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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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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簪子无情的刺进黑衣人的手臂,只见那黑衣人怒吼一声,这回再也不留情的举起剑来朝汝儿砍去,若不是小乌鸦忠肝义胆,拚死朝黑衣人的背上跳上去,拚命的咬着他的肉、扯着他的头发,甚至还拚命用那微不足道的力量捶他,只握汝儿这回不死也重伤。

    那黑衣人将方向一转,用剑狠狠往后刺进小乌鸦的肩胛。

    “小乌鸦!”汝儿花容失色,眼见小乌鸦跌倒在地上,肩膀的血还不住的喷出,那可恨的黑衣人还想朝小乌鸦补上一刀”

    汝儿拚了命的从地上爬起来,扑向那黑衣人,学着小乌鸦咬他、啃他、捶他,就是不证他接近小乌鸦一步。若不是那黑衣人正巧因这猛烈的撞击掉了手中的剑,只怕汝儿这下也与小乌鸦遭受同一命运了。

    那黑衣人想甩开她,哪知汝儿仍是死命的抓住,说什么也不放手,生怕一个放手,小乌鸦就得命归黄泉。

    那黑衣人以背用力撞墙背上的汝儿首遭其殃。撞得她五脏六腑差点移位,一个手滑,便软绵绵的滑落在地上。那黑衣人想赶尽杀绝,轻松的拎起汝儿,从左厅摔去右厅,只见当惯了空中飞人的汝儿这回狠狠的撞上墙壁。且不巧得很,那冲力让她的额头撞到墙,整个人再弹跳到地面,那汩汩鲜血便缓缓流了出来。

    黑衣人解决了一个,想拾起剑再解决另一个,忽地感到四周静了下来,抬头一看,只见同伴早被那巨人打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一见这情形,黑衣人想趁机离开房间,只见他还没出房门半步,在外头的朱忠早拿着扫帚恭候大驾了。

    朱牛马上奔到小乌鸦身边,蹙眉望着那肩押上流出的黑血。

    随后,朱忠趁其不备,解决了那黑衣,也跟着进来。

    “朱牛,你愣在这里干什么?王妃呢?”朱忠接着转头看见昏迷不醒的汝儿,马上上前照料。

    而朱牛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他用心拉扯那薄如蝉翼的领口。

    “你干什么?”半昏半醒的小乌鸦虚弱的问。

    “对不起!事非得已,请姑娘原谅”朱牛道了声歉,扯开那领口,露出白嫩的肩膀,他低头一个吸吮,便把黑血吐了一口出来。

    “你”等小乌鸦明白他在做什么时,一时之间又急又怒,想推开他又没力气,想喊小姐救她,却又喊不出声,最后急怒攻心,便又昏了过去。

    朱福,快请大夫来!”朱忠大喊,一手还拿着手绢止住汝儿额上的血,额上头的血还冒得厉害,一条手巾很快就给浸透了。他她双老手还微微发颤着,生怕一个抢救不及,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就这样去了。

    黑血清理得差不多时,朱牛便将小乌鸦的领口遮掩好,忧心忡忡看着朱忠。

    “王妃还挺得住吧?”

    “大概”又换了一条白手绢止血,朱忠不安的望着汝儿。“少爷还没回来?”

    “未到五更,少爷是不可能回来的。朱牛蹙起眉,望着小乌鸦那苍白的面容。

    朱忠实在受不了了,看着汝儿那微弱的呼吸,他几乎以为她已经

    一想到这个字,他忙不迭的拿手巾擦汗,这不擦还好,一擦,才发现惊吓过度,竟拿刚为汝儿止血的手绢擦汗,弄得他脸上血迹斑斑

    有生以来,朱忠还是头一回这般恐惧。他大喊:“朱福!快请大夫!”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

    莫府上上下下为了喜宴,动员了所有家丁和奴朴,就连在宝库门前守卫的大汉也召去做端茶水的工作,所以朱琨庭不费吹灰之力的便打开了宝库的铁门。

    “小心,里头可能有埋伏。”身着黑衣的杨明提醒道。

    他向来粗中有细,光日连草上飞都在此载了个筋斗,难保里头没有陷阱。

    所以当他瞧见宝库里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时,不但没红了眼的扑上前去,反而小心翼翼的张望四周,以免后悔终生。

