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孤鸿淡然一笑:“我是装的,我并没有受伤,就是想这样把那些意图谋害你们的人全部引出来。”
于是她的眼睛又已经潮湿了。在这人的面前,她突然感觉到自己只是一个软弱的女子,她需要一双强而有力的手,再来保护她,就像以前凌啸天保护她一样,这种感觉的由来,连她自己都茫然。
“你真的就是近日江湖出现的‘玉面煞星’杨孤鸿?”问这话的时候,她只感觉自己的脸上微微地发着烧。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朝窗外望了一眼,那小窗的窗纸,竟已现出鱼白色了,甚至还有些光线射进来。他再看了那两具尸身和那被他点中穴道的店掌柜一眼,说道:“你会套车吗?”
黎敏点了点头,心想这人真是奇怪,既然帮了人家的忙,却叫人家女子去套车。“我将这两具尸身丢掉,你快去套车!还有这厮虽被我点中穴道,耳朵却仍听得到,也万万留他不得!”他平静地说道。
黎敏知道在他这平静的几句话中,又决定了一人的生死之间时,她也恍然了解了他为什么要自己套车的原因。于是她转身外走。那知刚走出房门,又不禁发出一声惊呼,蹬,蹬,蹬,倒退三步,眼中带着恐惧之色,望着门外。黎敏历劫之余,带着受伤的爱女凌凤,和力毙“夺命双煞”后自己也受了“重伤”的救命恩人,连夜奔下华山,还险被车夫所辱,自凌啸天为群小所乘而死后,黎敏这些年来,可说是历尽艰辛,无论在那一方面,都比以前坚强得多。
可是在她走到门口的那一刹那,她仍不禁被门外的一事骇得脱口而呼此时晓色方开,但门外的走廊仍然阴暗得很,墙角昏黄的灯笼犹自有光,在这种光线下,走廊里当门而立站着一条人影,依稀望去,这条人影身上穿着的衣衫,赫然亦是金色。
黎敏惊弓之鸟,自然难免骇极而呼。就在她惊呼的尾音方住的那一刹那,杨孤鸿欣长的身驱,已如电火一闪掠了过来,低喝道:“什么事?”
这低沉而坚定的声音,立刻带给她极大的安全之感!但是她的目光,仍不禁惊骇地望着那条人影穿着金衫的人影。
“难道星宿派竟真的如此神通痒大。”她暗忖着:“我这样隐藏自己的行迹,怎地还是被他们追踪而来?”心念一转,又忖道:“可是我又何必害怕呢?我旁边站着的这人”
她侧目去看杨孤鸿,那位武林异人正以他那种惯有的冷静之态,凝目门外,他永远让人家无法猜透他的心意。
那金衣人缓缓地走了过来,但见他须发皆白,长髯飘胸,如果不是那凌厉狠毒的目光,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不过,单看他的气度,便知他绝不是一般的人物。鹰目如电,那人只扫了黎敏一眼,便冷冷地盯住了杨孤鸿。
杨孤鸿早缓步迎了上去,冷然笑道:“如果我没看错,你就是丁春秋吧?”那白须老翁冷哼一声道:“不错,正是老夫,小娃子竟敢直呼我的大名,胆子着实不小哇。”
杨孤鸿负手卓立,轻蔑无比的看着他,冷笑着不语。丁春秋见他那副神态,心下大怒,喝道:“小子,你用什么诡计害死了夺命又煞,给老夫从实招来。”
“对付那两个糟老头,跟捏死两只小蚂蚁没有什么区别,我还用得着使诡计吗?”杨孤鸿轻蔑无比的笑容浮现在脸上。丁春秋直气得差点没有栽倒在地,强自压抑住一腔怒火,道:“近日江湖盛传‘玉面煞星’杨孤鸿如何如何了得,我今日倒非要领教一番不可了!”
杨孤鸿长袖一拂,傲然笑道:“如果你不想死得太早,我建议你最好别试,不然定叫你悔之无及。”
“好!好好好!非常好!你是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年来遇上的第一号狂人,但老夫要看看你手底下倒底有什么真功夫。”
言毕,身形暴起,使的却是天山六阳掌,掌风呼啸着向杨孤鸿逼去。杨孤鸿哈哈大笑道:“我道你会什么高明的招式,原来只不过是天山六阳掌,小爷也会,倒让你看看小爷的六阳掌火候如何。”
也是一掌飞递而出,硬碰硬地与丁春秋对上了一掌。“缝”地一声闷声,掌劲激荡,直震得房上瓦片纷飞,黎敏立脚不稳,险些摔倒。
丁春秋身子踉跄地退了数步,而杨孤鸿却气定神闲,含笑卓立。一掌高低立见,丁春秋心中大骇,他没料到自己数十年的功力,却然敌不过眼前这年轻人轻描淡泻的一掌,单凭功力,自己就差了一大截,而这年轻人使的六阳掌,掌法精妙更不在自己之下,显见他短短数日内名动武林,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如何,小爷只用了六成功力,你便吃不消了?”杨孤鸿讥讽地盯着他。丁春秋暗暗叫苦,以他的名头和性格,如果这就样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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