反本性的自吹自擂或是嚣张跋扈的在仁秀帝面前自承王爷,当真极难。

    瞧及小石头自己化解了尴尬处境,仁秀帝也觉高兴,在那摇执玉杯,轻轻地茗着。百官里大多官员也感幸甚,当下再次语声喧阗,好不热闹。尤其已知仁秀帝将把自己女儿许配小石头的刘太学,更是心怀大畅,看着这位机智多变,又神勇盖世的未来女婿,愈瞧愈欢喜。

    不过,周国官员对南唐使团的此次出使的目的,已有提防,并不认为仅是参加刀剑盛会那么单纯。

    这会儿,南唐使团里偏有一名自恃才高之人,眼见皇子没达目的,顿时起了邀功心态。这人是李济道的副手,在南唐位居上大夫,曾是李济道的食客,之后,得蒙他赏识,向唐皇举荐,才至今日高位。是以,心中常报还恩的心思。

    他走将出来,笑眯眯地朝小石头道:“敝国盛传赵公子,笃学好古,枕典席文,以致文经武略无一不精。张某私下一直好生钦敬。尤其闻得赵公子在汴梁城内与人追逐的惊险,更让张某再敬三分。可惜,赵公子适才的谦辞,让敝国使团之人好生失望。张某冒昧地问一句,不知赵公子希望过什么样的岁月,竟连赵老王爷的遗愿也不去完成?”

    这家伙是南唐粤人,讲话很带方言,伊始,直听得周国百官人人木然,到最后,细细辨味下,才大致弄清楚。原来又是一个准备纠缠赵世子的人。寻思着,赵世子也算倒霉,羊肉尚未吃着,竟已浑身骚。自震北王逝后到如今,赵世子非但没得继续率领震北军,纵连那世袭的王爵也是水中月,镜中花,还在皇上的手心里攥着呢!

    思及此,人人喟然。

    即便那庞太尉也觉可惜。要知道,他与小石头并无直接冲突,当日首次朝会,也是出于揣度皇上心思,顺着讲而已。此刻,种种迹象表示仁秀帝大有重用赵岩的可能。他再不寻机会修好,等小石头辉煌了,未免就晚了。

    众人朝小石头看去,均想他会怎生回应。只是偏无一人出头帮忙。其中有诸多人都参加过数日前的王家烧尾宴,情知赵世子文才斐然,机敏思捷,若他都答不好,咱们也不必出去献丑了。

    小石头愕然须臾,笑道:“张大人,咱们文人,自然希望每日里,睡草屋闭户演字,卧樵榻弄笛书符。这样的岁月方是悠哉优哉,美妙无比。”

    那张大人道:“睡草屋闭户演字,卧樵榻弄笛书符?”

    “不错!”小石头回应后,却是止不住笑出声来。同时,周遭的文武百官一起呵呵大笑。纵连仁秀帝也忍俊不禁,在那扑哧喷酒。原来这张大人的粤地方言实在浓厚,好端端一句描写一个超然物外的读书人住草屋,睡樵榻,一贫如洗,仍然读书不倦,闲来吹笛品箫,悠然自得的优美诗句。竟被他读成:“谁操吾屁股眼子,我叫他弄地舒服。”

    众人只道小石头适才之语实属故意,一个个佩服得五体投地。能在对方只说得几语,自己便可寻着对方的弱点,同样以语言来嘲讽对手。这样的境界,委实已臻文之圣境,也就是说,小石头的文才已非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这样的俗语可以比拟。殊不知,小石头只是碰巧,那里有恁高的口才和捷思。

    这当口,南唐使团颜面大失,再兴不起一较高下的心思,当下各自饮酒,直至宴终人散。

    125章三皇五帝

    回到王府,小石头郁郁不乐,即便从他手上接过马缰的家丁也看了出来。那家丁虽然关心,但见世子脸色阴晴不定,也不敢说话,牵着马,老老实实地走开。到了日月轩,其时,见山楼被众人一场打斗轰塌后,便搬到了这里。这是拙政园内最隐深的地方,外围绿树密布,假山林立,甚为幽静。

    进了日月轩,见过众人,发现姜神君仍在。小石头错愕,实在搞不懂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说为了无极至宝紫金铜人吧!那两家伙至现今,从没开口讨过。说想杀了自己泄恨,可看他们神色平和,与天罗所属虽不怎么笑语,但也算融洽。

    疑惑满腹里,他唤上惊霓子,又命天罗四大天王和一干长老及堂主跟他到密室叙谈。当然,姜神君与隗斗又是缓缓跟着。余人拿他们没法子,只得听之任之。到了密室,小石头把今日进宫,仁秀帝对他所说的话语,以及国宴时唐国使臣又是如何出丑,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说与众人知晓。

    众人听了,个个愕然,没想仁秀帝竟会帮着隐瞒真相,而且,还变相地囚禁王妃。一时,人人沈思,都考虑那仁秀帝到底在动什么脑筋?