    不过,当朱琨庭轻而易举的拿起那摆在桌上的如意菩萨时,扬明差点没下巴脱臼。

    “好家伙,草上飞这老小子敢骗我!”杨明有些羞愧。

    亏得之前朱琨庭听他一言,计划周密得滴水不漏,尤其天鹰庄几名好手全在莫府外头待命,就为偷回朱家传家之宝。而今竟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易到手,这岂不让他下不了台?仿佛有欺友之嫌。

    只见朱琨庭沉思般的盯着那翠得发绿的如意菩萨。

    “朱兄,趁着没人发现,咱们还是快走。今晚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要是让嫂夫人久等了,我罪过可大了。”

    一想起汝儿,朱琨庭就不免小叹一声。望望天色,她也该就寝了吧?看他离去前,她那副气呼呼的俏脸蛋,要让她想他,除非他不姓朱。

    当初本以为他这一生恐怕就只为了传宗接代,随便娶个女子了事,却不料遇上了九刁钻的小汝儿,不由得有想宠她、怜她的欲望。尤其在亲眼见到莫大仲差点打她时,他的怒火不言而喻。从没人能激起他这般强烈起伏的感受,更遑论是一个弱小女子了!自懂事起便被训练成冷血无情的他,上场杀敌连眼都不曾眨过一下,唯独遇上了汝儿,那层层铁壁逐一瓦解,而想将她纳入他的羽翼之下,让她不受欺负。倘若今晚不是为了寻回失落已久的传家之宝,说什么他也不可能放弃洞房之夜。

    其实朱家传家之宝就是约莫五十来公分高的如意菩萨,算不上是无价之宝,只因此乃太祖亲赐,故几代传下来,令朱家人视若传家之宝,而流传至今,若不是让仆人偷走,转卖贼市,他也不须如此大费周章,生恐万一让当今皇上知晓先祖钦赐的如意菩萨流落贼市,只怕会累及朱家满门抄斩。

    不过这传家之宝自他年幼时便一直锁在朱府的金库里,虽只曾瞧过几次,不过那色泽似乎更翠绿些

    “这是假的!”他大悟道。

    “什么?”

    朱琨庭眯起眼,转了个面,一瞧,更确定他所言非虚。

    “这如意菩萨乃太祖钦赐,在它的底部刻有洪武年号;这上头光滑如新,见不着只字片语,只怕是莫大仲掩人耳目之计。”

    杨明点头。“是有这可能。八成上回见草上飞前来盗宝,生恐他不死心,所以出此计策。不过话说回来,平日见那莫大仲痴肥有余,没想到倒还有这等头脑,也不枉他吃吃喝喝,浪费了粮食。”他张望四周,忽地说道:“这倒奇了!这宝库里的珠宝是真,怎地唯独你这传家之宝换了假的?”

    “自幼曾听爹说过,传说如意菩萨里刻着一个藏宝图,这宝藏富可敌国,任谁挖到它,皆足以自立为王,不过宝藏之说只是谣言,其真实性倒是令人”顿了顿,他忽地感到胸口重锤一下,仿佛有种不好兆头似的,让他冷汗直流。

    “朱兄?”

    “我没事,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传家之宝。”他试图忽略心中的不安。

    “即然莫大仲已有所防落,必将它改放其他藏匿之处,倘若冒然行事,恐怕有所不妥。”

    “这倒未必。”朱琨庭眯起眼,想起一身铜臭的莫大仲。“我见过他几次。此人胆小怕事、聪明有限,若是他另将如意菩萨藏了起来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莫大仲最聪明的作法莫过于藏在他放眼可及之外。”

    杨明拍掌一叫。“他的房里。”

    “极有可能。”朱琨庭点头。

    随后,他们在莫大仲房里最显眼的橱柜上找到朱家失落已欠的如意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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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回到天鹰庄之后,只见前院没半个仆人。等他一进了新房,见地上斑斑血迹,更让他不禁脸色大变,马上冲出新房。

    虽未曾见过嫂子,不过光瞧见朱琨庭大惊失色的表情,杨明就知道这位嫂夫人对朱琨庭有多重要了。自认从未错过一场好戏的他,也忙不迭的追了出来。他老早就想瞧瞧这位嫂夫人生得是何模样,而能让这冷血无情的朱琨庭亲自登门提亲?

