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小施就把邢总办公桌上的一大迭图纸,还有总包合同拿给陈智深看。所有的手续应有尽有。
陈智深看得心花怒放,激动地想,装潢工程的利润一般在20%到30%之间,扣除管理费和税金,百分之十的利润,闭了眼睛也能赚的。小施见他发呆,问:“陈总,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尽管问我哥好了。”
陈智深想起工程圈子里的那些防不胜防的骗局,还是很谨慎地说:“谈工程,最怕资金不到位。这个工程,资金到位吗?”邢总说:“全部到位,不带不垫。给你多少钱,你就干多少活。”
陈智深连续问:“按什么标准结算?下浮吗?你们收多少管理费?”邢总说:“按江苏2000定额预算,合同暂定三百万,具体按实结算,不下浮。我们嘛,考虑到与小施的关系,就收六个点,不包括税收。”
“管理费不高,这个工程的条件很好。”陈智深有些迫切地说“我很感兴趣,邢总,你看,下面怎么操作?”
邢总朝小施看了一眼,沉吟着说:“如果你真对这个工程感兴趣,那就趁热打铁,今晚,我把业主的董事长请出来,你们见个面,拍板定了算了,省得夜长梦多。我定分包方,要征得业主同意的。”
今晚就请客?陈智深心头一跳,这太突然了,也有些不放心,就以商量的口气说:“今晚,我没有准备,再约时间吧。对了,什么时候,去看一下工地?”
小施在一旁给邢总使眼色。邢总站起来,拉小施到外面去嘀嘀咕咕的,不知商量什么事情,有些神秘。
不一会,小施走进来,把陈智深拉到一旁,悄悄说:“刚才邢总跟我说,他对你的印象不错,决定把这个工程分包给你做。你看这样行不行?明天下去,我们带你去看现场。
然后,你请邢总和业主的董事长总经理他们吃顿饭。吃好饭,我就让他们把图纸交给你,你搞个预算,过两天,我让他们跟你把分包合同订了,然后给你打进场款。你拿到进场款,就安排人员进场开工。”
陈智深听得热乎乎的,没多想就爽快地说:“行,明天我用车来接你们,看完现场,一起吃个便饭。到订合同那天,我再安排邢总他们玩一玩。”
“不要来接了,我们直接到工地那边碰头吧。”小施说“你把地址记一下。”陈智深抄下地址,就跟邢总告辞。小施说:“我送送你。”陈智深不让送,小施非要送。一路上,小施又说个不停,异常热情。他带着他拐来拐去,拐上友谊路,陈智深坚持不让他送。
于是,小施钻出他的车子,与他扬手告别后,就转身往回走。陈智深沿来的路线往回开去。没想到,他刚调头往西开,小施就退回来,拦了一辆出租车,尾随着他的车子,一路跟踪而来。
陈智深开到自己住的小区附近,往后看了一眼,见没人跟踪,才朝小区里开去。一辆出租车远远地跟着他。陈智深开进小区,朝自己住的那幢房子开去。
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住了,待他拐向一条小路的时候,才调头往回开去。陈智深开门走进自己的租屋,在床沿上坐下来,呆呆地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他想来想去,觉得有些疑惑,社会上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吗?难道天上真的掉馅过了?他有些不相信。而且觉得,小施和邢总的神情有些神秘。
他们会不会象马洪波和老张他们一样,捣我的浆糊呢?有点象,小施和邢总,还有里面闪来闪去的几个人,都是小伙子。脸色都有些阴沉,却跟以前的老张和老罗有些不同,没有多少浆糊相。
那明天到底要不要去呢?陈智深反复想着这个问题。不去没有损失,却也没有成功的机会。不应该错过这个机会,再说,做生意太子胆小,一点风险也不冒,怎么可能成功呢?这次去,最大的风险是什么?陈智深又谨慎地想,至多损失一顿饭钱。
一顿饭能吃掉多少钱?总不会超过两千元吧?用两千元的风险,去博五三十多万的利润,难道不值得吗?
他压根没有想到严西阳的报复上去。去!最后,他下定决心,男子汉大丈夫,连一顿饭钱的风险都不敢冒,还能成就大事业吗?
于是,第二天下午三点半,他如约来到位于人民路上的那个装饰工地。邢总和小施领他到现场项目部里坐了坐,然后在项目经理和邢总小施的陪同下,他戴了安全帽,走上那幢六层楼,一层一层地看了个遍。
看完,小施就给他使眼色。陈智深会意地对邢总和那个项目经理说:“走,一起去吃个便饭吧。”于是,他们都坐进邢总的皖牌奇瑞车,来到附近一家高档的饭店吃饭。
要好包房,客人就陆续地来了。可来的不光是业主单位的董事长,而是一大帮年轻人“哗啦啦”一坐,就坐了满满一大桌。陈智深被他们称为陈总。
为了接到他们的业务,他只得陪着笑脸,开始跟他们喝酒。酒一喝,这些人就胡言乱语起来。先是询问他的情况,然后开始吹牛,吹得天花乱坠。看陈智深笑得象弥勒佛,他们就煞有介事地进行许诺,最后极尽全力地吹捧他。
这个说:“陈总这人,我们一看,就觉得跟一般装潢老板不一样,有素质,工程给你做,我们绝对放心。”
那个说:“陈总真是年轻有为啊?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吧?你肯定能在上湖滩上闯出一番大事业来的。来,陈总,祝贺你马到成功,飞黄腾达!”