    过半晌,众人都望着广智,寻思着,众人里论足智多谋就属他厉害。

    广智微微一笑,摇着手上羽扇,道:“圣宗,其实仁秀帝的谋算,并不难猜!”又望望众人,续道:“大周自太祖以来,便是双柱共掌南北军事。这两柱就是震北王赵烈和镇南王高昆。属下以为,这是仁秀帝想完全控制大周军权的一招。他先借你的假身份,控制住震北军。当他增强了本身的中央势力之后,便会再伺机夺取镇南王的部队。而他本身目的并不小,削去南北两藩,对于他来说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只怕就是逐鹿天下,彻底打破这近百年来的暂时宁静。”

    “他想一统天下?”小石头吃惊道。

    “嗯!任何一位帝皇都想君临天下,这是人之常情。”广智又道:“别看大秦现今如日中天,可先有稷山之失,再有内部皇子争权。时下,闻说秦皇已是染恙甚久,怕是命不久矣。而东周则不然,前有太祖武皇帝打下的强厚军事,后有宣德帝勤勤恳恳垒下的充裕财力。而如今这个仁秀帝也算英明,这两相消长,东周一统天下大有可能。至于其它两国,依属下看来,纯属陪太子读书。暂不说南唐仅是倚着长江天堑,单只那北汉也是苟延残喘,不但疆土日益缩小,百姓生活更是苦不堪言,固然没有外力,早晚也会内部腐蚀。”

    广智一番详细地剖析,大伙尽皆颔首,细想这天下大势确实如此。

    姜神君忽道:“广智老弟对天下大势看得如此透彻,莫非你天罗教也早有争霸之心?”

    余人尚没说话,胡长老接口,大声道:“屁!咱们天罗教只是传扬本教宗诣,岂有你们无极岛野心勃勃?”

    隗斗道:“胡金,你再装疯卖傻,口出无礼,休怪老夫对你不客气!”

    “怎地?你想杀了我不成?”胡长老全然不惧,依旧笑嘻嘻地坐他对面直摇晃。

    隗斗道:“你对本岛神君无礼,老夫杀你有何妨?”

    “好了,好了,别老说这些不关痛痒的事。”惊霓子在旁听得厌烦,他只关心小师弟的安危,至于什么人来争霸,什么人做皇帝,他懒地去思索。对于昆仑来说,这些世俗间的征伐,万万不能染上,否则,有毁道行。他看着隗斗道:“小隗子,你也太激动,没看你家的神君都没恚怒,你发得什么急啊?”

    诸人一看,果如其然。姜神君只是淡漠地看着二人争吵,脸上殊无半份喜或怒。

    面对诸多高手的目光,姜神君毫不动容,说道:“本君问广智老弟,实地没有恶意,只想看看你我两家有没联手的可能?”

    “联手?哈哈”胡长老对他的说法,显是觉得滑稽而幼稚。先不说两家有着数百年的仇怨,单是联手后,到底谁主谁从?恐怕都要吵上个十数年。

    这当口,隗斗向姜神君瞥去,见他依旧不喜不怒,索性不再开口训斥。而广智却是哼了一声,道:“胡长老,请你住口,眼下商榷正事,不要搀杂个人恩怨在里面。”随即微微拱手,对姜神君道:“神君有何想法,敬请一说。敝教上下洗耳恭听。

    胡长老被斥,也不再语,坐边上嘟嘟囔囔。涂长老拍拍他肩膀,意示安慰。天罗教阶级森严,广智既然要他闭口,即便身为长老,也须遵守,不得违反。不然便是大不敬的罪名。

    姜神君稍露淡笑,道:“广智老弟是个人才!”夸完之后,转目流顾,隔须臾,道:“本君为大伙讲个故事吧!”

    众人怔愕,原道他有甚高见,怎料突然说要讲故事。固是喜欢玩谑的惊霓子也觉不可思议,望着姜神君,心道,老家伙比我还会胡缠,值此危机,他竟有闲情逸致讲故事?小石头坐在主位,只是看着众人。他如今一筹莫展,只想由大伙为他筹思良策。

    “看大伙的样子都不反对,那本君便讲了!”姜神君微笑道。

    自遇他至而今,大伙从未见他真正笑过。此刻均感讶异,他究竟想说什么?居然露出罕有的笑容?既有此念头,众人兴趣大增,一个个凝神静听。

    姜神君道:“本君这个故事,从三皇五帝讲起!”

    众人再愕,小石头却想,难道古代江湖上的人都有说书人的天分,前有奚先生,再有惊霓师兄,今有这无极岛的姜神君。还从三皇五帝讲起,那要讲到什么时候?怕是几天几夜也说不完啊!