    “少爷!”脸上还沾着血迹的朱忠手里端着一盆水,经过花园时瞧见了朱琨庭,一时间松了口气的眼泪竟和着鼻水流了出来。须知活了六十余岁的朱忠,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泪水曾流过,血倒是挺多的!这回见了朱琨庭,一肩挑了担子终于可以落了下来,不放松的哭出来才怪!

    “汝儿在哪里?”

    “朱牛将她藏在后院的佣人房里。”他话未完,朱琨庭就急步走向后院,那朱忠只得赶紧追上他,一边禀明一切。“昨晚三更时分,来了几个黑衣人,打伤了王妃和陪嫁的丫环。朱福刚请来大夫回来”

    朱琨庭停步下来。“大夫怎么说?”

    “王妃头部受伤”

    “头部!”

    朱忠一见他那份震惊,改口道:“大夫说等王妃醒了,就应该没事。不过失血过多,恐怕要休养几日。”

    那朱琨庭迫不及待的一把推开房门,只见汝儿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竟没一丝血色。他的心仿佛一直下堕下堕,直到那无底洞里,受尽冰寒之苦。

    “少爷,是奴才护主不力,让王妃受了惊吓,还”朱牛一见朱琨庭吓人的脸色,马上噤口不说。

    只怕一瞧见王妃那额上的伤,少爷是说什么也听不进他的话了。

    “到底是何人所为?”朱琨庭沉声问道。心疼的轻触汝儿那惨白的脸颊,手竟有些发颤起来,生怕轻轻一碰就会碎了似的。

    迟疑了会,朱牛照实答道:“与前阵子的刺客一样,全咬毒自尽了。”

    “没一个活口?”

    “没有。”

    “很好。”谁敢伤他的妻子,谁就该死!

    “少爷,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只怕过一阵子他们又会派人前来刺杀少爷。”朱牛忧心忡忡的说道。

    只要是少爷贴身的妈仆都知道,打从五年前新主登基后,奸臣当道,非但朝纲败坏,连许多忠臣都告老还乡,不再过问朝廷之事。原因无它,只因登位的新主听信谗言,大杀功臣以揽重权。朝中大臣本以朱琨庭为首是瞻,故奸臣更极欲杀他,然而他对朝廷有功,就连公事上、私下里也抓不出他一丝反明迹象,好几次那奸臣伪造文书,企图以勾结鞑靼拿他治罪,全仗杨明那一伙江湖人冒死夺回,奸臣只好退而求其次,派一群高手前来刺杀他。朱忠、朱牛也提过好几次,望他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以求自保,但这朱琨庭非但不答应,反而处处与奸臣周旋,却不料害了汝儿。

    有一就有二。

    扁是想到下回汝儿极可能是毫无生气的躺在血泊之中,他的心就凉了半截。

    “少爷”

    “出去吧。”他的语气中有股苍凉的意味。

    朱牛瞧了他一眼,默默退出,转往小乌鸦的房里走去。

    “本以为将你纳入我的保护之下,便不再受人欺负,岂料跟了我,你差点连命也没有,我该留你下来吗?”他喃喃道。

    原以为当初是瞧她刁钻古怪,娶了她进门,生活便不致无聊,哪知这一切是为了更深一层的理由,这岂是当初所能预料?

    也难怪乍听她受伤之余,心头那股震惊与心疼,对于未曾尝过恋爱滋味的他,这回可确确实实的知道了心头所有的怜惜、爱宠是从何而来。

    原本以为这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但这一切就是这么来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他爱上了这古灵精怪的小汝儿!

    他只衷心企盼她能尽早醒来,便心满意足了。

    “那是什么?”

    好奇的声音吓了月兔一跳。她一回过头,不是汝儿还会有谁?

    “那是什么?”汝儿好奇的问题,见那方方正正的电视机里播着奇怪的片子,一时好奇心大起,便开口问道。

    月兔的脸红了红,马上拿起遥控器,想将它关了起来。

    “喂,你做什么?看得好好的,为什么关了呢?”

    “因为我没预料你会出现。拜托你,下回出来请先通知一声,要是我被吓破了胆,你可要负起全责。”

    “我也不爱啊。”汝儿努力的想了想。“我被人撞了墙,大概是昏迷过去了。小乌鸦也不知怎么了?真想回去看看,可是没办法啊!我又不能控制自己。”

    “算了、算了!就当我倒楣,什么不好遇上,偏偏遇上会飘来荡去的魂魄。”

    “刚才你看的是什么?”