    其时,姜神君的故事已然开始:“三皇的前二,燧人氏击石取火,伏羲氏排演八卦,老夫便不说了。单说那三皇的最后一位神农氏。他继承伏羲氏所作的八卦,演绎为六十四卦,用来记事算卜;并且教会天下万民如何耕种,又如何买卖。所以,他被万民尊皇。而他最主要的贡献,便是利用神器赭鞭,分辨出药物的药性,用来治疗万民疾病。当时,神农氏的统治是没有军队的,更无什么文武官员,所有的国家律法,完全依赖万民的自觉遵守”

    听到这里,众人虽然早已知道神农氏的故事,但如今从姜神君口中说出,依然觉得如此大同社会,令人悠然神往。

    “不过”这时,姜神君话锋一转,道:“常言道好景不长,在神农氏统治天下一百四十年后,渭河流域两岸各自出现一位英明神武的君主。这二人相比大伙也知道,他们便是华族的黄帝和夏族的炎帝。”

    “啊!?炎帝不就是神农氏么?怎么变做了两个人?”小石头骇然自忖,寻思这片大陆的历史不是和我以前的那个空间很相象么?就只在楚汉争霸后有了分杈。怎地如今听来,远古历史竟也不同?他那知道,即便在以前那个空间,神农氏和炎帝是否同属一人,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也是问号连连,从来都是一个谜,并无直接的证据可以表明二人就是一人或者二人不是一人。

    在他思忖间,姜神君的话声仍在密室里回响:“炎黄二帝本是同一民族,均属少典氏之子。可惜他们不是嫡系,只是庶出,而且,他们的来历也很不详。因为那时的少典氏早已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他们的降生,少典氏没有半点兴奋。待他们各到一十二岁,便照着少典氏的家规,二人各带一百名勇士,离开本族,流浪天下。”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身为华夏始祖的炎黄二帝在姜神君口里居然成了私生子。一个个呆若木鸡,愣愣地听着这个几同天方夜谭般的故事。

    “白云苍狗,梭梭而过,时光继续流淌。两位有着神脉血裔的人各自在渭河流域站稳了脚跟。黄帝在渭北凭那一百名勇士,很快地征服了女性为主的民族西陵氏,并娶西陵族族长嫘祖为妻。与此同时,炎帝在渭南却得到了天帝神农氏的隆情招待”

    耳闻前面一段,大伙均想,没料姜神君讲话还颇有诗意。纵连隗斗也是小眼大睁,骇异不止。数十年与神君交往,可从没听他说过这样感怀的言词。再听到什么神脉血裔,大伙想,二人不是私生子么?怎地一下身份变得忒高?

    这时的小石头,就当在听一段神话故事。听到黄帝征服西陵氏,再娶嫘祖为妻,寻思着,这只怕就是父系社会和母系社会的争斗吧?不过父系社会的代表黄帝,战胜了母系社会的代表嫘祖。当听到姜神君对神农氏的尊称,骤感讶异。忙道:“神君,那神农氏何以又成了天帝?”

    姜神君微笑,没有半点被打扰的懑色。他道:“上古时期尚没皇帝的称呼,神农氏恩泽天下,德被万民,是而尊为天帝!”

    “哦!原是这样!”小石头恍然大悟,心下却想,照这般说法,那么之后的黄帝和尧舜禹,岂非都是天帝?

    姜神君颔首,又道:“当时天下没有大的纷争,也没有特殊的利害关系,如果照此下去,兴许直到如今,天下仍旧一片大同!可是,性喜权柄的黄帝却不甘雌伏。依他初到渭北,便征服西陵氏,就可知此人斗性十足,喜欢武力解决难题。”

    大伙愣愣地听着他编排华夏的始祖,即便素喜拌嘴的胡长老也闻得晕头转向,心道,他要胡说,就让他说吧!看他到底能如何说?有些人暗想,你无极岛人多是黄帝轩辕逐出中原的遗民,有此说法,也没甚奇怪,只是刻意贬低这数千年的英明圣主,未免可鄙了些。

    瞧大伙神色怪怪,姜神君略知众人念头,只是笑笑,迳顾道:“十数年后,一百名勇士与西陵氏女子的后裔已然成千上万。囿于人口增多,渭北的粮食不够供应,黄帝便带着全族往富庶的渭南迁移。天帝神农氏对他的到来,也很欢迎。因为渭南在他的治理下,廪实囷足,生活富裕,并不欠缺食物资量。伊始,黄帝倒能与神农氏和平相处,但过不多久,他野心重起,不甘事事要听天帝的命令。何况,他自己也想当天帝。只是天帝麾下虽无军队,但依他的实力,仍旧没有克敌制胜的把握,而且,天帝本身的实力也足可以一击万。”

    众人没想到,数千年来被誉为圣人的黄帝在他口里,居然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野心家。不过,他们对姜神君的故事,仍持保留意见。毕竟一个魔道尊者的话语,焉能毫无置疑的信任?当下只是嘴撇撇,不做回应。

    姜神君仍是淡笑,说道:“本君所说的故事,源自本族的石壁岩画,实无虚构的必要。诸位相信亦好,怀疑亦好,本君任便。”又是笑笑,续道:“黄帝在野心地促使下,偷偷联系了炎帝,以兄弟情谊说服炎帝襄助他一起击败天帝神农氏。伊始,淳厚善良的炎帝并不答允。然而黄帝早有准备,他向炎帝出示了神农氏要害他的证据”

    “什么证据?”小石头惊问。姜神君的故事实在匪夷所思,足以打破人们以往的思虑范畴。此刻,无论是天罗所属抑是惊霓子均听得全神贯注。

    姜神君道:“这个证据是个人证,且是一名女子,她叫嫫母!”

    “啊!?”黄帝的另一妃子,传说为黄帝治理天下居功至伟的那个嫫母。在场诸人皆是绝顶的武学高手,别说寻常的古怪之事,即便千军万马前也不定会有惊呼失声的时候。只是姜神君所谓的历史故事,着实令他们惊异到了极点。

    在众人的惊呼里,姜神君继续说道:“嫫母是神农氏族中一名长老的女儿,在天帝族中的身份很高。她说的话,炎帝很快就相信了。为使兄弟不致遭害,炎帝把自己的勇士悉数交给了黄帝。不过,由于天帝神农氏的功力太过厉害,黄帝仍不敢轻举妄动。他去了崆峒山,请出了一名异士。”

    “广成子?”这会是惊霓子发问。

    姜神君点点头,道:“这位广成子想必大伙都熟悉,就是崆峒派的创派祖师。”众人颔首。又听他道:“黄帝此人行事谨慎,仅有广成子一人,他仍不放心。又远道奔赴昆仑”听到这里,天罗所属一起向惊霓子看去,心笑着,这下轮到编排你们昆仑了!嘿嘿惊霓子失声道:“还有我们昆仑?”他酒也不喝了,心道,若你胡说八道我昆仑祖师,老儿当场便与你翻脸。

    姜神君道:“不是你们东宗玄玉观,是西宗的瑶池。”

    “哦!”众人虽应,却感遗憾没得打斗看了。

    “是她们啊?”惊霓子恍然,随即长舒一气,实在是姜神君胡编乱造的本事,令他大感后怕。只恐本门祖师在他口里给贬得一钱不值。又问:“当时黄帝寻得该是西宗祖师王母吧?”听到这里,小石头大感诧异,寻思,怎地师门昆仑还有东宗、西宗之分?为何从不听师傅讲起过?

    “嗯!不错!他寻了西王母。”姜神君肯定道:“开始,昆仑西宗并不答允为他争霸天下。可他许了甚多的承诺,又称,一旦由他执掌天下,就尊昆仑与崆峒为国教。允许两宗各派门人到他的族里祭天祀地,并尊道宗祖师鸿钧真人为天之守护神。”

    这时,姜神君的目光在众人面上掠过:“面对丰厚的承诺,西王母考虑了三天,最终答允了。只是最后提了个条件,除了要尊道宗祖师鸿钧真人为天之守护神外,同时也要尊她的父亲元始真人为天之守护神”

    “元始真人是西王母的父亲?”小石头愕问。今天听到的秘闻当真比前后两世还要来得多。众人却朝他看去,因为这问题很傻。

    “不错,元始真人的前身是原始天王,同时也是大神盘古的元神所化。盘古开天地,死后衍万物,但元神未灭。临终前,被他的老友鸿钧道祖重新构织肉身,成了原始天王。但一来鸿钧道祖那会法力有限,二来原始天王的伤势过重,所以力量不强,每天只是点着日子过而已。瞧他可怜,另一位大神女娲,取盘古原先的血脉,成功造人,让原始天王可以投胎再修。所以,原始天王的转世就成了元始天尊。”

    姜神君目下所说,只要看过道藏典籍的都晓得。众人以此对照,相比前面故事的可信性愈发坚定。

    与此同时,姜神君的故事仍在叙述:“见元始天尊转世成功,鸿钧道祖便收了他为弟子,传授他,自己刚刚悟出的五种本源力量之一的太始皓庭箓。而西王母则是元始天尊在没修道前所生。天尊修道不久,凭着前世存下的强大元神,很快便恢复了法力,然后创建了昆仑派,用以保护他的女儿西王母,并划瑶池一地为王母的修炼场所。诸事皆了后,便飞升上天,回到他原来的世界。”

    诸人向惊霓子望去,用以求证姜神君所说是否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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