    “电视。”

    我知道,你同我说过了。那里头演得是什么?怎么就一男一女在演?”

    “那是a片。”

    “a片?就是以前你教我的,有a、有b、也有,是不是?”

    月兔翻了翻白眼,坦言道:“说你是古人,你还真像古人。你结婚了没有?”

    “今儿个刚成亲。”

    “你结婚了?”月兔惊讶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我以为你上头还有两个美若天仙的姊姊。怎么?你爹把你嫁给屠零星,还是什么卖菜的?”

    汝儿摇摇头。“都不是。听娘说,猪公不但是王爷,而且还是平西将军,很威风的。”

    “原来你没见过他。也难怪,你那时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事先给见了面,那才稀奇呢!”

    “咱们见过面了。”汝儿一想起就有气。“头一回见面,他差点让我断了手指,还害我差点掉下桥去。”

    月兔抱起抱枕,偏着头打量汝儿略微嫣红的双颊。

    “他一定很帅了?”

    “是挺俊俏的,就是不常笑,其实他笑起来还真吸引人呢!他就是故意成天板着一张脸,动不动就爱威胁人。什么大将军?我瞧他也不过是一介武夫,成天拿话压我,好似我非听他的不可。”

    月兔好笑的望着她。“你这么了解他啊?”

    “想不了解也难。”

    “你跟他洞房了吗?”

    “洞房?”汝儿想了想。“他说今晚有事,可能不回来吧?”

    “春宵一刻值千金汝儿,你知道洞房是什么吧?”

    汝儿眨了眨眼。“什么?”

    月兔叹息的摇了摇头。她几乎可怜起那个猪公来了。

    “没什么。只是想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就觉得有些可悲。”

    “天涯沦落人?”

    “我也要结婚了?”

    汝儿开心的睁大眼。

    “恭喜你。”

    “有什么好恭喜的?要不是被我老爸‘捉奸在床’,说什么我也不会嫁给他!”

    “捉奸?我懂了。你有把柄落在你爹手上了,是不是?”

    “差不多。最近我简直闷死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向芙蓉借卷带子来,不看还好,一看差点让月兔昏厥过去,她六姊竟然拿a片给她!想退给六姊,还遭斥回,说什么要结婚的人看了最好!难怪她瞧见六骈桌上摆了好几卷带子,敢情全是限制级的!

    若不是闷在家中无聊到发霉,书都翻烂了,歌都听烦了,她才不会略带好奇的去看它呢!才不过看了几分钟,汝儿就来了,这可正应验了坏事不可做的说法。

    “闷死了?你可以出去走走嘛!每回我和小乌鸦一嫌闷就钻后院狗洞出去玩。难不成你爹也限制你出门?”

    “也不是啦!最近报上登有个逃犯逃到这附近来,胤伦和老爸担心我们的安危,所以不准丁家女人处出。”

    “原来如此。”汝儿好奇的打量四周,忽地瞧见化妆台上一个精致小巧的珠宝盒,上面绣着一只老鹰。“这是什么玩艺?”

    “珠宝盒。那是我小时候捡到的,打不开来。不过说也奇怪,当年好像是在捡到这珠宝盒后,才见到你的。”

    “要是我有钱,我也想打造一个。”不知为何,汝儿一见到那盒子,就喜欢得不得了,比朱琨庭送她的上等布料还要来得喜欢。

    “反正你有了王爷,爱买什么就买什么!就算把我家全买下来也不是问题。”

    “我才不用他的钱呢!”汝儿瘪起嘴来。“他自大得没话说,要是向他讨钱,不如我一头撞死!谁知道到时候他会不会又用这个理由压我?”

    “小兔,你在跟谁说话?还不快下来帮忙。”丁母在楼梯口喊着。

    “马上来了啦!”月兔才一回头,只见汝儿又渐渐消失了。

    “祝你新婚愉快!代我向你那个猪公王爷问好。”

    “才不呢!上回他还逼问我谁叫月兔?差点没让他给吓死”话才说完,当儿又回到古代去了。

    她有些不悦,又有些心喜,想到又要见到猪公,心里有百味杂陈;很想天天都看着他,却又忍不住想跟他斗嘴。

    她到底是嫁对人了没有?到现在她都还没个底呢!不过她唯一能确定的便是她一点也不后悔嫁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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